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收了,发财了。”明珏拍拍手,“狗子,你去找几只大筐,你们都来摘。”
一大朵一大朵的黑木耳映衬着阳光,饱含着水份,新鲜滋润,昂首翘立在柞木上。众人围着柞木,专挑大朵的摘,一会儿地上就堆起了几座乌金小山。
“把木耳拿去用溪水洗,回去我掌勺,给你们做木耳宴。”
听狗子说山脚下的林地里鲜木耳更多,她要去看看,说不定还能碰上好东西,另有收获。她喜滋滋琢磨着木耳的吃法,一想到这片林地是她的产业,她就想载歌载舞。有这片宝地,她就不愁美味吃食,弃妇的日子也能过得别有滋味。
她们主仆在狗子和金蛋的帮助下,抬回两大筐鲜木耳,还有一只筐里装满野菜、野果和野蘑菇以及她们拣拾来的苹果、梨、红枣等几样果实。回到小院,她们都累得筋疲力尽,仍不想休息,欢快的乡间野趣刺激了每一个人的神经。
明珏主勺,岳嫂子帮忙,几个丫头在一旁搭下手。她先用鲜木耳和拾来的红枣加上猪里脊肉炖上木耳红枣汤,这可是秋季的滋补佳品。又用鲜木耳配合别的野菜或凉拌或清炒或肉炒,做了几样可口的小菜,色香俱全,爽滑开胃。
用木耳、韭菜和虾仁做成令人食欲大开的三鲜馅,不管是包子饺子,都以美味闻名。明珏用鲜木耳、野韭菜和小溪里捞来的青虾加上鸡蛋、猪肉做馅,号称五鲜。没有发面,不能做包子,只好包饺子,剩下的馅又做了蒸饺和馄饨。
做好的饭菜主食分给了狗子一些,让他拿回家和他娘一起吃,又让元宝带了几样回去给常婆婆品尝。明珏不让丫头伺候她吃饭,她让岳嫂子搬来大桌,和她们一起吃。没有规矩约束,不受制于俗礼,反而吃得尽兴开心。
下午,常东兴拿着那一百多亩二等田的租种契约来找明珏。那块地是他哥哥常东生租种的,常东生去水木山庄当花匠,顾不上管。黄豆、粟米和玉米已经很长时间没人照管了,山庄的活多,他现在连收割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常东生租种这块地当时谈定的租金是一年十五两银子,现在他没时间种,想解约。他想给明珏十两银子,黄豆、粟米和玉米不管收多少,都归明珏所有。
明珏同意解约,她正想收回来自己种呢,她亲自看管打理,这块地肯定能出息更多。她没收常东生的租金,但有一个条件,她让常东兴帮她收割那块地里的庄稼,再把那几片荒地除草整平,以备耕种,这些活她都不再另付工钱。
常东兴很高兴,现在地里没农活了,帮明珏收田整地就可以省下租金,等于白赚十两银子。他计划多找一些长工,明天就动手,最多十天就能弄完。
“常师傅,”明珏很客气,“现在刚八月末,地里就没农活了吗?”
“没了,再忙就等明年开春了。”
“不种冬小麦?现在播种,明年五月收割。”
明珏感觉大秦皇朝的跟她北京的气候环境相似,种植的农作物也差不多。她记得前世京郊的百姓收完秋粮,还要种冬小麦。有人还会种油菜,夏初就能收菜籽,也有人在田间地垄种菠菜和大葱,明年开春就能吃到新鲜的绿叶菜。
常东兴惊诧摇头,“现在不能播种,苗刚长出来就过冬天,不冻死吗?”
这不是代沟,也不是见识和学识的问题,而是时空之间不能轻易逾越的鸿沟。
明珏没跟他解释争论,笑了笑,表示认同他的话,又问了他一些田地耕种的问题。听常东兴一说,明珏才知道这里是典型的春种秋收,不管是种豆类、麦子和玉米都是春天播种,秋天收获,没有一年两收或两年三收的说法。
她对于耕种只限于理论经验,可面对常东兴这多年的农夫,她忽然感觉自己很高大很博学,心中涌动着英雄即将有用武之地的豪迈情绪。
“常师傅,从哪里去买种子?”
“种子好买,你打算种什么?”
“我不知道种什么,只想先问问。”
“这三百五十亩地土质太差,就那一百二十亩二等田还能种些粮食,就是风调雨顺,收成也不好。”常东兴想了想,说:“要不你去问问六爷,我听冬至说六爷和先生从番邦弄来了一些种子,宝贝似的藏着,一定都是值钱的好东西。”
明珏眼前一亮,拍了拍手,说:“好,我去问,你们明天就开始收割开荒吧!”
她给萧怀迦写了一封信,找来狗子,给了他一把铜钱,嘱咐他明天一早把信送到水木山庄给霜降或冬至。狗子看天色尚早,当即出发了。第二天,明珏刚起床洗漱,霜降和冬至同狗子一起赶到庄子,给明珏带来萧怀迦的消息。
听说袁氏让人把萧怀迦锁进卧房,扔给他一堆名门淑媛的画像履历,选不出可以订婚的闺秀,就不让他出房门,明珏笑得花枝乱颤,笑声中透着兴灾乐祸。
“这么说你们也没办法联系六爷了?”
“没办法,跟六爷的奴才都被四太太赶到二门外了,里面全换成了丫头。”
“要是水木先生有事,怎么找他?”
“先生说他这个月的任务就是吃喝玩乐赚钱子,下月中旬才有事让六爷去办。现在六爷被关起来正好,他难得清静,免得六爷碍他的眼。”
明珏撇了撇嘴,心里狠狠鄙视了缺大德不义气没人性的水木一通。萧怀迦身陷“囹圄”,她无法问种子的事,也会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