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是女声,可是语气颇为豪迈,加之她卓然脱俗的气质,无不令人为之神夺,这种气慨,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有一种强烈的被吸引想与她结交的感觉。
漱芳斋老板抱拳深深一揖,“老朽受益非浅,姑娘这套理论,无论是为人处事,战场对敌,老朽深以为都不失为上上之策,多谢姑娘给老朽指点迷津。不过,可否请教姑娘尊姓大名?”
苏红茶也回他一礼,“不敢,小女子夫家姓林……”
“原来是林夫人,失敬失敬。”漱芳斋老板一边说着客气话,一边将一色翠透亮的玉壶春瓶递到苏红茶手里,苏红茶捧起看了一下,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当下便抱着孔雀绿告辞排众走出来。
其实她虽然只是含糊其词的报了下家门,旁边站的人当中早有人认出了她,都在低声议论道:“其实她就是那个昨日被温七公子抢亲的苏红茶。”
“怎么可能?听说苏二小姐很花痴无才无德的……”
“真的是她,绝没看错。”
“如果真的是她,难道是她嫁林世子后开了窍,开始转了性子?”
“或许是外面传言有误呢?我就看她秀丽绝伦,不似轻浮之辈。还有,你们发现没有,太子站在那里老盯着她看,也没见她瞟他一眼,哪里有什么花痴?你们见过世间有如此好看端庄的花痴么?”
听人这么一说,议论的人顿时也觉得不对劲起来,难道真的是传言有误?莫不是有人故意败坏苏二小姐的名声?
古芳斋前,陈老板和林暮语吃惊地站在人群中,一动不动,他们真的没料到苏红茶可以顺利获得孔雀绿。
看着女子抱着战利品朝他们走来,两人脸上颜色由青到红,变了又变。特别是林暮语,先看她极其认真的立字据,就在心里一直大骂她蠢猪,此时她的举动,她的风范,直惊得他下巴险些脱臼,没有人带这样玩他的。
苏红茶一脸笑意地把孔雀绿递到林暮语面前,“小叔,孔雀绿被我赢来了,抵之前的那个瓶子应该是绰绰有余,拿着吧。”
陈老板眉开眼笑,吞着口水赔着笑脸:“差……差不多了,还愣着干什么,林二少快接过来。”
林暮语呆呆地伸手,而下一瞬,只听“砰”地一声,好不容易得来的孔雀绿已经摔到了地上,在人们的惊呼声中,好好的瓶子立即碎成了几大片。
陈老板的笑脸僵住,林暮语一愣,苏红茶已经轻蔑地说道:“小叔怎么这么不小心?把这么昂贵的东西都摔碎了,岂不可惜?不过瓶子我已经还给了你,是你没接好,再不可以说我没赔……”说到这里,她又转头朝陈老板说道:“你刚才也看见了,东西我已经赔了,要找麻烦也应该找林二少,这里的事再与我无关。好了,既然没了我的事,我先告辞了,两位好好保重。”
陈老板看着碎了一地的孔雀绿,气急败坏道:“那谁来赔我的钱?”
苏红茶悠然回一句:“自然是林二少。”
陈老板像豁出去了般咬牙道:“那好,如果日落前世子没把钱送来,我就要林二少好看。”
“是么?那我和世子等着,反正从此以后,王府里是不会花一文钱在林二少身上,陈老板看着办吧,罚他做苦工也好,杀了他也罢,都与王府无关。”说完,苏红茶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她忽然又回头朝目瞪口呆站在那里的林暮语轻嗤道:“还有,小叔,那个什么所谓价值六十万两的破瓶子,分明是个假得不能再假的赝品,以后你若想再与外人串通了在我面前骗钱,等下辈子吧。”
这次她没有再停留,纤瘦的身影终于消失在人们视线中,那抹红色倩影,却深印人们脑海,久久挥之不去。
林暮语失神地望着她消失的地方,好半晌后才喃喃地问陈老板:“既然知道是假的,为什么还要跟我来?”
陈老板也大惑不解,思索道:“莫不是她故意耍你?二少,你这嫂子不简单,以后你的日子可能不会太好过了……”
而眼睁睁看着孔雀绿碎了一地的漱芳斋老板也跟着心碎了一地,颤着手指带着哭腔吩咐伙计道:“快拿纸笔来,必须要告诉大公子,竟然有人把他的孔雀绿给砸了,把绿豆不当粮食,也叫他过来跟我一起心痛心痛……”
等苏红茶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镇南王妃正坐在怡然居等着。看她回来,立即就长长地出了口气,伺候在旁的凝秋递上茶水说道:“世子妃总算是回来了,王妃刚刚急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这下该安心了。”
苏红茶坐到镇南王妃身边,“都给娘说了不用担心,怎么还等在这里?”
镇南王妃握住她的手,目光殷殷地望着她,叹口气道:“说不让担心,哪能就不担心?你们一走,我就让人到御台大人府上去叫遥儿,谁知御台大人那边事情逼得紧,他根本就脱不开身,后来才叫人去天香楼请方大总管往古芳斋赶,你有没有见到他?”
苏红茶摇头,“没见到方总管,可能是他去的时候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镇南王妃有些诧异,“哦?没见到他,那你是怎么摆脱那个混帐东西的?”
苏红茶笑道:“用了点小手法把小叔镇住了,六十万两也不用送过去,这会儿他应该还在古芳斋那边回味,一时半刻肯定不会回来。”
镇南王妃眼里露出赞许之意,“还是小茶有办法,既然把他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