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公公吭唧几声,试探着问:“你、你想把这个消息卖给我们?”
“错,我是想给你们一个赚钱的机会。”明珏给黄公公使了眼色,又说:“给你好机会你再赚不到钱,那只能说第一你蠢笨,第二你运气不好。”
“哼!我们这些人都是伺候贵人的,谁敢说我们笨?天底下这么多人,我们有机会伺候贵人,谁敢说我们运气不好?你们说是不是?”
黄公公冲明珏眨了眨眼,装腔做势头反驳,其余的太监护卫都来声援支持他。
“你想要多少钱?直说。”一个二十几岁的太监跳出来,一脸倨傲瞪着明珏。
“小陆子,你别这么大声,当心吓坏小姑娘。”一个年长的太监笑眯眯地说。
“小的该死,多谢章公公提醒。”小陆子忙笑作揖说好话。
跟小乔的太监除了黄公公、小陆子、章公公,还有一个低眉顺眼、满目精光的年轻太监。明珏扫了他们一眼,心中了然,这些人都是各路神仙派来监督小乔的,不属于一个主子。他们不是一个主子,这样才有更大的护张力,便于她的谋划顺利进展。不是一个主子也有弊端,可以交给小乔摆平,她也无须担心。
“一人二两银子,铁价不二。”
章公公笑眼眯成一道缝,“二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你的消息……”
“谁赚不到二十两,我退钱,我只想赚聪明人的钱,不想跟笨人打交道。”
为什么会有《皇帝的新装》这样经典的故事?就是变态的自尊和好胜的心理做祟。所以明珏掐住他们的命脉,攻心为上,谁赚不到银子?谁会来讨这二两银子?答案是蠢人。有谁敢光明正大承认自己很傻很天真呢?这是心理战术。
小乔见他们说得热闹,兴趣欲高,跑过来帮腔,“我足足损失五百两银子,你要是敢卖给他们跟我一样的消息,你就退我银子,听清楚了吗?”
“好好好,咱家出银子。”黄公公掏出一个小金锞子,足有两钱重,冲明珏晃了晃,“别担心拿不到银子,咱家几个都见过世面,不会把小钱放在眼里。”
“你们把银子交给我保管,她才放心。”小乔掏出手帕铺到草地上。
黄公公率先把银子放到手帕上,其他几个也纷纷掏出金银,往手帕上扔。他们都是主子身边体面的奴才,赚钱很容易,根本不把二两银子看到眼里。即使明珏提供的消息赚不到银子,他们就当做讨好小乔了,能弄些八卦谈论是额外收入。
明珏暗哼一声,眼底闪过阴涩的快意,咬了咬牙,说:“奉国公死了,奉国公世子的夫人冯氏也死了,奉国公府又接连死了很多奴才。人死了十来天,奉国公府才报丧,说是新死。有人怀疑奉国公被谋害而死,奉国公世子却矢口否认。奉国公府对外宣称冯夫人因奉国公死了,忧郁成疾而亡,其实不尽然。”
“到底怎么回事?”有人耐不住性子,急忙追问。
“老公公死了,儿媳妇忧郁成疾而亡,这是白家对外公布的消息。”明珏轻蔑一笑,又说:“这种情况不是不可能,可总会让人浮想连翩。”
小乔眼底闪过欣喜畅快,冲明珏竖起大拇指,长长松了一口气。太监护卫互看一眼,有人流露出暖昧的神色,有的人仍一脸迷惑。
“一家同时死两个人有什么稀奇?”一个护卫愤愤看着明珏,开始心疼银子。
“你爹死了,你媳妇因为伤心也死了,你会怎么想?”另一护卫一脸促侠问。
“你、你胡说,你……”
护卫明白了隐晦的意思,又急又气又臊,红头胀脸反驳,引来一阵不怀好意且暖昧的笑声。众人听出里面的味道,急需下文,忙催促明珏快点说。
“奉国公和冯夫人死于一晚,都死在了后花园,还有两个丫头跳了湖。据说奉国公死前还有人听到他在笑,很高兴,他……他死后还满脸兴奋。”
明珏本想说奉国公太过兴奋,死于马上风,想了想,还是决定留下些让人想像的空间。太监护卫面面相觑,脸上流露出不可置信,话说到这里,他们都明白了,脸上惊诧的神色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掺杂着兴奋的鄙薄的暖昧。
“这、这是真的?”章公公油光白胖的脸浮现别有意味的笑容。
“不知道。”明珏摇了摇头,“听说十多天前奉国公府秘密处死了一批在内院伺候奴才,肯定也有漏网之鱼,纸包不住火,再隐秘的消息也会慢慢传开,没人去追问真假。如果有人非问是听谁说的,我可以指出一百个人,到最后还是死结。”
“都听明白了吗?”小乔笑意洋洋站起来问话,看到太监和护卫点头,又沉下脸怒斥,“都听明白了还不快滚?还等着领赏呢?”
太监护卫忙冲小乔行礼之后,一路小跑向后退去,三人一群两人一伙,边走边嘀咕。黄公公回头冲明珏眨了眨眼,章公公则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脸。
小乔摇着扇子得意洋洋,沉思的神色中透出奸诈,看向明珏的目光流露出狼狈为奸的欣赏。奉国公死得不明不白,再加上一个有江湖势力的冯家嫡长女也莫名其妙死了,奉国公世子的态度又含糊不清,朝廷想插手都难。
金翎卫是直属皇上的特务组织,机警尖锐,秦临庄又是敏感多疑的人。觉察到奉国公的死有问题,就责令小乔接下此案,深入调查,找出真凶。小乔明白奉国之死一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