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岳一声大吼,果然怒气冲冲地一脚踹开了房门,“陆玲珑,你在干什么好事?”
苏红茶紧跟着尖声大呼,“不好了……陆小姐屋子里有刺客……快来抓刺客……”
这声大呼,四下雷动,立即就有应和之声传来。
同时苏红茶也飞快地朝屋子里奔去,如果宋岳先扇陆玲珑一耳光,然后再与沈书狂当场打起来就更精彩了。
可是等她与竹影进了屋,事情完全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宋岳惊诧地站在一桌酒菜前,定定地看着坐在桌着一小口一小口饮茶的男子,而屋子里,除了悠然饮茶的沈书狂,哪里有见到之前又嗲又腻的陆玲珑?
不仅宋岳不相信,连苏红茶也不相信,就这么转眼的时间,陆玲珑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宋岳抽搐着眼角怒声道:“殿下就一个人么?她的人呢?”
沈书狂放下执杯的手,慢悠悠的睨了他一眼,“太子破门而入,究竟是要问谁?”
苏红茶最看不得他这时候还能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幸好宋岳是煞有介事的走上前,指着沈书狂的鼻子说道:“你别太过份,快告诉我你们刚才在行什么苟且之事?”
沈书狂斜瞟目光四下扫动的苏红茶,里面溢满要揍人的气机,他淡声道:“究竟是谁过份?我喝茶吃宵夜,太子一来就质问不休,也要将话说个清楚明白。”
宋岳见他一味装傻,顿时怒不可遏,一拍桌子道:“殿下别一味装糊涂,我问的是陆玲珑,她刚才明明就在这间屋子里。”
外面已经涌来十多个护卫,有两个头目样的人进来,一脸茫然地瞪着眼前的几个人,不知刺客在何处,想问又不敢问,倒是竹影把他们又使到了门外。
沈书狂目光幽深,仍然紧紧地盯着苏红茶,哼了一声,“太子要找陆玲珑,应该到她的房间去找,半夜三更,她怎么会在我的屋子里?”
苏红茶自然读懂沈书狂双目阴沉的含义,可是她怕他何来?只当没看见,也不指望竹影真与她的原主子决裂,只是身手灵活的四下寻找着可能藏人的地方,什么柜子里,床上面床下面,桌底下,连一个小得可怜的箱子里都打开看了,连陆玲珑的一根汗毛都没找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听到看到陆玲珑在屋里的,怎么转眼就没了呢?
宋岳这时候哪能沉得住气,“这是我给她安排的房间,不在这里找她,难道要到殿下的房间去找她?”
“诶?太子还真说对了,因为之前忘了告诉太子,由于我那边湿气太重,恰好陆小姐说她喜欢湿气重的地方,我就与她换房了,要找陆小姐,请到太子为我安排的地方去找吧。”
宋岳见苏红茶找得仔细,也恁是没找到人,当下气结。但是没有证据,他又能说什么?当下只得忍气吞声道:“原来如此,殿下也不早说,真的差点误会了,多有打扰,还望殿下不要介意,我这就到那边去找陆小姐。”
沈书狂笑了笑,“是么?既然太子有事,那我就不留了,不过……那位红衣姑娘不知可否留下来让我问两句话,总感觉她有些眼熟……”
没有抓到事实,目的未达,苏红茶早就在暗思着借口退身,一听沈书狂提到她,她忽然指着窗外不远处的围墙急叫道:“你们看那里,好像有个黑影背了个人往东南方向跑了,快追,说不定真有人绑了陆小姐……”
不待人反应过来,她飞快地往屋外一侧的围墙冲了过去,后面竟还跟了几个急欲立功抓刺客的护卫。
宋岳信以为是真,也直往外面冲,竹影紧跟。
沈书狂了然地将手指在桌沿上敲动着,待屋里人影都消失,他才掀开长袍长身而起,只见陆玲珑满头满脑都是汗珠,一脸苍白的弯腰跪在那里。沈书狂一脚踢在她背脊上,她才“哇”地一声哭出来,颤抖着双肩,一下子就歪倒在地。
沈书狂冷笑了一声,道:“陆小姐真是糊涂,如果刚才的事情被宋岳看到了,你可知道是什么后果?”
陆玲珑想嚎啕大哭,却知道此时决不能,强忍着羞愤悲声道:“明明是殿下身边的太监让我如此做,殿下缘何又副清高不可侵犯的样子,把过错都推到我身上?”
沈书狂不耐她这时候还如此蠢,冷哼了声,道了声“好自为之”,便拂袖掠窗而出,急步走出百多步远,才站在黑暗中问道:“刚才怪叫的红衣女子给我抓回来没有?”
这时一条黑影从围墙外面跌跌撞撞扑到他面前,颤声道:“殿……殿下,不好了,我们刚才追去的时候,红衣女子好像已经被人劫持了,我们四人拦阻,三人被打成重伤,属下拼着一口气来给殿下报信……”
沈书狂一惊,一把抓住那人的衣襟,低呼道:“什么?被人劫持了?往哪个方向,快说!”
“西……西南方……”
他话音未落,沈书狂身形如风驰电掣般射了出去,派给苏红茶四个护卫是什么身手,他心里最清楚,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打成重伤,来劫持的人绝非庸手,会是什么人?抓走苏红茶有何目的?
怕耽误时间,当下顾不得多叫上几个人手,心急火燎的往西南方追去。
深沉的夜晚,大风扬起,远远的天际有大团大团的乌云滚滚而来,遮住了惨白的月,令人眼前一片昏暗。
而在漆黑的天幕上,不时有夜枭的凄厉叫声传来,在这里风冷的夜里,犹为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