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姑娘好大的口气,水木山庄名气确实大,可也不能事事都管。”一个目光阴森的中年男子沉着脸走过来,“不就是几个奴隶吗?让他们带走。”
“爹,那几个奴才不能放出来,有人交待过不让他们活着离开的。”
“住嘴。”中年男子就是黑山镇的钱镇守,铁着脸训斥胖子。
不想让青梅的家人活着离开,一定是小白氏的意思,青梅的家人究竟知道什么秘密?青梅死了,还家人都受了这么大的连累,这洛明珏真是……唉!
明珏手指抠进手心,强迫自己忍耐,平心静气,说:“钱镇守和钱大少爷都误会了,我为买石碳沫子而来,根本不认识来求救的小奴隶。我们最初只来了四个人,象是来救人的吗?你们竟然以为我要救奴隶,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把我们押进矿井。你们的眼神和眼力,小女真不敢恭维,本来是一桩好买卖,可惜了。”
“哦!原来是这样,误会了。”钱镇守阴森森的皮笑内不笑。
“还有一件事,我让你们送煤灰到平北侯府的庄子,并不代表我就是平北侯府的人。平北侯府盛极一时,可我不是追逐富贵的人,跟他们没关系。”明珏冷笑几声,又说:“我是水木先生的寄名女学生,你们可要记清了。”
听到明珏报出身份,钱胖子和金管事等人不以为然,钱镇守的脸却哆嗦了几下。矿井一直与水木山庄井水不犯河水,今日却起了冲突,以后还会有麻烦。
钱镇守抱拳陪礼,“犬子愚鲁,还请诸位大人不计小人过。”
“钱镇守言重了。”胭脂回礼。
“敢位诸位有什么生意要谈?”
明珏高声说:“不谈了,没心情,好端端就碰上恶狗扑人,这不是晦气吗?”
“出什么事了?钱镇守,你怎么跟水木山庄的人冲突?你……”
一个文人模样的中年男子带着几个衙役跑过来,香粉带几个随从跟在后面。
“周师爷,一点儿小误会,犬子……”
周师爷大冬天抖着一把折扇,指着钱姓父子呵道:“杜大人去京城参加考核了,有可能高升,你们要在这节骨眼上惹了麻烦,可别怪大人不讲情面。”
“误会误会,还请诸位高抬贵手,不与小人和犬子计较。”钱镇守瞪了钱胖子一眼,真诚赔礼,脸上的阴涩欲加浓重,钱胖子和金管事也来陪礼。
“敢问这位就是水木先生的女学生吧!”周师爷对明珏尊敬客套。
“小女姓江,名宇慧,劳烦周师爷跑一趟。”
“不劳烦、不劳烦,江小姐有事尽管吩咐在下。”
“我们回去山庄吧!”明珏心里有了另一重算计,不想再跟钱姓父子纠缠。
“好。”胭脂吩咐随从牵马调车。
明珏示意周师爷近一步说话,“山庄的大门随时为杜大人和周师爷敞开。”
“多谢江小姐。”
“我有一个想法,做好了杜大人一定高升,而不是可能高升。”
“什么……”周师爷自知失言,忙说:“多谢,杜大人明天定会登门拜访。”
周师爷殷切恭敬,把他们送到车马旁,热情告别。跟周师爷闲聊,明珏才知道钱胖子姐姐是杜大人的妾室,因为生下庶长子,得杜大人宠爱。钱镇守自认有杜大人这棵小树可以乘凉,一向猖狂霸道,须知,裙带关系有时候是最靠不住的。
“周师爷,杜大人要是高升了,这西城郡的郡守就非你莫属了。”明珏的语气不象开玩笑,这令周师爷心中打鼓犹疑,有机会,哪怕渺茫,也不放过。
“不敢不敢,在下只是……”
不敢你的表情这么激动热烈干什么?由此可见,周师爷所图非小,是聪明人。
明珏忍住冷笑,轻咳一声,低声说:“听说杜大人的夫人是礼部待郎的女儿,朝中有人好做官,关键时候该怎么取舍,怎么安排,周师爷心知肚明。”
周师爷怔了怔,忙说:“在下明白,杜大人也明白。”
坐进车里,明珏扔掉帏帽,长叹一声,不放心青梅的家人,叫来胭脂吩咐几句。青梅的家人不能活着离开矿井,唯一的办法就是钱镇守父子死,矿井易主。
回到山庄,明珏闭目养神,脑海思绪翻腾,半刻不得平静。胭脂带山庄几位管家管事来见明珏,询问情况。明珏只说她看重矿井的暴利,想投些钱开采,碰上原来伺候她的奴才被卖到矿井,又想把他们救出来,没说自己想做废物利用。
众人感叹她重情重义,都积极踊跃想办法、出主意,最后一致商定请杜大人帮忙。明天杜大人要来,几人又商量了应对之策,定好由明珏出面,才离开。
“诸位,以后水木先生的女学生姓江名宇慧。”
“记下了,江小姐。”众人齐声回答。
吃过午饭,明珏惦记着她的煤炉子和豆腐坊,就想回宅院去,明天一早再过来。番邦的商人听说明珏来了,要来表达谢意,明珏只好决定晚一会儿再回去。
会客厅的桌子上摆着一只木箱、一只锦盒,是番邦商人送给她的谢礼。番邦商人留在山庄等缭绫和绮锦,闲暇无事,常到京城各地游玩,与中原人接触,与人交流进益了很多。通过肢体语言和文字表达,明珏知道为首的男子叫格尔木。
格尔木向明珏表达了谢意和问候,木箱和锦盒推到明珏面前,打开。明珏本来站着与格尔木客套,看到木箱和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