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还是不顾她的祈求和哀哭,轻飘飘地带着另一个女人走进他的皇宫,把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丢下,冷漠说着他的身旁再也不允许她靠近。
如此绝决,他竟是真的不要她了。
他是真的不要她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似乎要一口气把所有的悲伤都化为泪水流个一干二净。风刀雪霜,天地苍茫,天空又开始飘起雪花,寒风拉着呜呜的哨子与她的哭声相应和,更觉凄凉。
不知哭了多久,久到她双手双腿都开始感觉麻木的时候,哭声终于变成抽泣,最后变成了低低的啜泣。
曲湘南轻拍着她的背,低低道:“好些了吗?”
良久都没听到她的言语,推开一看,她身子软绵绵的,却是哭累了,缓缓倚在他肩头睡了过去。
他低头看她,用袖子慢慢将她脸上残留的泪迹擦干,“如果眼泪是珍珠,你已经创造了很多财富,如果眼泪是伤心,你的伤心已经流尽,以后都不要再哭了……”
车队又扎了营,以这个速度,估计再有两三天时间就可以到西武地界了。
白芳华从马车里跳下来,看到夜无歌,独没有看到林漠遥,她四下张望,“他呢?”
夜无歌推开她,“在吃饭。”
白芳华直咋舌,他还吃得下饭?刚才都还有一个女人为他要死要活,这人不是无情就是没心。
想了想,她又觉得不是,这个林漠遥,一定是认为自己快要死了,才会将那个女人赶走,他不想让她知道他即将死去的事,于是就当了一回负心汉。
原来他是怕她伤心,那样做,无非是他爱她入骨的表现。他宁愿她恨着他,也不愿她日后活在缅怀中不能自拔。这就叫长痛不如短痛,真正是用心良苦。
这一瞬间,她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是世间最有情有义的人,他对苏红茶的情,竟然让她有一丝丝羡慕,她忍不住叹了口气,不知道在有生之年,她能不能遇上这样一个深情至性的男人?
她掀开帐篷帘子,果然见到林漠遥在慢慢地吃着饭,菜色很简单,一盘清蒸鱼,一盘青菜,外加一碗看不到任何油水的清汤。
他细咀慢咽,吃饭时的动作非常优雅,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他吃了一块鱼进去,忽然捂住喉咙咳嗽起来,怕是被鱼刺卡了喉,正欣赏着他吃饭之姿的白芳华大惊,忙过去拍着他的背急道:“要不要紧?要不要我去叫厨房的人端醋来化刺?”
林漠遥一挡她的手臂,另一只手捂住喉咙又咳了起来,只是没那么急促了。
“那先喝点汤。”白芳华自作主张,勾腰欲给他舀汤。
“滚!”
白芳华以为自己听错了,一顿,“你刚才说什么?”
林漠遥缓缓抬起头,往日清澈的眼眸腥红,他一字一字慢慢说道:“听清楚了,我叫你滚!”
真的没有听错,白芳华重重地放下碗,怒极反笑,“林漠遥,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滚?现在能救你的命的人只有我,你现在应该是好好求我,求我把圣匙给你,让你能顺利打开圣城之门取得那天下独一无二的圣物还魂珠,这样你才能活命,这样你才能抓住你心爱的女人。你给我说说,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这样说话?”
用还魂珠可地帮他解毒的事,还是夜无歌告诉她的,因为夜无歌不想林漠遥死,唯一的途径,便是让她把圣匙拿出来。现在林漠遥居然对她这样说话,他不知道她几乎已经控制着他的生死?难道他也忘了曾经答应与她成亲的事?都还没过河,他也敢先拆桥?
林漠遥冷冷一笑,起身,似乎与她站在同一个地方都污了他一般,他拿了一条热巾子走开好远,开始慢慢擦嘴,“白小姐所说的圣城之匙我不感兴趣,请你回你的京城,别再跟着我。”
白芳华像不认识他一般,“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难道你不想要命了吗?把我赶走,你就是死路一条。”
林漠遥根本就不再理他,丢了巾子,径自叫人来收拾,白芳华遭他无视,当真感觉是奇耻大辱,“说什么与我成亲,原来真的是在敷衍我,林漠遥,我算是看清你了,根本就是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那好,你既然先小人,我也不会当君子,不管你以后怎么求我,我都不会拿圣匙出来,看你还能傲气到几时!”
她气得无以复加,飞快地从帐篷里冲出来,牵了一匹马,就往茫茫夜色中奔去。
等冷风一刮,她忽然就清醒了下来,她想她是气疯了,不然也不会失去理智。怎能因为林漠遥的几句话,就放弃了开始的计划,她要他的后位,她要与他合作,打开圣城之门,取出那世间最利的杀器,要让白家成为天下最尊贵的氏族!她要让白家扬名天下,让所有曾经看不起他们的人统统跪伏在脚下!
结果,她又转了回去,这一次,她已经决定,就算林漠遥再骂,她也不会被气走,因为她也有倔强,也有傲气,林漠遥越是不屑于她,她越是要他重视她,她要他求她坐上他的后宫宝座,她就不信她竟然比不过那个并不怎么样的苏红茶。
雷战从雪地里回来,直接进了温七的屋子里,正倚在火边擦一把像轮非轮像弯刀似弯刀复杂武器的温七赶紧抬起头来,“事情怎么样?”
“正如公子所料,苏红茶与林漠遥正式决裂。”雷战沉声道。
温七眉梢一喜,想站起来,却又一下子软了下去,雷战忙扶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