漠北是很精明,鲜少有人能骗到他。但漠北错就错在看不起女人,无视女人,认为女人除了一些小手段,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漠北自信地从没想过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属于漠家。
冷幽然就不同了,她是感觉到自己怀孕后,冷幽然似乎很开心,但冷幽然被没有因此而松懈下来,冷幽然依旧保持了一颗清明的心。
周天在漠北进进出出也有两个月的时间了,冷幽然不太出自己的屋子,从未见过周天,因此,她跟周天的事,从未被人发现。
可那天冷幽然才见过周天一面,就有意无间地在她面前提到周天。当时她扯了一个谎,想骗过冷幽然。
冷幽然嘴边那一抹淡笑,让她有一种被讥讽的感觉。她是猎物,冷幽然是猎手,她们之间的问话只是冷幽然在捕杀她时的前戏。
芷蓝很怕这种感觉,更要命的是,周天今天来了,冷幽然这时也来的。两人竟然撞在了一块,难道她芷蓝不能在冷幽然的面前做坏事吗?
芷蓝在房里急得像是火烧了房顶,心里放了一个拨浪鼓般,‘咚咚咚’死命地敲打着,冷幽然在房外,也品出些不对劲的味道。
冷幽然看着房门,像是要穿透那扇门,看到里边的情况一般。她暗暗皱了皱眉,芷蓝怀孕要多加休息是正常,可什么要把门窗关上。
空气不流通,对身体不好,又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何必把门窗关得这么紧实。
见不得人的事?
“我问你们,今天阿财来漠府了吗?”冷幽然招来一个小丫鬟,问。
小丫鬟歪歪脑袋,想了下,“今天没有看阿财哥来漠府,倒是他的俊表哥来了。”说到那个俊表哥,小丫鬟脸都红了。
“俊表哥?”
冷幽然眯起眼睛,她知道那个俊表哥是谁了,“扣扣扣,芷蓝?”
“谁呀?”芷蓝的声音有些懒懒的,听上去,像是刚醒。
“是我。”冷幽然不相信芷蓝没有听出她的声音,她觉得芷蓝的声音有些怪怪的,耳听似有些一股子刚醒的味道,但声音感觉有些紧,不像刚起时的那么松。
“噢,是姐姐呀,等一下。”房里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身体。
门一打开,芷蓝竟然披了一件衣服就出来为冷幽然开门。
冷幽然对着芷蓝淡淡一笑,然后走进房去,“芷蓝在午睡?”
“是啊,自有了身子以后,比较容易乏,所以小憩了一下。”芷蓝重新回到床上坐好。
冷幽然坐在一边,自动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打量着芷蓝的房间。
“姐姐为何这么看妹妹的屋子,是有什么地方不妥吗?”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芷蓝的脸有些偏白。
“大大的不妥!”冷幽然掷地有声的一句‘不妥’竟然让芷蓝抖了一下,“妹妹有所不知,空气不流通,对身体有害处,妹妹现在可是有了身子的人,怎能这么不当心。”说着,冷幽然就让跟进来的丫鬟把窗子都打开了。
“妹妹近日可有感觉身体有何不适?”
“谢谢姐姐关心,我很好。”
“好便可。”冷幽然快速打量着芷蓝的房间,“妹妹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就当芷蓝庆幸冷幽然终于肯走时,冷幽然又回转身来,吩咐丫鬟们,“现在二夫人的身子可不比从前,你们听好了,从今日起,即使是二夫人不用你们伺候在旁,你们也必须牢牢地守在二夫人的房外。”
“若是二夫人不小心在自己房中哪里磕到碰伤的,伤了漠家的子孙就不好了,听明白没有?”
“是,少夫人。”丫鬟们齐声声地回答。
芷蓝藏于被中的手紧紧握成了一团,把被子都扭了一圈,这些个小丫头们真一直守在她的周围,门窗还打开着,周天如何离开漠府?
芷蓝怀疑冷幽然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难道她知道自己房里藏了一个男人?
不会的,冷幽然真是知道了,不可能放过她和周天的。只是如此一来,周天这一下子的,怕是走不了了。
冷幽然走后,因为丫鬟们都在房外等候着芷蓝的叫唤,因此,躲在芷蓝床下的周天一直都没有机会离开,直到入夜后,守卫不再那么紧,周天才得矣脱身。
黑色的夜幕可以遮盖住所有的丑陋与邪恶,也更易某些宵小之辈隐藏行踪。
半夜里的老鼠活跃于各个角落,但无论它的身手再怎么敏捷,怎能脱离得了猎手的眼睛。一只猫头鹰精准无比地把老鼠抓住,老鼠只能无力地放弃挣扎。
当周天以为自己瞒天过海没有被任何人发现时,在他离开后的背影之下,还有着一个黑影,直到他消失在漠府外的黑暗之下,才离开。
“怎么样了?”冷幽然百无聊赖地用手撩拨着红烛上的火焰,看着那一从小火苗在自己的扰乱之下,不断扭曲着自己的身体。
只有冷幽然愿意停手,它才能安享原来的安宁。
“回少主的话,周天果然躲在了那个女人的床下,刚刚才离开。”
“辛苦了。”冷幽然把最后的一点火焰吹灭,房间陷入一片昏暗当中。
天上银白的月光撒满一地,透过窗子,印在冷幽然绝美的脸宠上。
芷蓝偷男人,冷幽然没有什么感觉,除了银子,芷蓝跟漠北谈不上半点感情。在21世纪貌和神离的夫妻比比皆是,有着各自情人的情况也不在少数。
芷蓝活在这个女性备受打压的世界,不存在离婚一说,有的只是被休。芷蓝犯了七出之罪,红杏又是最不可忍受的,若是被漠北知道的话,周天和芷蓝两个人都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