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红茶本想立即让他说出打什么赌,温七却慢条斯理说,必须要安安静静吃完饭后再讲。为了让他把条件说出来,她心急的胡乱吃了几口饭,便放下碗道:“好了,我已经吃饱了,你可以说了。”
温七无奈地看着她一粒饭都不剩的碗,也懒得与她去计较,只得放下筷子道:“如果你走出去,这大街上有人能叫出你苏红茶的名字,你马上就可以走了。”
苏红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会有这等好事?
温七站起来,“你别不相信,我只是想证明给你看,我所做的事,真的都是在为你着想,也从来都不想难为你。”
“如果想让我相信,除非我们马上到街上去!”她不信整个京城里会有人认不出她来,好歹这段日子也曾在城里出了几次风头,总有那么一两个人能认识她是吧?再不济,她就去找方秀,别人不认识她,他可是认识她的。
“好,我们现在就去。”温七很好脾气的答应了,当即就带着她走出了那座宅院,既不骑马,也不坐马车,与她并肩在一起,一齐朝京城最繁华的街道行去。
京城街头依然热闹,行人熙攘,吆喝声不绝。苏红茶和温七走在大街上,不少行人被他们吸引,纷纷驻足观望,甚至还有人因为回头看得忘了形,竟然还撞上了街旁的柱子,引来路人一阵轰笑声。
温七笑眯眯地抱拳道:“各位乡亲把路可要走好,别摔了跤。”
四周的人更是笑得欢了,年轻的姐儿忍不住围过来羡慕道:“好一对郎才女貌,敢问二位是哪家的公子小姐?”
温七笑而不语,侧目瞧着苏红茶,苏红茶一见这里人多,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许多顾忌,忙清了清嗓子道:“他是安国府的温七,我是苏红茶,大家应该都对我有点印象吧?”
“她是苏红茶?”本来温七这个名字一报出来就让许多人惊惧退怯了不少,但是因为苏红茶这个名字,人群不退反进,立即传来惊呼声,有一个中年男子试图靠近她一些,试探着问道:“你真的是那个苏文山的女儿苏红茶?”
苏红茶笑了,“难道京城里还有其他人叫这么个名字?没错,我正是苏文山的女儿苏红茶。前些日子因为通宝钱庄的事,我还和许多通宝钱庄的顾客说过话。”
人们怪异地看着她,忽然不约而同地,像看到鬼一般,转身飞快散去,隐隐约约还听到有人说:“七公子虽然恶霸,可是也不至于要娶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女人吧?”
“就是,现在苏红茶明明就躺在镇南王府设的灵堂里,怎么会站在这里?”
“是不是她知道七公子喜欢苏小姐,想变成她想疯了?”
苏红茶莫名其妙看着这些一蹴而散的人,纳闷得很。
她说她是苏红茶,人们把她当疯子看,还说苏红茶明明躺在镇南王府的灵堂里,怎么可能?
她招呼也不打,更顾不上之前放下的狠话,转身就直朝镇南王府奔去。
老远,镇南王府前就见一片哀恸,白幡、鞭炮、道士,挤满了大前门,不少家奴穿着孝服穿梭在门前,隐隐约约,还听到里面传出悲怆的哭泣声。
苏红茶大惊,是王府里死了人吗?会是谁?
她一把拉住一个家奴喝问道:“王府里出了什么事?”
那家奴瞪了她一眼,一看是个好看的姑娘,才放缓语气道:“是我家世子妃……”
苏红茶更惊,一把揪住那家奴的领子大声道:“你说谁?世子妃?苏红茶?”
她的举动顿时引来周围人们的注意,一个年轻稍大的人过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被揪领子的家奴哭丧着脸道:“权叔,这姑娘故意来闹事的,快叫人过来把她赶走……”
权叔打量着苏红茶,皱眉道:“姑娘,我们王府今天有事,大家都悲痛得很,你有什么恩怨,请过后再来,行不行?”
苏红茶一把推开那个家奴,直瞪着权叔,这个人她在王府里见过几次,每次出去叫马车的时候,都是他准备,他应该要认识她啊,现在怎么会用如此陌生的眼神看着她?
“权叔,难道你不认识我了?”
权叔再次打量着她,摇头道:“姑娘,我们素昧平生,何来认识?”
苏红茶直觉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这些人都怎么了,怎么会不认识她?她推开权叔,径直朝里面冲去,身后传来惊呼声,她也不管,直奔哭声处,那里,果然聚集了一屋子人,上首是一个大大的奠字,然后后面就是一副棺木,一个妇人正扑在上面哭得甘肠寸断。
她的出现让所有人回头,在这里她看到了坐于一侧的所有的林家人,趴在棺木上的,竟然是她的母亲张氏。林暮语这时站起来问道:“姑娘来吊唁么?”
看着林家人都以陌生的眼神看着她,苏红茶当即差点晕了过去,真的是所有人都不认识她?她不由颤着声音指着棺木道:“那里面的是谁?”
借着吊唁,已经从林家人口中确认苏红茶惨死的曲湘南正待出去,却陡然见到一个身穿红绸问着古怪话语的女子进来,不由停下了步子。
林暮语脸色一沉,“姑娘故意来闹事么?如果不是来吊唁,请出去。”
苏红茶也不知哪里来的神力,一个箭步冲到棺木前,把张氏拉开,将未上钉的棺木一下子就推了开来,在人们的惊呼声中,她竟然看到了一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紧闭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