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七果然打住,瞄了瞄左右二面,苏红茶已经与曲湘南走到土坡那边了,沈书狂则与白芳华站在他左近,似在互相自我介绍,他唇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想监视压制他?到最后,还不知吃亏的谁。
他自鼻孔里出了声气,便率先朝土坡那边跑去了,墨音紧跟其后。
苏红茶把这边的情况看得真切,她记得温七在画舫第一次见墨音时就嘀咕过:这女人如此妖异,居然到现在还没找到夫家,也真是怪了……漂亮是漂亮,不过我觉得还是小茶看起来更舒服些。
那时他没心没肺的说着这些话,分明对墨音颇有成见。
而女人的直觉最灵敏,墨音阅人无数,不会感觉不到温七对她不感冒,她为何还要主动与温七组队?难道真的是为了汗血宝马?如果是这个原因,她可以找块豆腐撞死。分明是墨音想在这个时候使什么诡计,看来这一路上她必须要小心提防了。
旁边突然有人咳了一声,“你不听话跑了,本想懒得理你,谁叫我心肠太软,看你可怜,这次又给你解了一次围,算了,只好让你多欠我一个人情,可要记得还。”
曲湘南望着远处,提着缰绳慢悠悠地在她身侧说道。
苏红茶收回心绪,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明明在生着气连看她一眼都不屑的人,这会儿又跑出来显摆,难道就只为了让她欠他人情?难道让她欠他人情已经欠起瘾来了?想到这里不禁失笑,忙不迭点头,“是是是,曲大公子宅心仁厚,尽管我不听话,这次仍在群狼中救下小女子,小女子铭感五内,当以身相……”
她学着电视里那些油腔滑调的公子哥很顺口地想调侃他一下,话说到半截又觉不妥,之前在春光楼就因为气不过林暮语的恶行调戏过他一次,那是不知者不为罪,如果现在还这样,倒显得她轻浮了。
“以身相什么?就你那身板,想许就能许的么?”曲湘南却不依不饶,根本就不给她留情面,侧目一边上上下下打量着她,一边大显轻视之色。
苏红茶只觉脸上一阵火辣辣地,没错,她身板确实很平坦,可是不是还没发育开吗?何况她的身材他有什么资格来评判?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恼羞成怒道:“蹬徒子!”别开头再不理他。
曲湘南捂嘴低声咳嗽不已,分明在掩饰什么。
接下来,一众三十多队人都抽了牌子按序号站开,沈书狂与白芳华站在右边上,温七与墨音很好运的排在了中间位置,曲湘南和苏红茶抽在最左边,依玛和商文儒好巧不巧地就只隔他们一个号。不知道为什么,才排好位,依玛就与旁边的人换了,坐着重新找侍卫要来的马站在了曲湘南右边。
一见这阵势,一些好眼色的人就知道有热闹可看,果然,依玛对正在看牌号的曲湘南冷笑道:“真不知道曲大公子为何要掺和进来,这个女人一脸晦气,也不怕沾了她的霉气?”
曲湘南把牌子往腰间一挂,抬头瞥了她一眼,“公主真的想知道为什么?”
依玛紧紧地拉着嘴角。
曲湘南似笑非笑,“不知道公主有没有发现一件事情?”
依玛一呆,“什么事情?”这人笑起来还真好看。
曲湘南指了指自己的脸,“你没发现我的脸上写着两个字么?”
依玛的目光在他脸面上来回转了转,除了长得不错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其他地方的肌肤堪称光洁如玉,何来有字?对他的问题实在摸不着头脑,不耐地摇头,“没有。”
曲湘南遗憾地叹了口气,“怎么会没有?我脸上明明写着‘好人’二字,公主再仔细看看有没有。”
旁边的人都被他风趣的话语逗得笑了起来,一个高额年轻人嬉笑着打趣道:“是了是了,曲大公子脸上果然写着好人二字。以后大家有什么难处,都记得来找曲大公子啊。”
依玛脸都绿了。
其他人轰然大笑。其实说是这样说,真有了难处,谁也不敢找这位曲大公子。人家是视钱如命的奸商,对家人都吝啬得出奇的小气鬼,这样的人,怎么会和好人挂得上钩?当好人的人,往往都视钱财如粪土,他做得到么?有难去找他,不如倒给他些钱让他远走,免得叫了他,说不得他还反过来搜刮了自己的财物去,才叫得不偿失。
他帮林世子妃,谁知道又在算计人家的什么好东西?
所有人都心知胆明,偏偏就曲湘南自己一人不知道,还在自我标榜着:“你看,大家都知道我是好人,一般来说,好人就要做好事,帮助弱者,所以呢?我看林世子妃一个人站在那里可怜兮兮地被人欺负,就忍不住跑出来打抱不平了。”
依玛的脸霎时变青,曲湘南这么说,难道是暗指她带头欺负人?难道他想帮这个女人出头?
刚想到这里,曲湘南又继续道:“不过如果是公主也被人这般对待的话,本公子也照样会如此做,因为我是好人嘛。公主说对不对?”
他如此说,总算是让依玛脸上缓和了一些,至于信不信,只有天知道。
就这一会儿时间,土坡前面已经各就各位,以这边土坡为起跑线,前面有一段空旷之地,紧跟着就可以看到一条两旁栽满大树的路,左右都插了蓝色旗子指引路线,路不宽,只容两匹马并排而过,参赛之人想冲进那里,必须要在这段空地上就争夺出先位,不然落了后,在路上想争先,肯定就要费力得多。
终于,在一片震天价的锣鼓声中,司仪一挥手,一声令下之后,所有人提缰策马,不遗余力的朝最前面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