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下人们来商量行程,却不听任何人的意见,直接宣布自己的想法,让她马上准备。现在她的产业运作正常,不需要她天天督查询问,有了大事几个管事也能商量解决,再说还有小乔、公羊白和萧攀等人,有事他们会全力帮忙。
平静下来,她写了几封信,让人送走,接下来,她又有新的计划了。
“一大早急急匆匆叫我来干什么?女人真麻烦。”小乔看上去浑身无力,脸上写满疲倦与不耐烦,走进梅隐居的会客厅,就横眉立眼冲明珏嚷嚷。
“还一大早?都快午时了,没看到太阳呀?你眼睛生蛆了?”明珏毫不示弱。
小乔见明珏气势很强硬,睃了她一眼,撇了撇嘴,扯着嗓门争辩,“我就是一大早起床的,从京城赶路到这里,还用了一个多时辰呢,你不会算呢?”
“你……好,我跟你算。”明珏双手叉腰,挑着嘴说:“退回一个多时辰,也是辰时吧!别说是大朝日,就是小朝日,皇上卯时正刻也上朝了,你也好意思说?要是你当了皇上,估计连上朝都要取消了,从此君王不早朝,看你那点出息。”
“你今天怎么这么厉害?被男人刺激了?”小乔一脸暧昧,见明珏怒视他,忙换上笑脸,可怜巴巴地说:“我最怕早起,我认为最舒服最惬意的事就是一觉睡到午时,谁让我早起,我恨不得扒他们家的祖坟。他们都争着上位当储君,就我不想,就是因为我怕早起。唉!要不是你叫我来,天塌下来我都不起床。”
明珏无奈皱眉,“好了好了,辛苦你,改天好好补偿你。”
“改天是什么时候?怎么补偿?”小乔一脸期待,见明珏沉下脸,忙说:“随便问问,嘿嘿,你叫我来干什么,该不是要打听萧家的事吧?”
“萧家的事?萧家发生什么事了?”明珏面露迷茫。
“好事,呵呵。”小乔讥嘲一笑,说:“萧怀逸要大摆三天流水宴席,庆祝温玉嫦怀孕,今天是第一天,明天才是正日子,与萧家平时有人情往来的人家都收到请贴了。有人请我去萧家用饭,我不想去,正好你有事,我就借口出城了。”
明珏撇了撇嘴,先前她听多多说萧怀逸要摆宴席庆祝温玉嫦怀孕,被自己的情绪困扰,她根本没多想。回过头来想想,真是可笑,不只是她的思绪可笑,萧家做事也可笑。只是怀了孕,是男是女还不知道,更不敢肯定这孩子一定能保住,居然大肆庆祝,也太浅薄无知了,难道萧怀逸真想用脑袋养金鱼?
“怀孕有什么好庆祝的?又不是生了孩子。”
“你又是敲闻鼓又是告御状,令萧家和温家丢了面子、赔了银子,一下子消沉了很多。温玉嫦怀孕是喜事,两家想借此热闹一番,一扫低迷晦气。”
明珏撇嘴摇头,萧家和温家都习惯了威威赫赫,风风光光,被打压下去,会觉得寂寞难堪。可怀个孕就要庆祝,若再发生难以预测的事,如何收场?
“丢了人赔了钱就应该消停些,就要夹着尾巴做人,让人们渐渐淡忘那些糗事。这萧家倒好,还大摆宴席庆祝,只怕别人不知道曾经出丑似的。”
“我也奇怪呢,这种行径可不象萧怀逸的风格,不知道是哪出了问题。”
还能是哪出问题?当然是脑袋了,萧怀逸的脑袋一定是进水了,否则也不会弄这场热闹。也许那老家伙另有图,他那么奸诈,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萧家怎么折腾与我无关。”
两人又随意闲聊了几句,明珏就跟他说了要到青州郡省亲的事,并言明洛家是强谴反乡,她想把洛老太太接回京城,让他帮忙想办法疏通。
小乔思虑片刻,微微摇头,说:“强谴返乡的罪臣是不能回京的,除非皇上恩准,罪行严重者连离乡外出都受限制。齐国公府所犯的罪行并不重,又都由长房一并承担了,洛家二房被强谴返乡,若没人监督攀咬,过几年就可以自由活动了。现在的关键是温顺侯府同齐国公府有亲也有仇,就怕温家人从中做梗。”
洛家究竟犯了什么罪致使齐国公府被掠爵抄家,长房男子被杀头流放,女眷被充为官妓官奴,二房也被削职,强谴返乡,明珏不得而知。
当时匆匆和洛老太太见了一面,没仔细问,苏嬷嬷也说不清楚。但明珏能感觉到肯定跟温顺侯府脱不了关系,有可能就是温显宗想害洛明珏和洛老太太,才使的毒计。正好齐国公府的子孙也不争气,就连整个家族也搭进去了。
明珏冷哼一声,问:“你知道洛家是犯的什么罪吗?”
“不清楚,隐约听说是跟先太子有关,碰巧洛家长房又卷进了一件贪弊案,就一并处绝了。齐国公府祖上也有功于朝廷,论理是判得不轻。哪个名门旺族没一点肮脏龌龊事,多数时候,皇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朋,做人都要装糊涂,何况亿万人之上的皇上。”
小乔感慨颇深,拍着明珏的肩膀,点头说:“其实我很有做皇上的天赋。”
“我也看出来了。”明珏拨开他的手,促侠一笑,说:“你不用装就糊涂。”
“你……”小乔的最大优点被说中,一脸黑线,愤愤睃视明珏,“还有事吗?”
“当然有。”明珏忖度片刻,说:“我此去青州郡不只是探亲游玩,还有把豆腐坊和暖棚菜推广这去,赚些路费银子。我在青州人生地不熟,估计洛家的亲友也不多,我想让你帮我引荐一些人,不管在朝在野,多一个朋友多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