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公子是没救了,完全就是一只不会说话的笨蛋。他越想越气,干脆跑开了,去把两匹汗血马牵过来。
等他再回到院子里的时候,两人已经用完饭,曲湘南把凤邪琴和凤尾琴都取出来,把凤邪琴递到苏红茶面前,“背上了吧,到三叔那里要用到。”
苏红茶接过来,低头一看,琴面上的花纹隐约可见一只凤凰头,便问:“这不是我的凤尾琴。”
曲湘南自顾背上凤尾琴,“当年舒惊容所用的就是凤邪琴,凤尾琴并不适合你。”
实在不明白他说的什么,苏红茶一头雾水,但也不想多问,背好琴便蹬上马背,“带路吧。”
曲湘南的三叔曲静住的地方很奇怪,这里都是参天大树,走在下面,浓密的树叶似乎将整个天空都遮蔽了,空气隐隐还带着古怪的硫磺味。曲湘南带着她在看似无章的草丛中走动,但是可以感觉得出来,他每走一步,似乎都暗含某种章法。
好不容易走出树林,面前是一个巨大的似乎没有边际的湖泊,四周绿树成荫红花遍野,湖上荷叶飘摇,或红或白的花朵随风摇曳……犹如一个桃源似的仙境。
在湖泊边,有一座小茅屋,屋外小小的庭院,用木栅栏隔起。
两人走得近了,见那院子里站着一个人,身形清瘦修长,一头银丝,湖色袍子在风中激荡……
他忽然回头,目光直射曲湘南身后的苏红茶,他深深地注视着她,好像要在她身上寻找到什么印迹……
他的年龄也就三十多岁,五官清俊却透着沧桑,眉宇间的皱折让人无由感觉一份忧思和沉重,配上那一头银丝,竟透着一股难言的伤感,他注视着她,一言不发。
苏红茶差点感觉呼吸不过来,她忍不住往曲湘南身后躲了躲,曲湘南轻握住她手,咳了一声道:“三叔,我把苏小姐带来了。”
曲静的目光终于从她身上收回,有些失望,别开脸,淡淡道:“她与她一点都不像。”
曲湘南一脸无奈,把苏红茶推到曲静面前,“这是三叔,当年与你生母关系甚好,快叫三叔。”
苏红茶硬着头皮一礼,“三叔好。”
曲静皱眉看了她一眼,目光里竟有些厌恶,“看到你我就不好。”
苏红茶尴尬不已,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曲湘南兀自从屋里搬了椅子和两张案几出来,示意苏红茶把琴取下来,看到那两琴齐摆一起,曲静的面色顿时柔和不少,他坐下来,似是感慨万千,抚摸着两琴,低声问道:“你们可知道这两把琴分离有多少年了?”
他根本就不待他们回答,就自嘲般回答道:“差不多十七年了吧。”
曲湘南在他对面坐下,随口问道:“听说当年这琴是被人偷走的,究竟是什么人能进音族偷琴?”
这个问题引来曲静一阵冷笑,他目光阴冷地瞥了苏红茶一眼,“偷琴?谁有那么大的胆子进入音族偷琴?何况那时候你二叔也在那边。”
苏红茶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又不是她跑去音族偷的琴,干嘛要对她如此不客气?
曲湘南像是知道她想什么,把她拉到身边坐下,“既然如此,凤尾琴又怎么会失踪?”
“那时候圣王就有举兵北犯之意,音族早有耳闻,当谢家斫出两琴后,族长舒惊容就把你二叔曲朝云请到音族,誓要练出一首能抵御千军万马的战曲,由于两人日夜操练,与两心合一只差一步遥,这个时候,却发生了一件让人至今想来都恨之入骨的事……”
曲静一挑琴弦,琴声嗡嗡,就似他的满腔怨恨。
苏红茶实在很好奇曲朝云与舒惊容的关系,两人若是朋友,要把琴练得两心合一,绝不是容易的事,她忍不住插嘴道:“那我娘与曲二叔是不是两情相悦的情侣?”
曲湘南一听她的问话就不妙,果然,曲静抬头盯着她,冷笑,“如果不是你那个卑鄙的爹趁人之危,我二哥与你娘就是天下间最情投意合的神仙眷侣,你说他们是不是两情相悦的情侣?”
苏红茶睁大眼,一脸无辜,好像在说,不关我的事,更不知道那个趁人之危的爹是谁?有本事去找本人,她只不过是问问而已,这也犯法吗?
曲湘南好气又好笑,跟着和稀泥,“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二叔至今都恨之入骨?”
曲静重重哼了一声,接着说道:“在他们练琴还没多久的时候,就有一个白面书生说是被马贼洗劫了,浑身是伤的躺在路边,被舒惊容救了,后来他一直都在音族养伤。这个人,平日一看老实巴交,也算有满腹才华,并不怎么令人讨厌,也与音族的人打得很拢,想不到他是个畜牲,那日,二哥与舒惊容练琴得累了,各自回房休息,不想他却利用熟悉地形和人脉的关系,偷偷溜进舒惊容的房间,将她……将她给玷污了……”
说到此,曲静一脸沉痛,紧握着拳,估计那个白面书生若在此,他一定会一拳将他打得浑身骨折。
这些曲折,是在外面从没听过的,苏红茶和曲湘南摒息静气,谁都没有出声。直到曲静缓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这个畜牲,将人玷污了事小,他不顾舒惊容的悲愤,竟然恬不知耻地跑到二哥房间,说舒惊容与别的男人通奸,让人抓了个正着。二哥一时间惊慌失措,居然也不知防他,就直接往舒惊容那边冲去,结果,那畜牲趁乱将他的凤尾琴盗走,等二哥了解事情原委去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