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图纸丢了?那可怎么办?”小乔脸上的惊急发自内心,而非伪装。
秦临庄知道明珏自有深意,问:“你想怎么断这个公案?”
“我在现场发现了这块玉牌,是行窃者随身携带的。”明珏拿出玉牌,递给秦临庄,又说:“你先看看这块玉牌,怎么断不需要我详说吧?”
小乔一把抢过玉牌,瞪大眼睛,问:“怎么是我府里的玉牌?”
明珏和秦临庄同时瞪了他一眼,异口同声,“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不可能,我有必要这么做吗?”小乔很激动,也很气愤。
“我跟你讨论案情。”秦临庄示意明珏跟他走,又警告小乔不许跟来。
“什么案情?”
秦临庄摇头一笑,说:“你明知不是他做的,何必让我断公案?有什么目的?”
“不是他做的才让你断呢,你一定要制服,断定是他做的。”
“我明白。”秦临庄点点头,笑容更加古怪,说:“我记得你说过一句话,有时候要推谁下水,不是因为谁该死,而是看谁站在河边。反正六皇子也站在河边,又不清白人,你想推他下水,放心,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明珏踮着脚拍着秦临庄的肩膀,很大气地说:“多谢,一会儿赏你一根黄瓜。”
两人相视一笑,狼狈为奸的目的已经达成,交肩向小乔走去。小乔一看这两人的神情,就知情景不妙,甩开折扇,遮住脸,全方位戒备。
但有些圈套戒备无效,比如这次,明珏可是要跟他统一战线,对付萧某人的。
交易达成,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白得了银子喜昏了头。
小乔伸着两条大长腿坐在土坡上,忿怼的目光紧盯着明珏和秦临庄,比看阶级敌人更加愤慨恼恨。在他的意念里,早已把狼狈为奸的两人碎尸万段了。
就因为被盗现场有一块仁王府下人的随身玉牌,他在明珏与秦临庄一唱一和的强大攻势下不得不低头。只好选择破财免灾,掏五千两银子摆平了此事,其中三千两是赔偿明珏的损失,另两千两是秦临庄断案的辛苦费。
他塞北的矿井在明珏帮助下做得不错,塞北天寒,矿井又大,即使现在天气转暖,他一个月也有几千两银子赚。今天刚收到五千两银子,正想跟明珏炫耀呢,转眼那五千两银票就进了明珏和秦临庄的口袋,而他手里剩了一张废纸契约。
赔了银子,丢了面子,他恨明珏和秦临庄设计他,对嫁祸他的人更恨得咬牙切齿。他发誓若不把偷图纸的贼揪出来,他这辈子都装女人,并让秦临庄监督。
小乔现在比她更恨偷图纸的人,甚至不除不快,这正是明珏想要的结果。贼偷去的图纸是明珏故意画的错图,按图纸制造只会带来损失。当然,明珏不会跟小乔实话实说,反而将了他一军,把他彻头彻尾变成了同盟军,绝无二心。
“银子你不能白拿,我要借一百名金翎卫调用。”
秦临庄握着两千两银票,如千年冰封的脸已然雪莲花开,答应也很痛快,“可以,我把于同手下的一百人全给你,他们最擅长盯梢、跟踪、伺探、把风。从今天起,这一百人的月例使费由你承担,一个月也就是两千两银子。”
“你……算你狠。”小乔冲明珏翻了白眼,“算你们狠。”
明珏捏着刚阴谋狡赖所得的三千两银票,心中无限畅快,“你不能怨我们,谁让偷图纸的人这么‘厚待’你呢?那块玉牌为什么偏是你仁王府的,而不是荣王府、诚王府、忠王府的,你说贼嫁祸你,你也要把贼揪出来呀!要不谁信?”
“就是,你肯定花钱贿赂我们说明你变聪明了,事情闹开对你可没好处,从今天起,我日日祈求有人‘厚待’,应该……呵呵……”秦临庄话没说完就笑起来了,自认识明珏这几个月,他变得幽默了,笑容比他之前二十几年都要多。
“呸……”小乔气得无话可说,啐了秦临庄一口唾液表示极度愤怒。
“时候不早,我回去吃午饭,你们,按计划行事。”
“噎死你。”小乔压低声音,愤愤冒出这么一句。
“对了,今年乐农节我要搞采摘活动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必须帮我,听到没有?”明珏转向小乔,冲他抬了抬下巴,“噎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的矿井有我两成红利,说好半年一结账,下月给我把银子兑现,听到没有?”
“你休……”
“我休想是吧?好,我正等你赖账,你敢赖账,就别怪我拿最后的杀手锏。”
“我……”小乔换了一张比哭难看的笑脸,“我象赖账的人吗?嘿嘿……”
秦临庄抛给明珏一个安慰的眼神,说:“放心,他不敢赖账,有我呢。”
“好兄弟,我信你。”明珏踮起脚拍了拍秦临庄的肩膀,脸上充满同流合污的笑容,挤眼说:“有钱大家赚,看紧他,少不了你的好处。”
说完,明珏长舒一口气,留下一串欢歌笑语,挑着凤尾裙,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秦临庄和小乔注视着明珏的背影,神态迥异,各有所思。
小乔装模做样叹了一口气,指着明珏,煞有介事地说:“她就是个魔女,是妖精,你千万别被她迷住,除了跟她合伙赚银子,其它时候要对她敬而远之。”
“确实如此。”秦临庄郑重点头,掏出两千两银票清点,又说:“所以,在你面前,我不但不会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