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她不松手,求她,后妈也来拉他,他都不为所动,执着地要带她走,新郎的好友团与他打成一团,尽管他身手不错,好汉敌不住人多,他受伤了。
他趴在酒桌上最后问了她一次,她到底跟不跟他走?
她绝情地与新郎转身而去,既然要报复,就要彻底,她不会再像上次一般再心软,到最后,受辱的是自己,得意的却是那两个女人。
在主婚人念证婚词的时候,方艺溪跌跌撞撞地出去了。
如果当时她知道他会那么绝决,那么不顾一切,或许,她会随他而去吧?
在出酒店之后,他被一辆车撞了,当场就昏迷了过去。
结果宴席还没散,她就冲到了医院。
男方觉得这次婚宴脸都丢尽了,婚事取消。
而方艺溪再也没有醒来,躺在医院里,成了植物人。
她后悔,不该拿他当报复的工具,可是后悔已经无用,事实便是事实。
后妈几乎快疯了,罗娜销声匿迹。
这样一个两败的结局,谁都没有预料到。
后妈天天骂她,就算是植物人,也不准她近他一步,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她,叫她生生世世都不得好死。
果然,她没有得到好死,步了艺溪后尘,被大车撞飞半天空,再也不能见到那个没了灵魂的人。
天光大亮的时候,她才醒了来。
凌无双已经走了,但是床头留了一只花瓶,里面插上了几枝新摘的朱槿花,红黄粉白,艳丽多姿,薄香袭人。
花瓶下压着一张纸条:朱槿虽艳,人比花更娇。安心养伤,等我回来。
她笑了笑,把纸塞回花瓶底下,正要起床,一翻身,却发现在大衣柜边竟然坐了一个人,她吓了一大跳,这间居室是无人敢进的,谁这么大胆?
定睛一看,竟然是那位黎太后身边的墨大先生。
墨大先生友善地笑了笑,掀开长袍起身,嗓音醇受道:“苏小姐醒了。”
苏红茶拥被而坐,倒也不慌,“不知墨大先生大胆闯入此间意欲何为?也不怕我喊人,然后圣王再处死你?”
墨大先生丝毫没有惧意,柔和道:“我相信苏小姐不会那样做的,因为我是怀着好意而来。”
苏红茶挑了挑眉,“哦?好意?什么好意?”
“不知苏小姐是否知道最近圣王在忙什么大事?”
“不知。”
“呵呵,其他的事不知倒无所谓,但是有一件事,如果苏小姐不知的话,肯定就太遗憾了。”
苏红茶盯着他,“墨大先生所说何事?”
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眼见到这个人起,就觉得他有些眼熟,是在哪里见过他吗?
墨大先生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她床前,似乎准备促膝长谈般,微笑道:“现在不仅燕王被圣王抓住关进大牢,就在昨天的时候,圣王使了一计,连林漠遥都给抓来了,你说这件事是不是该让你知道?”
苏红茶心里一惊,但是立即又觉不妥,面上不动声色道:“这就怪了,我与先生非亲非故,先生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墨大先生盯着她,好像在透过她的脸面看另一个人一般,“因为你是舒惊容的女儿。”
“舒惊容的女儿不是与圣族的人水火不相融的么?”
墨大先生摇头,目光有些迷离,“有一件事我一个人埋在心里很多年了,见到了你,我知道,也是我该坦白的时候了,只是这事一说出来,不知要震动多少人。”
苏红茶暗暗观察着他,“是什么事令墨大先生如此在意?”
墨大先生叹了一口气,望着屋顶的夜明珠,慢慢道:“事情说得并不复杂,当年我在大草原被野狼袭击,后来被舒惊容所救,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她很美,神圣得好像不容亵渎,当时我一眼就爱上了她。在音族住下来的一段时间,以每天能见她为乐事,她的一言一笑都牵动着我的神经,既甜蜜又痛苦,一个人害着单相思,所以就算后来在伤养好后,我都没有说要离开。”
“但是她与曲朝云要好,根本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与另一个男人卿卿我我,琴瑟合鸣,我很失落,也非常痛楚,心里又恨她,又爱她,于是就开始预谋。有一天,我趁着他们两人练琴疲倦的时候,趁机进入了舒惊容的帐篷,终于得到了她。”
“我很欢喜,觉得不枉此生,但是又惧怕曲朝云的报复,又嫉恨他们每天的琴瑟合鸣,于是就连那把凤尾琴一并偷了,赶紧逃出了音族,不敢再现人面前,继续用墨大先生的名号藏在山间野地……”
苏红茶吃惊地望着眼前这个儒雅的中年男人,居然是他?当年舒惊容被辱的事居然是他干的?他知不知道他那样的行为差点害死一个无辜的女子?也因为他,不知有多少人跟着受到伤害?
怪不得,看到他时感觉有些眼熟,因为两人的轮廓眉眼很相似,竟因为他们有血缘关系,也怪不得,曲静看到她就厌恶,因为她长得像这个人。
墨大先生沉重地看了她一眼,“后来在音族发生的事我都听说了,所以说,你其实就是我的女儿。两个月前,当我知道我的亲生骨肉还存活在这个世间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震动,所以我想尽万千个办法跟着黎太后进得圣城,就想见你一面,然后……再尽一尽我这个做爹的责任……”
他的眼圈红了,声音更是低沉。
苏红茶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