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拿走房契,明珏看了一下,给洛老太太四张,说:“这四间铺子一年共有一千六百两的租金,上半年的租金我收了,紫竹,再去取八百银子。”
“八百两太少,我给八丫头一间铺子,怎么也要再给她凑两千两银子,唉!我要是手里有钱,我哪用得着跟你说这么多话,现在的日子……”
林老太太为给洛老太太洗脑,真是下了苦功夫,多给洛明玫要嫁妆,将来不也是林家的钱吗?洛老太太没钱,还不就是想让她当出钱的冤大头吗?
明珏站起来,冷笑两声,说:“我再说一遍,我一文钱也不会给洛明玫,因为她人品太次,我看不上她。铺子我还给你了,今年的租金我也你兑清了,四间铺子是我外祖母的,洛家也占了这么多年,往年的租金也没法再算。不管你手头有没有钱,你在我的房子里住,我供你衣食穿戴,但不会拿自己辛苦赚来的钱去喂那些养不熟的狼。喂饱她,我还要时刻担心她反咬我一口,我又何苦呢?”
“你这是什么话?八丫头人不错,我……”洛老太太哽咽叹气。
“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先别走,我话还没说完呢,哎,你……侯爷什么时候过来?”
“不知道,有事你可以让人去平北侯府找他。”
洛老太太站起来,追着明珏过来,说:“你让侯爷过来一趟,我跟他说说林丫头的事,赶紧订下来,今年把八丫头嫁了,也把林丫头嫁过去得了。”
明珏很想笑,也不知道这两老太太是不是脑子都有问题,她们怎么就知道萧怀逸一定中意林玉黛呢?或许两老太太都被林玉黛的脑残传染了。象林玉黛这样的心智,若真嫁到萧家,很快就会变成牌位,被人供起来,享受香火。
“我明后天让人去找他一趟,看他什么时候能过来。”
洛老太太松了口气,想跟明珏唠叨,明珏应付了几句,就走了。今天她才知道,原来脑子进水比禽流感传染还快,杀伤力也很大。
以前洛老太太可不是这样,萧怀逸很尊重她,就是觉得她比一般的老妇人有几分见识,没想到这么快就变异了,传染速度真令人“惊叹”哪!
第二天,萧怀蓝过来看她,两人确实有一见如故之感。
萧怀蓝话不多,表情沉静,笑容温和,她总是很认真地听别人说话,不时问上几句很关键的话,让人情不由衷就产生跟她倾诉的想法。
“我哥哥一直很关心我,以前,他每次见我都问得很仔细,从里到外,从长辈到孩子,事无巨细,他只怕我过得不好,怕我有事瞒着他。这次我见他就截然不同,他只问了我两句话,身体还好吧,路上没事吧,就开始跟我说他的事。说到第三句的时候,就提到了你,说了好多你的事,非让我跟你好好聊聊。”
明珏暗自撇嘴,她了解萧怀逸,那家伙军人出身,说话多数时候象发号施令,简短爽快,不容置疑。如果他想多说话,那就是少数时候了,估计连洛老太太都要甘败下峰。不把人说得头晕脑胀,冲他直翻白眼,他是不会罢休的。
“哦,那他肯定说了我很多坏话。”
“没有,他只是在讲你和他之间这几年的故事。”
“呵呵,我和他也没什么事。”
明珏不想多提萧怀逸,自萧家十年大祭之后,她一想到萧怀逸,就心里泛酸发热,隐隐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却很别扭的感觉。尤其听说洛老太太决定向萧怀逸给林玉黛担亲,她心中五味交织,感觉很不舒服。
她想岔开话题,问一些萧怀蓝的事,又感觉已了解到萧怀蓝的全部,细致到萧怀蓝的家庭、丈夫、孩子、长辈,不知还能问些什么。
萧怀逸的外祖家是西南的秋氏家族,秋家位列二等侯,也是百年旺族,家族颇有势力,只因离京城太远,跟萧家来往多有不便,也被人忽略了。
秋氏死后,萧怀逸兄妹饱受白夫人迫害,吃了很多苦头。萧怀逸要随老侯爷出征,就把萧怀蓝送到了秋家,她在秋家长大,又嫁了定西侯府的嫡系旁支。
现在,萧怀蓝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又有疼爱她的丈夫,日子过得很舒心。见到明珏,她就把自己的事说出来了,这也是取信于人的一种方式。
“我哥哥想接你回去,他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这是他很认真的决定。”
“我不想回去,没意思。”明珏回答得也很认真。
自萧怀逸提出接她回去,她就一直在考虑,一直犹疑不定。对于萧怀逸这个人,她还有一种想亲近的态度,可她确实不想再回萧家。
“女人总归要嫁人,你都十六岁了,也该谈婚论嫁了。”
明珏笑了笑,说:“这个问题我现在还没考虑,到时候再说吧!”
“也该考虑了。”萧怀蓝微微一笑,说:“当时你嫁我哥的时候,洛家有事,他也在平叛行军,很仓促。我哥哥跟我说他想接你回萧家,我觉得不妥,女人结婚是大事,我让他三媒六聘重新娶你过门。他同意了,还埋怨自己考虑不周,没顾及你的感受。媒人要选三位,我是男方的媒人,还有女方的媒人和中间的媒人。”
“我是女方的媒人。”十公主从屏风后面冲出来,吓了明珏和萧怀蓝一跳。
明珏和萧怀蓝从大明宫做完理疗回来,就到花厅喝茶说话,已经半个多时辰了,十公主什么时候来的?难道一直躲在屏风后面听她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