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谦恭陪笑,讨好卖乖,平氏和洪姨娘几人也酸酸恭维,丫头婆子都称赞敏纯,讨喜凑趣。敏绚头上有伤,愣愣的,好象傻子一样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有几个孩子都盯着桌子上的草莓和圣女果,听说敏纯要买,他们也跃跃欲试。
“孙管事,刚才和谁说话呀?”平氏看似随口一问。
“张山保,以前马厩的管事,后来开恩赏了卖身契,现在……”
平氏沉下脸,冷声呵道:“赏了卖身契又怎样?在萧家当一天奴才,萧家一辈子是他的主子。没看到老太太在这吗?都不知道来请安,一点礼数都不懂。”
孙管事陪笑说:“奴才去叫他。”
萧老太面露不悦,萧家在北郊镇有四个庄子,北郊镇的百姓有半数以上是萧家的佃户。就算不是萧家的佃户,难道这棚室的主人就不知道平北侯府的势头如日中天吗?谁不想巴结权贵?萧家老太太出游,那可是上天掉下来的结交权贵的机会?棚室的主人竟然对她们一行不闻不问,真是太没眼色了。
见下人们吃她赏赐的圣女果吃得津津有味,不停赞叹,她更加生气。她之所以不吃孙管事呈上的圣女果,也不给孩子们,就是等棚室的主人奉上最好的。
现在,棚室的主人没来请安,也没送上最好的果蔬,连张山保这种原来就是萧家奴才的人也不把她放在眼里了,萧老太越想越气,恨得直咬牙。这几天好本来心情就不好,昨天挨了几巴掌,又受人猜疑,今天又遇到了让她不舒心的事。
丫头扶萧老太进到敞棚,婆子搬来随身带着的椅子,请萧老太落坐。萧老太挥了挥手,徐氏、平氏同几个孩子坐到小杌子上,围在萧老太身边。
“知道这些棚子的主人是谁吗?”萧老太沉着脸问。
徐氏轻哼一声,说:“不知道,一看就是不懂礼数没眼色的人。”
“其实……”平氏轻叹一声,欲言又止。
萧老太脸色更沉,“其实什么?”
“孙管事过来了,”平氏笑了笑,说:“孙管事,有什么好事快告诉老太太。”
“张山保说他正忙,一会儿过来请安。”孙管事把从张山保那里听来的有关这些棚室的事和盘托出,又说:“听说江小姐年龄还不大,可真会抓银子。”
“八千两?”萧老太又气又急,“我们家北郊四个庄子加上南郊的大庄子年景最好的时候都挣不了五千两,她这二十多亩地挣八千两?”
“奴才也不相信,没准是张山保胡说呢。”
众人都指斥张山保,认为他胡说八道,看他的气势,心里又犹疑羡慕。
绽梅微笑着走进敞棚行礼,“给太太奶奶们请安。”
萧老太嘴角动了动,问:“你是棚室的人?你家主人呢?”
“我家主人在河对岸的林地。”绽梅不看萧老太的脸色,回答坦然自若。
“你一个奴才来干什么?要请安叫你家主人来。”
“呵呵,我也不是特意来请安的。”绽梅指了指敞棚门口的木牌,“这敞棚是出租的,一天二十两银子,我是来跟太太奶奶们收银子的,请问哪位付钱呀?”
“什么?敞棚是出租的?一天二十两银子?”萧家主仆都惊住了。
“对呀!门口的木牌上不是写着吗?这也是写的大秦皇朝的字呀!难道……”
萧老太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徐氏忙帮萧老太顺气,下人们都很紧张。
“一个破棚子出租一天二十两银子,你们怎么不去抢?”平氏阴着脸斥问。
“奶奶说笑了。”绽梅依旧陪着笑脸,转眼冒出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我家小姐说出租敞棚给萧家人比抢劫合算,抢劫有风险,奶奶是知道的。”
“你……”平氏也气得直哆嗦。
“奶奶别生气,听我把话说完。”绽梅忍笑咳嗽一声,说:“租敞棚一天二十两银子可不算贵,我们提供火炉子和锅盆餐具,太太奶奶可以煮茶,还可以从我们棚室里买些菜自己烧饭,你们去游玩还能把随身不贵重的东西放到棚室。”
“我们是萧家人,从这里到宅院只需一盏茶的功夫,哪里用租这破棚子?”
绽梅干笑几声,“不用租破棚子,你们也在棚子坐着呢,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萧家有权有势,连区区二十两银子都想赖,这要是传出去……”
萧老太用拐杖狠狠戳地,“给她二十两银子,我倒看棚室的主人敢不敢收?”
“为什么不敢收?难道太太奶奶们租敞棚的银子烫手?银子是纸糊的?”
一个婆子拿出二十两银子扔到地上,狠狠踩在脚下,冷眼看着绽梅。绽梅冲棚外招了招手,立刻有十几个男仆气势汹汹过来询问情况,婆子忙松了脚。
“狗奴才,你……”萧老太看到棚室的人要动粗,又一次气得仰倒。
绽梅冷哼一声,拣起银子,喜滋滋出来,喊道:“开张了。”
“站住。”敏纯呵住绽梅,问:“二十两银子租敞棚是不是要送我们瓜果?”
“不送。”绽梅回答干脆,“草莓十两银子一篮,圣女果八两,蕃茄六两,香瓜、甜瓜都是五两,黄瓜三两,豆角、茄子、辣椒等多种蔬菜都是二两。你可以进棚室采摘,也可以买我们摘好的,这季节能吃上新鲜东西就是享福了。”
敏纯怔立当场,神情阴涩,原来他口袋里的钱只够买黄瓜了,还好没去问价。
“去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