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看不惯这种骚包男,仗着自己皮相和身材都不错,到处留情,仿佛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他们家养的马,可以随便骑。要说女人用姿色迷惑男人,江宇慧能理解,能接受,也不反对关键时刻适当发挥女人的优势,但绝不接受男人犯贱。
刚才她突然惊醒,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她清晰感觉自己从高空跌落,痛感异常真实,她都怀疑是被这些骚包男女互放的电光给电麻了。
要说刚才也真奇怪,她明明没睡着,正闭目冥思,眼前突然出现一张男人的英俊清朗的脸,几乎要贴在她脸上了。她睁开眼,那张脸消失了,而她好象从高处摔下来,象做梦,又能感觉到真实痛感。清醒之后,她确定自己从没见过那个人,也无法描述那张脸什么样,但能感觉到那人真实存在。
想男人了,江宇慧摇了摇头,自嘲苦笑。
江宇慧是一家外企中国销售公司市场部经理,此次,她带大中华区考察组到欧洲七国考察调研,最后一站是法国。公司体谅他们连日辛苦,允许他们结束工作后在法国玩三天。她堂妹一天给她发十几封电邮催她回来,也不说什么事。等她买好机票,堂妹才告诉她家里人想见见她新交的男朋友。
不就是男朋友吗?见就见吧!丑媳妇也要见公婆,还闹得神乎其神的。话都说得很轻松,可想起她的男朋友,她心里忽然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江宇慧的父母都在省内大学任教,她大学毕业后,放弃了父母安排的舒适工作,只身来到北京,应聘到一家外商独资企业,从跑腿打杂的小职员做起。
八年辛苦打拼,她做为外企的三等公民,从诸多纯种老外、海龟海带中脱颖而出,做到中层管理的位置,享受不菲的薪金、优厚的待遇。
光阴催人老。事业初见曙光,猛回头,却发现自己早已步入剩女的行列。她曾声明二十九岁之前不结婚,父母说服老祖母,都支持她的决定。可她二十九岁生日一过,早已准备就绪的“轰炸机”就投入到高强度工作中。
亲人的催促不绝于耳,朋友的劝说此起彼伏,她应接不暇,只好打开心灵的老门老窗,准备轰轰烈烈谈一次恋爱。朋友带她参加相亲会,一个大她三岁、以艺术家自称、皮囊不错、颇富才气又有几分玩世不恭的摄影师闯入她的生活。
“艺术家”积极主动,除没房没车没钱,目前处于失业状态,其它方面还合江宇慧的心思。她抱着不以暂时成败论英雄的高姿态接受了他。两人都已步入大龄,恋爱谈起来当然是“京铁速度”,短短几个月就开始谈婚论嫁了。
听说她有了结婚的目标,家人都很高兴,都要见见她的男友,反映最强烈的人就是她堂妹。堂妹小她几个月,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是姐妹,更是闺蜜。
堂妹就读农业大学,毕业后,没考公务员,也没找工作。而是带着志同道合的男朋友回到农村老家,承包了几百亩地,开展了他们的新农业计划。两人风里来雨里去,几年辛苦,终于在黄土地里刨出了金子。
叔叔把多年经营的工厂转手,资金全部投给堂妹开办了绿色食品加工厂。他们又承包了几百亩山林,做绿色旅游、休闲采摘。几分耕耘几分收获,堂妹成了新时代的地主婆,日进斗金,比江宇慧这外企中级白领富有多了。
飞机徐徐降落,江宇慧睁大眼睛看着地上的景物慢慢变大,欲渐真实。
怕再被骚包男刺激,江宇慧下了飞机就匆匆向海关检查通道走去,从闸口出来,远远看到堂妹举着一本杂志向她招手。姐妹见面,还没来得及寒喧,堂妹就递上《汽车杂志》,并言明要买辆汽车送给她做结婚礼物。
“这款怎么样?马自达6时尚版。”
“二十多万,太贵了。”
“你别管多少钱,要是你觉得不错,我们现在就接上艺术家姐夫,到专营店交订金。晚上我请你们吃大餐,好好瞻仰一下艺术家的风采。”
“我没跟她说我今天回来,原计划后天到京。”
“那就先别告诉他,给他一个惊喜。”
堂妹又是送车,又是请客,江宇慧坦然接受,可她的“艺术家”男友怎么想?两人认识半年,男人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日常生活靠家里接济。为省房租,上个月,他搬进江宇慧的家,两人各居一室,这是江宇慧的底限。男人现在很落魄,出于尊重,江宇慧没给他太大压力,只催促他快点找份工作。
堂妹要送车,她怕艺术家有别的想法,就想提前打个电话告诉他。堂妹举双手双脚反对,非要她给艺术家一个惊喜,江宇慧只好同意。
汽车驶入机场高速,堂妹接了电话,有些业务需要处理。江宇慧让堂妹先去忙工作,她要趁机回家,跟男人说明堂妹的心意。
和堂妹约好一会儿见面的地点,江宇慧打车回家。她本想让男人到楼下接她,可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打通,只好自己提着大包小袋上楼。
她打开门,顿时被眼前的情景惊得大脑短路了。客厅宽大的沙发上,她的艺术家男友正一丝不挂压在一个赤身溜光的女人身上,极度热情地做着最原始的运动。女人最先看到她,不慌不忙,反尔风骚露骨的大声呻吟。
她反映过来,尖叫一声,转身就跑,艺术家提着裤子追出来。她慌不择路,沿着楼梯向楼顶的天台跑,男人追上来,很有“良心”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到了天台,她又跑了几步,想停下来透口气,突然脚下一滑,身体向十八层楼下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