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事情过去了一个多月,臣以为安定了,正暗自庆幸。没想到五皇子等人又说江小姐栽脏皇室,要治她的罪,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实在让臣无法忍耐。五皇子要拿二十名美女与臣交换弃妻之事必须当堂说清楚。否则不知道哪一天五皇子想起来,再旧事重提,又让臣陷于被动之中。”
明珏瞟了萧怀逸一眼,这老家伙太聪明,每一次他都能利用别人横生的事端为自己谋利益,这次也不例外,不知他这次又想达到什么目的。
“萧侯爷说笑了,本王……”五皇子尴尬无奈,不知道该怎么替自己辩解。
“此事关系重大,确实该说清楚,江小姐,你说,皇上会为你做主。”镶亲王一直催促明珏,不管事情闹多大,他都能置身事外,当然唯恐天下不乱。
“江宇慧,你说,朕为你做主。”
镶亲王忙接话说:“江小姐,皇上都说为你做主了,你还有什么不敢说?那些誓言到皇上这里都不起作用,要不,你先把誓言说出来,本王替你排解。”
若不是在金殿上,明珏真想放声大笑。告御状本是不得已而为之,她很紧张,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先是平原那蠢货被她踩在脚下,紧接着又是七皇子这蠢猪横生的枝节,却对她有益无害,还拉着五皇子跳了坑。
既然镶亲王让她说誓言,那她就要好好编排一番,争取把七皇子、五皇子一起深深埋在坑里,免得他们再跳出来为祸。两军交战,双方对垒,无所谓凶狠诡诈。关键时刻,总要不惜手段,争得你死我活,没必要留情面。
明珏表现得很无奈,嚅嗫着说:“回、回皇上,还、还有镶亲王,那誓言很毒,民女……唉!既然皇上和镶亲王要问,民女只好实话实说了。”
七皇子满眼恐看着明珏,他当时跟明珏说那番话的时候,根本没发誓,明珏会说出什么,他不得而知,但他敢肯定,绝对不是好话。此时,他脑海里有两种想法,第一,他希望自己突然学会杀人于无形的武功,灭了明珏。第二,他希望自己会使障眼法,在他给明珏下跪求饶的时候,除了明珏,其他人都看不到。
“当时,那人跟民女说五皇子要以二十名美女跟萧侯爷换民女,民女不相信,并斥责他所言为无稽之谈。那人发誓说如果他胡说八道,他就死爹死娘,自己也不得好死。民女想不出谁会发这样的毒誓,就信以为真,也发誓说如果把他的话告诉别人,就死爹死娘死全家,全家人到了阴曹地府也不得安宁。”
洛明珏的爹娘都死了,洛家长房的人不是死就是被充为官奴,生不如死。他们到了阴曹地府不得安宁,关她鸟事?洛老太太归二房赡养,不在要死的人之列,至于洛明珏那位亲娘,也是个雪花肚肠的女人,不得安宁也不是坏事。
七皇子可惨了,他爹娘可都活着,他要敢咒他爹死,就是蓄意谋反。明珏之所以把誓言说得那么毒,就是想看七皇子的表情,看他有没有勇气跳出来。
镶亲王皱了皱眉,“这是什么混账誓言?江宇慧,敢紧说正题。”
“是,王爷。”明珏扫了气得咬牙切的七皇子一眼,学着他的语气神态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又说:“皇上,镶亲王,当时他就是这么说的。”
大殿又一次陷入沉寂,众人都在猜测是谁跟明珏说了五皇子那番话。他怕人不相信,竟敢诅咒爹娘发誓,这要让他的爹娘听到,不气死才怪。
七皇子将杀人般的目光投向明珏,五皇子也同样将你死我活的目光投向七皇子,明珏咬着嘴唇,暗自得意,不时怒视五皇子,三人形成一个怪圈。
老汝亲王又一次睁开昏胀的眼皮,木怔怔地看着七皇子,说:“老七,我听江小姐学那番话的语气,琢磨来琢磨去,还是觉得跟你很象。”
镶亲王吸了一口凉气,抑制不住兴奋,“我也感觉象,江小姐,怎么回事?”
七皇子跳起来,一脚踹向明珏,“你诬陷,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发过毒誓?”
明珏躲避不及,屁股上挨了一脚,疼得真咧嘴。七皇子气疯了,还要对明珏大打出手,被御前侍卫制止,把他拖到一边,按住他下跪。
“你让在场的人评评理,谁听到我说是你了?你要是不承认,谁知道?”明珏缓了口气,又说:“我没提你的名字就是没违背毒誓,是你自己承认的。”
七皇子跪爬几步,指着明珏,带着哭腔,说:“父皇,别信她,她、她诬陷。”
五皇子阴阴一笑,瞟向七皇子的目光闪过恶毒,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的人一旦生出嫌疑,信任就会全数摧毁,接下来为保守秘密就是你死我生的厮杀。
“七弟,我只是一句戏言,哪值得你发那么毒的誓?你让父皇和淑妃娘娘情何以堪?”五皇子满脸委屈看向启明帝,故意用强笑掩示,说:“父皇,儿臣该死,拿二十名美女换萧侯爷弃妻的话确实是儿臣所说,儿臣只是一句戏言,决不敢去做。没想到七弟为了让江小姐相信,竟然发毒誓,父皇,您……呜呜……”
看五皇子的神态,听他的语气,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启明帝真被七皇子诅咒死了呢。汝亲王和镶亲王只是猜疑,明珏也没直说,若七皇子能沉住气,不会有事。没想到他自己跳出来承认,五皇子又火上浇油,大部分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除了七皇子,没有人认为明珏所说的话是假的。皇家骨肉情最为薄弱,七皇子表面跟五皇子关系很好,为陷害五皇子,发那样的毒誓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