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突然传来了呼叫声,紧跟着一条人影顺着铁索飞快的滑了下来,见到地上被鲜血染红的凌无双,大吃一惊。
“圣王?”他竟真的死了?
苏红茶不能动,只是抬起酸涩的眼睛,声音哑得几乎不能成句,“阿南,请你……带他上去吧,入土为安,我不能让他就这么躺在这里。这一生,他虽然杀了很多人,可是他也很可怜,他是被人骗来的,他是我的弟弟,我却没有认出他,一直都和他斗气,惹他伤心。他一直都对我很好,我却时时处处想着要杀他,我是个罪人,我对不起他,我……我……总是骗他,他其实是一个很直爽很阳光的人,为什么一直都被我骗,我对他说了好多谎言,一直都还在沾沾自喜,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她边说,泪水就边无止尽的流,她越说就越伤心,可是她却哭不出来,和着流不尽的泪水,一直在说,似乎不知疲累,总是回忆着他们以前的生活,一点一滴,连给他喂过饭都还记得。
从来没看她如果脆弱过,曲湘南想安慰她,却知道此时她要的不是安慰,只能暗叹气。因为怕她出事,他准备先把她送上去,她却不想让那个沉睡的少年一个人孤零零地在下面,曲湘南只好先把一具骨骼几乎全碎的凌无双送上去,然后再下来拉她。
曲湘南他们是一路追着凌无双的骑队追过来的,本来要入圣城并不容易,由于他深谙圣城里的地宫秘道,和曲娇娇林漠遥几人很快就知道了圣王的动向。
他们赶紧赶往圣山,但是,巨变就发生在那一刹那,那边山头一时间天崩地裂,整座圣城似乎都在摇晃。明知道那边出了事故,却依然往圣山赶,到了那里,才知道是黎姬动用了一种威力巨大的炸药,几乎将整座圣山夷为平地。
他们不敢相信苏红茶就那么死了,更不相信圣王就此灭了,只得兵分三路,连夜按着他们极有可能逃出的路线摸索追踪,由于发生了由爆炸引发的洪水泥石流这等大灾,走了很多冤枉路,直到曲湘南发现了那些被砸死在山洞内的尸体,同时才敢确定圣王可能没死。
他没死,苏红茶是否与他在一起?
但是紧跟着发生的泥石流又让人熄灭的希望,只能抱着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愿望四下里寻找,不知扒了多少洞,下了多少悬崖,总算在这个地方找到了。
只是,人已经一生一死。
生的,是女人,死的,正是他早就期望死去的男人。
其实这很好,正合了他的心意。
可是,女子口中念念叨叨着,圣王竟然是她的弟弟,他差点崩溃了,怎么事情会如此离奇?
虽然他早猜到她并非这个时代的人,但是绝对没想到恶贯满盈的圣王会是她的弟弟!
知道这个消息,所有人都不敢在她面前再提圣王该死的话,生怕又惹得她伤心。
圣王已死,在不知实情的人们嘴中,立即就发出了欢呼了声,但是,紧接着黎姬的举动,却让所有人又惊得心惧胆战。
圣王是十月二十七晚死亡,而黎姬竟然不顾所有朝臣的反对,十一月初八,立即就拟定了要立新圣王的计划,不出曲湘南等人所料,这个被重新扶上位的,正是墨值!
圣城里面的人都哗然,因为墨值并非老圣王的儿子,他没有圣族血统,根本就不配当圣王。
但是黎姬已经与四大护法中的风战火战勾结,一些重要官员的家属被扣,谁要是敢发出反对之声,立即就被处以极刑。
朝堂上三天三夜的杀戮,全是刺向对新亡圣王的拥护者。
圣城的圣殿上血流成河,冤魂飘荡。
经过如此大的血洗,反对之声终于被强硬的手段压制下去。
不少人连夜偷偷跑出圣城,如今的圣城已不叫圣城,更不是圣族的发源地,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被一群疯子掌控着。
刚刚复兴从很遥远的地方搬迁回来居住的圣城的百姓迅速减少,眼看形势不妙,黎姬立即下了封城令,所有的人,只准进,不准出,违者格杀勿论!
形势对所有居住在圣城的百姓都很严峻,为了保住性命,有些人隐忍住下来,有些人不惜冒着风险偷偷往外逃。运气好的,逃掉了,免了无妄之灾。运气不好的,便当场就被砍头。
圣城里一片腥风血雨,气氛是前所未有的压抑。
黎姬似乎在迫不及待,已经宣布,十一月十八日进行新王登基典礼,届时圣城所有民众都要上大街膜拜高呼万岁,老少都不得有误!
所以,早已经联手布兵三十万的西关西武联合军团决定在那一日对圣城进行猛攻。除了这个时机,等新的圣王坐定个位,事情可能面临更难解决的地步,不能让他们先出兵。
但是,针对凌无双留下的火炮,却没有人敢说与之硬碰硬,万一到时候黎姬在城门上架起了火炮,谁人能敌?
营帐内,烟雾缭绕,所有高层都深入沉思中。
“这个,我有办法。”
忽然,营帐门帘一动,一个清瘦憔悴的女子走了进来,正是苏红茶。
曲湘南首先站起来,迎过去低声道:“你怎么来?身体不利索,为什么不好好休息?”
她摇摇头,“我没事。”
她环视了一下营帐里的人,除了夜无歌、楚斩情、曲娇娇、林漠遥外,全都是文武大将,她一个都不认识。想到此事比较机密,便道:“如果还有事未商量完,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