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消息的人带回的消息令明珏啼笑皆非,明珏也为萧怀逸捏了一把汗。
原来,五皇子让萧怀逸把迎娶温玉娥的酒席改成八珍席,怕落人口舌,就同萧怀逸商量,每桌酒席由他贴补五两银子,萧怀逸也答应了。
结果,萧怀逸让人把原来的酒席换掉,用五皇子给萧家的银子办了酒席。五两银子一桌的席面,在王侯权贵之家看来,就是最普通的宴席了。
萧怀逸这一招也太损了,直接用五皇子给的银子办酒席,连原来准备的席面都省下了,这不等于狠狠扇五皇子耳光吗?五皇子此次赔了银子、丢的面子,干涉萧家的私事还会遭人议论,吃了这样的亏,他只能哑巴吃黄连。
接下来的事情更有意思,萧怀逸向五皇子赔礼道歉,说那天喝多了酒,听错了话,以为五皇子让办五两银子一桌的酒席呢。他正想给皇上递奏折,盛叹五皇子俭朴呢。五皇子无奈,让萧家换酒席,萧怀逸很痛快地答应了,并很客气地让温家先把温玉娥带回去,等过几天他置办好酒席,再去娶一次。
温家人听萧怀逸这么说,都不敢较真了,连五皇子也不便再说什么。温玉娥嫁过来,再接回去,过几天再嫁过来,那叫什么事?温家人对被人议论笑话早已习以为常,可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好忍气吞声,吃普通酒席了。
今天的事很快就会传遍京城,温家又要“红”一把了,不知这回要用什么事漂白。温家和五皇子门下数百清客没白养,关键时候总能派上用场。
夜色弥漫,华灯初上,一轮椭月时隐时现于云层之中,洒下昏黄的光芒。
明珏独坐床边,望着跳动的红烛发呆,直到更鼓敲响。早上送走萧怀逸,一天没见他的人影,估计这时候也该去入洞房了,他此时一定很兴奋吧!
鸣泉居的书房里,萧怀逸正和几个心腹手下密议,话题就是关于温家和五皇子的。五皇子反常的举动引起了萧怀逸的注意,只是他现在无法断定五皇子是对上位胸有成竹,还是另有隐情,或者是五皇子在试探他。
“侯爷,平夫人听说您喝醉了,让下人送来了醒酒汤。”
萧怀逸借口喝醉了,没去入温玉娥的洞房,也没去找明珏,直接回了鸣泉居。
“萧攀,你去接,仔细查看。”
萧攀端着醒酒汤进来,脸色凝重,众人见他神态异常,都很吃惊。萧怀逸在迎娶温玉嫦的洞房夜,温玉嫦让人送来一缕头发,里面含着桑血红、映阳草,还有一种不知名的毒药,温玉娥这碗醒酒汤里不知又有什么猫腻。
“有什么玄机?”
“这碗汤里有桑血红、映阳草,还有那种不知名的毒药,又加蔓萝春。我想那种不知的毒药应该和蔓萝春类似,就是控制人心智的毒药。”
“萧攀,这种东西都有什么作用?”旁边一中年男子问。
“桑血红是春c药,量很小,不易被察觉,药性也不是很强。映阳草本身没毒,可习武之人服用了映阳草,体力会慢慢变差,武功也会慢慢变弱。蔓萝春最厉害,每个月服一次,只要连续服用七次,就会被下毒之人控制,按下毒之人的意思去办事,就好象蛊毒一样,那种不知名的药毒应该也是类似的毒药。”
“太阴毒了。”中年男子一拳砸到桌子上,愤愤怒骂。
另一谋士满脸忧思,沉声说:“侯爷,温家会不会也给别人下这样的毒?温家这些年给王侯权贵送去的嫡支庶女或旁支嫡庶女可不少。上个月,温家刚给程阁老送去了一个庶女,跟平夫人是同父姐妹,听说很得程阁老宠爱。”
萧怀逸慢慢挪动脚步,思虑片刻,说:“派人查一下温家最近五年送出了多少女儿,都送给了谁,是否得宠。本侯最担心的是温家宫中那两个女人,有这样的毒她们怎能放过皇上呢,调动宫里的暗卫,严密监视温贤妃和温淑媛。”
“侯爷,这难道就是五皇子的筹码?我们如何应对?”
“这只是我们的猜测,不能打草惊蛇,或许温家想用本侯试药。”萧怀逸轻蔑冷笑,端起醒酒汤闻了闻,说:“本侯中毒了,入洞房去。”
“侯爷,还按原来的布置吗?”
“只能如此了,去布置吧!唉!太没新意了,不符合本侯一贯做事的标准。”
当年,萧老太非逼他娶温玉嫦,他为对付萧老太,也想给温家一个教训,就让人代他入洞房,与温玉嫦颠鸾倒凤。娶温玉娥也是无奈之举,他本打算把温玉娥娶进门就束之高阁,只要不影响明珏,他大可以不理不睬。
他也不想让明珏发现他以前对温玉嫦做的事,以免明珏不耻他的行径,对他产生恶感,从而影响他们的夫妻感情。可温家人非逼他用最阴损的的绝招,他无奈而为,只好再次对温玉娥出手了,只希望明珏知道别多心。
一谋士想了想,问:“侯爷,我们已做过一次,温家是不是已经警觉了?”
萧怀逸微微点头,冷笑说:“看来今晚本侯要舍生取义,要亲自入洞房了。”
烛光摇曳,浓香弥散,火红热烈装点的房间流露出冰冷的意味。
温玉娥洗去浓郁的妆容,脱掉繁重的嫁衣,只穿了一套粉红色的中衣裤。她面容娇俏、身材玲珑,脸上却没有新嫁娘的喜庆,而隐约浮现出阴涩的寒意。
她掐着手指在房间里挪步,看到红烛滴泪,她的眼底交织着怨毒、哀凉和无奈。如果今夜不能与萧怀逸行房,她乃至于温家的精心准备都会前功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