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会出这种事,既然不是你干的,也不知是谁下的手?这下子,可是让我们林家与李家是彻底绝了交情,语儿的婚事也就这么没了,实在可惜。”镇南王妃则叹息着,“其实清颜那丫头我着实喜欢着,就这么被人不明不白的杀了,也可想而知她爹娘的伤心。暮语,明儿你还是抽个时间过去瞧瞧吧,虽然没成亲,可也是交过庚贴的人,不能如此没礼数。”
镇南王妃见林暮语点了头,她又朝苏红茶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既然遥儿答应七日之内会还你一个清白,他必会做到,听说依玛公主刁蛮,还让你也受了伤,今天就好生去休息吧,一切事情都等明天再说。”
苏红茶从她的神色之间看不出任何端倪,应了声,便独自回了屋。
回去后在哑姑的服侍下洗了个热水澡,将身上的血腥味全都清洗干净后,便坐在床上等林漠遥。谁知道,她只不过打了个盹,再张开眼睛,她已经好好的歪在被窝里了。
林漠遥躺在她身边,眨着一双浓密眼睫,浅笑盈盈看定她,苏红茶目不转睛与他对视,千言万语却抵不上此时一个微笑。
林漠遥似知她心意,捏了捏她脸,笑道:“傻了?”
苏红茶摇了摇头,手指轻抚上他的脸颊,轻道:“看你能这样好好的与我说话,是有些不敢置信。”
想起那夜山区险地之行,现在都是心有余悸。那一次的爆炸若不是几人命大,现在相会的地方,可能就在阴曹地府里。
林漠遥笑看她,“有什么不敢置信的,比这还惊险的事我都曾遇到过,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就是那种自有吉相的天人,以后遇事,别再胡思乱想。”
苏红茶也笑了,“就吹牛。”
这一刻,两人感觉心意相通,心里无比宁静,静静依偎着躺了一会,林漠遥忽然一掐她的腰口,“之前我不是托人告诉你就呆在紫苑楼的么?为什么又自作主张的跑了回来?”
苏红茶吃痛,摸着腰口低呼道:“托人?托谁?我怎么不知道你叫我呆在紫苑楼的事?”
林漠遥哼道:“那晚曲大公子去找我,我托他好好照看你,结果我却得到消息你回了王府,难道他没有告诉你?”这事一直让他很有芥蒂,就怕是曲湘南怀了私心,故意不说,让苏红茶回了王府。
苏红茶恍然大悟,“不是曲湘南没有告诉我,是在他回来之前,你母亲就亲自到紫苑楼去接我了,当面锣对面鼓,我也不好推辞,只好跟着回来了。”
“这就怪了,你在紫苑楼养伤,她又怎么会知道你在那里?”
苏红茶白了他一眼,故意叹气道:“还不是某人的红颜知已很好心的跑到曲大公子那里,要帮你牵线搭桥,一下子就撞到了我?”
“你是说墨音去母亲那里告了状?”
“好像是的。”
林漠遥轻声自语道:“她怎么会这做这种事?”
苏红茶用力推开他坐了起来,“你不相信就算了,就当我做了一次背后说人坏话的小人。”
林漠遥却不屈不挠的换个方向继续抱住她,她推了几次,他始终不放,动作霸道而温柔,丝毫也不能挣开。
苏红茶最终屈服在他的强势里,伏在他胸前,听着他砰砰乱跳的心跳声,亦是红了脸,试着把手环在他腰间,却感觉到他身体里似有道不明的炽热隔着一层衣物烧灼了她的每根手指,这种又暧昧又令人心跳的气氛竟让她不知所措。
终于,为止住那邪恶的念头,清了清嗓音,猛然抬头道:“其实我猜,你母亲本是一个巴不得我死的人,去接我,无非是已经对你产生了怀疑,这么关键的时候,有我在,或许她才能消除你已暗地恢复身份的疑虑。”
林漠遥脸上亦布满可疑的红云,他深呼吸了口气,将她的手从腰音移到胸口按住,生气道:“难道你不知道跟着她回来会很危险?”
苏红茶不敢看他带着深海般怒意的眼眸,将头又贴在他胸口低声道:“我知道,可是我也害怕,如果因为她的这一疑心而影响你以后要她解毒的事情,我觉得没有任何事比这更可怕。”
林漠遥没有出声,只觉他胸膛暗自起伏,将怀里柔柔软软似小猫般的女子抱得更紧了。
半晌后,才听他低低道:“以后别再这么傻,你以为,你这样报恩,我的心里会很好过?”
报恩?苏红茶猛然抬起头,林漠遥蓦然把手指放在她唇边,紧紧的望住她,低柔道:“什么都不用解释,你只要记住,我只要你平安无事……”还要她一颗只属于他的心。
苏红茶闭眼,她又何尝不是希望他能平安无事?可是她的行为,真的是基于报恩吗?当他遇到危险时,心里明明是有疼的,当他用灼灼其华的目光只锁定她一人的时候,心里明明有着牵丝拉线般的触动,刚才的情难自禁,难道这些也可以用来报恩?
一时间,连她自己也有些迷惘了。
听到里面有了响动,哑姑来敲门,让两个丫头进来伺候二人起床梳洗,两人同时抛开一些微妙的事,有说有笑地起了床,苏红茶本想先去给镇南王妃问安,林漠遥拦住道:“我昨晚已经向母亲说明了,今天的事情会很多,就不用过去了。等我们吃了饭,先到雁翎猎场去看看案发现场,看趁着天光能不能找出更有利于你的线索来。”
苏红茶坐了下来,“那含烟应该没什么事吧?”
哑姑听他们不出去了,忙叫人端上了早备好的饭菜,林漠遥先为苏红茶盛了碗参汤,“将养几天就行了,没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