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欢挑眉,“一个侍卫?是哪个?你指认给我看。”
香儿仍摇头,“从未见过,奴婢以为是王爷身边新调来的侍卫,便也没问。”
宋欢一拍桌子,怒道:“分明是有人又在借着我的名来害四夫人,可恨!来人,香儿失职,给我把她关到柴房待查清后处置。”
看到这里,苏红茶觉得已是出场的时候了,她眼波轻转,提上刚才装杨梅的竹篓从阁楼上手忙脚乱地冲到宋欢面前,看了看大夫人,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事?”宋欢皱眉。
苏红茶怯怯道:“刚才香儿让我吃杨梅,我在这个果篓里看到的,不知这个能不能帮助四夫人找到送杨梅的人。”说完,便将一块莹润的羊脂玉佩递到燕王面前。
一见那玉佩,大夫人大惊失色,忙摸自己的胸口,脸上顿时一片刷白,这块玉佩什么时候丢失的?
燕王没接玉佩,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奇怪起来,他盯着眼前的少女,一身粗糙的布衣,人也很瘦,但身体里面却隐隐散发出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势,具体是什么也不说上来。她往日带着菜色的脸面此时竟然泛起健康的桃色,光洁的额,丰润的嘴唇,亮如星辰的眸子,还有掩藏在长睫下灵动的目光,无论哪一样,莫不让他感到心惊。她是从什么时候起变得与以前不一样的?
但他不动声色,只是缓缓道:“一块玉佩又能说明什么?”
被他注视得有些不自在,苏红茶咬着下唇硬着头皮说下去:“王爷有所不知,这块玉佩原先是我的。”
“原先是你的?”燕王脸上竟隐约有了笑意,“那后来是谁的?”
“后来……我把它送给了大夫人……”
大夫人终于忍不住了,大怒,一个巴掌就往苏红茶脸上扇去,“放屁,谁会收你的破玉佩?”
只是还未挨上苏红茶的脸,一只强劲的大手已经将她纤弱的手臂捏住,“在本王面前,不得放肆!”
“大夫人,当时有很多人看到的……”苏红茶很无辜地扬脸,而眼底却透着冷意,大夫人这下想赖都赖不掉了,以为她的礼物是好收的么?会连本带利还回来的。
这时奄奄一息的八十七夫人被拖了进来,像条死狗般趴在地上,汗水浸湿了她的长发,粘在脸上,更是狼狈不堪,之前的光鲜已经一去不再。
“王爷,求您饶了我,我交待,王爷赐给我的龙虾,我是万万舍不得送给别人的。可是大夫人说,只要舍了这些龙虾,就可以拉拢各房夫人,等到百花宴的时候,她们就会让着我一点,说不定能让我进前十,那样就可以帮她打点院子里的事……王爷,妾身真的不知道大夫人包藏祸心,既想除了四夫人,又想害我……”
“八十七,你怎么可以如此污蔑我?”大夫人勃然变色,未料到她如此受不得打,竟然全部交待了出来。
燕王目光如剑,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毫不留情面的沉声宣布道:“现在一切事情已经明了,整件事情的始末,是大夫人指使八十七夫人送龙虾,然后又让人冒充我院里的侍卫送杨梅,两者相害之下,毒害了四夫人。现在证据确凿,大夫人不能以身作责好好管理内院,反而率先做下恶事,先撤了她掌管内院的职责,暂由四夫人代理,如若她一天不悔改认清其罪,一天便不得回复原职。”
大夫人顿时跟蔫了一般,扑嗵一声跪到宋欢面前,抱着他的腿哭得好不悲惨,“王爷……还请王爷再彻查,此事真的与妾身无关,我是被冤枉的……”如果失了掌管内院之职,那些曾经被她欺压过的人,还不趁此机会揪着她不放?
宋欢一脚踹开她,“犯错要知悔改,如果死性不改,燕王府将没有你容身之地!”
毕竟是军人出身,他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顿时让满院子的人有了或惊或惧的表情。
已知让他回心转意无望,大夫人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苏红茶则暗暗握紧拳,宋欢这样的惩处,简直是太轻了,看来他还顾念着一些夫妻情分没有下重手,不过有得罚,总是聊胜于无。
这样一来,大夫人被革了掌管内院之职,四夫人因祸得福,一僦而起,八十七夫人被打得很惨,侍卫动手,可比不得婆子们那般,她当场就断了一条腿,被王妈妈心疼万分的背了回去,虽没死,也算是去了半条命。
苏红茶直等到四夫人服下解毒药睡下后才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天已黑,如花的房间里还亮着灯,于是便推门进去,将从四夫人那里提的两大盘肉丝交给哑姑,好让她热了后和如花两人打打牙祭。
“小姐回来了。”如花看到她,挣扎着坐起来。苏红茶忙按住她,柔声道:“好好休息,不用管我。”
她看看她的手臂,“可有好些,能动了么?”
如花点头,“谢谢小姐帮如花买药,只是不知道小姐买药的钱从何而来,也不知我们每天都能吃上肉,小姐是怎么弄到的?”
“那些你就不要管了,你现在只管好好养伤。”苏红茶怜惜地摸着她深陷的眉眼,满腹欠意道:“如花,对不起,是我让你们受了苦,如果当初我不向太子做出那丢人现眼的事,我们今天也不会落得如此田地,是我害苦了你们。”
如花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小姐,这怎么能怪你,如果去年不是小姐受陆小姐所托,又怎么会胆大到向太子爷表白?要怪,也只能怪陆小姐,在小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