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漠遥总算是抬起了头,淡淡道:“他答应你没?”
苏红茶露齿一笑,“还好,他答应了,没让我难堪。”
“既然没事了,那就吃饭吧。”
看林漠遥脸上神色平静,没任何不悦,苏红茶总算是放了心。
一夜无话,第二天,等她一大早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昨夜外面下了一夜雨,俗话说一阵秋雨一阵寒,京城的气温本就低,这一阵寒气落下来,北风一吹,竟让人有一种只想歪在火炉边门也不想出的感觉。
等她梳洗完,吃早饭的时候,习惯性的朝那只鸟笼走去,却发现鸟笼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八哥?
她忙问正经过的管事的丫头:“八哥呢?”
那丫头一脸茫然,想必不知道。怡然居里的丫头顿时都围了过来,果然没看到了那只世子妃最喜欢的鸟儿,都吃惊道:“我们也没太怎么注意,或者是门打开了,早上出去溜溜又会飞回来。”
苏红茶这才记起昨晚放开笼门的事,点头道:“或许真是关久了,现在出去放风了,应该不会飞远。”
众丫头婆子都认为八哥是认主人的家禽,应该不会飞太远,过得一会肯定就会飞过来,便也没去找。
可是这一会的时间还真长,等到了中午,苏红茶在镇南王妃那边吃了午饭回来,八哥依然音讯全无,她这才急了起来,忙叫人满处找。
只是一只会飞的鸟,哪里那么容易被找到,一屋子人半了一整圈,都没能见到那鸟的踪影。后来总算是林二少那边的凝秋凝碧说,刚刚吃午饭的时候确实看到一只八哥飞来过,她们想抓的时候,却又飞到那边夜先生的小庭院里去了,他的门户闭着,想起他人又凶,也只得作罢。
听到有了八哥的着落,一些丫头婆子又不敢进夜无歌的地盘,便叫了苏红茶去,拍了拍门,想必夜无歌不在,根本就没人应,正想叫人翻墙进去,不想夜无歌这时回来了,看到一大堆人围在他院子门口,边开着门边问道:“出了什么事?”
苏红茶站在他身后道:“快开门,让我进去看看八哥是不是在里面。”
“八哥怎么会到我屋子里?不是关着的么?”夜无歌开了门,苏红茶赶紧让丫头婆子们四下里找,夜无歌直皱眉,似乎有什么急事,就直接进了他的专摆放药草的房间。
苏红茶忽然记起他今天应该要和林漠遥去谈生意的事,忙跟过去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世子呢?不是说今天去找大老板谈生意的么,谈好没有?”
夜无歌正在把几瓶药往袋子里装,“已经去谈了,我回来拿一点东西也马上过去。”
“可是为什么要收这么多药?”
夜无歌看了她一眼,没出声。
这时一个青衣汉子急匆匆跑进来,看到苏红茶在,一愣,转而就跑到夜无歌旁边压低了声音说话。
并不是苏红茶故意要偷听,因为站得不远,还能隐隐约约听道:“世子……眉山别院……那边的形式不好……”
言毕,只见夜无歌的脸色巨变,提了袋子和那汉子转身就走,“我们马上过去。”
苏红茶叫住他们,“无歌,你告诉我,世子与大老板约好谈生意的地方,是不是眉山别院?”
夜无歌顿身,好半晌,才很艰涩的点了点头,便头也不回的与人大步而去。
苏红茶只觉心头泛冷,与眉山别院的人谈生意?形式还不好?
眉山别院是温七的,那么,大老板就是温七?
如果是温七让林家的铺子易不了手,何曾安过好心?
此次林漠遥不知是他的情况下,冒然而去,会不会出事?
她突然想起昨天经过别院外面枫林的时候,那里埋伏的无数桩哨,是不是温七故意引林漠遥去,处心积虑想把他困死在那里?
她越想越后怕,完全忘了找八哥的事,赶紧冲出院门往马厩奔去,她一定要去看个究竟。
在马房小厮的惊呼声中,将正在吃草料的汗血宝马拉出来,翻身上去就往眉山别院赶。
汗血宝马的脚力相当之快,当她上了竹林道没多远,果然,远远就看见了与几个汉子在前头策马急奔的夜无歌的身影。
她不敢再急催,远远吊住,很快,就看到了昨日那枫叶似火的地方,前面五六骑匆匆下马,抽出兵器警惕地直往别院里行去,而别院外面的情形,却看得她触目惊心。
只见在枫叶四散的草地上,横七竖八死了不少身中刀箭受了重伤而亡的汉子,冷风吹过,一阵阵难闻的血腥味瞬时间占据了她所有的嗅觉神经。
夜无歌几人的身影已经淹没在枫叶飘红中,她缓缓下马,一步一步朝里走去,四下里一片死寂,偶尔有受伤的人低沉的哀叫了一声,很快又隐在了死寂中。
她正还想往里走,蓦然,前面传来一阵激烈的金铁交鸣之声,迅速掩在树后探头一看,却是刚进去的夜无歌一行人又被一伙灰衣人逼了出来,对方的人身手利落,手起刀落,转眼就杀了三个青衣汉子。
夜无歌怒斥一声,身形如闪电般腾空而起,一剑割断一人的喉咙后,立即朝别院那边杀去,而自他身影消失后,跟着他的几个汉子立即被人或砍或刺放倒在地,死于非命。
于是,整个别院四周又陷入一片死寂。
曾与夜无歌对杀的那一群灰衣汉子隐约有十五六个,个个脸上身上都是血迹斑斑,神色却仍是彪悍不已的守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