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盆碎了、铁桶瘪了、车子散架了、就连泥土地也被砸出了个三个坑,兰丽达从外面回来,还以为她的小旅馆里来了强盗呢,直觉就想去找瓦喀什的巡警。紧跟着念头一转,不对呀,她这里住着的可是人族和暗精灵族的王神,有谁敢在他们面前行凶,难道不想活了?
往前又走了两步,跟着就看见艾瑞克毫无形象的蹲在墙角边,抬头望着楼上的一扇窗户,愤恨的直咬牙,手里握了根棍子,一截一截的被拗断。
兰丽达心底忍不住的乐,知道他这是又吃瘪了。对于这样的情形,早就熟识他们的兰丽达,早已经习以为常。扫视了一圈儿,大略做了损失估算,走过去朝着艾瑞克一伸手:“拿来吧——”
艾瑞克闻声转头,犹自没有完全从之前的情绪里回过神儿来,默了会儿,才闷闷的吐出两个字:“什么?”
“当然是钱啊!你弄坏了我这么多东西,难道不该赔偿吗?我可不会因为你是暗精灵王的身份就不去计较,我这可是小本生意,家底单薄,可经不起你这样的折腾。”
艾瑞克越发感到郁闷,掏出一枚紫晶币丢到她的手上:“够了吧?”
兰丽达也不客气,放下手里将才买回来的食材杂物,眉开眼笑的把紫晶币收了起来,拿眼神瞄了瞄他望着的窗户,笑嘻嘻的道:“怎么,又受气了?不是我说你,对待女人啊,光哄着一味的顺从可不行。你也就太实在了,就不能耍些手段,骗骗她让她着急不就出来了吗?”
艾瑞克略微想了下,不解道:“什么手段?”
兰丽达看他老是受杜七的气,也真是替他着急。嘿嘿一笑,趴在他耳边就是一阵嘀咕……
杜七赶走了艾瑞克,又继续研究她手里的那些书籍。看了一会儿,就听见外面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跟着她的房门就被推开,兰丽达冲了进来,又急又喘的冲她道:“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怎么了,兰丽达?”杜七闻声回头,皱着眉道。
兰丽达指着门外,继继续续道:“艾瑞克——艾瑞克他——”
杜七当时就站了起来,也没耐心再等她结结巴巴下去,拽着她的就往外冲:“直接带我过去。”这个笨蛋不会是因为刚才她拒绝了他,做了什么傻事了吧?这是冲进杜七脑袋里的第一个念头。
兰丽达被拖着跌跌撞撞的直到达了‘事发地点’,可怜她走了一路也没能歇上一会儿,反倒比先前更累,停下来拄着膝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儿。
杜七几乎是震惊的瞅着眼前的一幕,十几头鳞甲怪物把艾瑞克包围在中间,嘴里喷射着黑色混浊的雾气,尖锐的前爪不停的向他在挥动进攻。再看艾瑞克身上已经多处受伤,一条大腿大半面积都被浊气腐蚀掉了,烂肉上正往外冒着恶心的黄水。
不容再多想,杜七一记神级魔法就丢了过去,被击中的几头怪物晃了晃身体,被疾冲而来的杜七飞旋的刀锋砍倒。艾瑞克身上的压力顿减,精神大震,大吼了一声舞动着手里的重剑也刺穿了两头怪物。
杜七也真是急红了眼,不停的变换位置使出风魔法,手上的刀子就没有停下来过。不消片刻,十几头鳞甲兽已经尽数被成了零碎的尸体倒在地上。
受了重伤的艾瑞克像是强弩之末,心头一松朝后就倒,杜七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慢慢让他坐了下来,不无担心道:“你怎么样,还好吧?”
艾瑞克冲着她摇了摇头,像是忍痛似的皱了皱眉,道:“不要紧……”那条受伤的腿碰到地面的那一刻,浑身猛的震颤了下,脸上的肌肉更是不受控制的抽搐。
杜七只感觉一颗心似被狠狠的拧了一下,瞬间疼的快喘不过气来。跟着就是一阵阵的发慌,几乎是全程都抖着手从戒指里拿出治疗用的魔法药水,倾倒在艾瑞克伤的最重的大腿上,魔法药水碰到烂肉冒起一股焦烧的白烟,刺鼻的味道窜进鼻腔,引起强烈的呕吐感。
见有所效果,杜七将所有的魔法药水全都拿了出来,不觉放柔了声音:“再忍耐一下——”一股脑的把它们全都倒了上去。
“啊——”艾瑞克难忍剧痛的大叫出声,抓紧杜七瘦削的肩膀,手指用力到发白,浑身不住的颤抖。
兰丽达在旁边看的心里直泛嘀咕:“叫你演戏,有必要弄的这么凄惨壮观的场面吗?看起来,还真是心惊肉跳的。”
被这样强烈刺激的治疗方法弄过后的艾瑞克一脸的苍白,明亮的金色眼瞳也失去了神彩,就得暗淡无光,脑袋无力的靠在杜七的肩膀上喘着长长的粗气。
眼见他身上被鳞甲怪物抓伤的伤口正在慢慢发绿发黑,杜七知道不能再耽搁,稍一思量,不想让暗精灵知道他们的王受了伤,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叫过兰丽达让她去魔武同盟会送信,将暗兵出现的消息传达,并让她找到老葛什,让他派最好的治愈系魔法师过来。然后抱起艾瑞克,尽量避开他大腿上刚被控制住漫延趋势的伤口,往回走。
对于鳞甲怪物的突然出现,杜七感到疑惑不解。派守在边界的人族兵士们并没有传回暗兵攻进来的消息,难道说那些兵士们全部覆灭了,这才让这些鳞甲怪物无声无息的涌进了瓦喀什城?可问题是,为什么连瓦喀什城里会没什么动静?还是说,这只是唯一的一批侵入者?
回到了小旅馆,杜七一直守在艾瑞克身边,不时往窗外看医者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