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帝满脸不悦扫了徐文炳一眼,说:“证词确实不可信,还要别的证据。”
这句话间接表明了启明帝的态度,启明帝很清楚,二公主来了也是走一个过场,滴血认亲证明萧怀逸和萧敏缮根本就不是父子,二公主还能怎么指认萧怀逸吗?胜败将分,做为皇上,他也该压制两派,坐收渔翁之利了。
程阁老是天下文人的领袖,该得一个教训,谭金州初到京城为官,这次的事等于给了他一个下马威。而萧怀逸功劳太大,虽说是可信的臣子,也该打压他一番,免得他得意忘形。这两派掐了一架,最终谁也讨不到好,这正是启明帝喜闻乐见的。等这件事结束以后,他该赏的赏,该罚的罚,再好好收拾他们一番。
谭金州也知道单凭违礼法、忤逆不孝的罪名扳倒萧怀逸似乎不大可能了,他心中阵阵发紧,表面强做镇定。他接任礼部尚书时间不长,想闹些动静为自己立威。恰好碰到萧家内部的人揪住了萧怀逸的把柄,而萧怀逸又跟程氏一派积怨很深,最主要的是萧怀逸功高震主、遭启明帝猜忌,他们才敢向萧怀逸出手。
萧怀逸不是遭皇上忌惮吗?怎么不象呢?皇上不给他们撑腰,他们拿什么扳倒萧怀逸?现在,打死他,他也不知道萧怀逸功高震主、遭皇上忌惮的传言是明珏和萧怀逸故意放出来的,就是用来迷惑他们,引他们上钩的。
谭金州思绪百转,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似乎从一开始他们就走入了一个很从的误区。事到如今,没时间考虑哪里不对劲了,他要想办法全身而退。
萧老太和徐氏等人面面相觑,滴血认亲和证词都不可信,二公主就成了她们唯一的筹码,二公主会不会按先前说的去做,她们心里没谱。如果这次扳不倒萧怀逸,她们就麻烦了,萧怀逸肯定会反扑,有什么后果她们都不敢想。
众人安静下来,正堂里陷入沉默,等二公主到来的过程令人焦虑心烦。
明珏见笑了笑,打破沉默,说:“这里还有几碗水,大家可以试试自己的血型,医书上说血型相同的人都有缘,很容易成为相知之人。”
启明帝积极响应,伸出手,说:“先给朕试。”
王太医给启明帝、几位皇子、萧怀逸和谭金州等人测验血型相合的人,得出的结果令启明帝很高兴。皇上高兴,众人也轻松了,积极配合王太医取血。
明珏给紫竹使了眼色,紫竹会意,端来几碗清水,明珏取出银针,给黄公公和几个小太监测验。众人当成玩笑,但都很期待结果,想知道和谁有缘。
“徐大人,朝堂之事无须介怀,滴血认亲可以当成游戏,不防也与众人玩乐。”
紫竹笑意吟吟奉上一碗清水,冲明珏眨了眨眼。明珏会意,抽出一根银针,冲徐文炳笑了笑。徐文炳正为扳不倒萧怀逸烦心,可启明帝在场,他也不敢表现出不悦,明珏要给他测验血型,他也只有答应,伸出手。
明珏从徐文炳手上取了一滴血,转了一圈,冲黄公公招了招手。黄公公没介意,把手伸过来,让明珏取血,和徐文炳的血滴到一个碗里。
“哟!怎、怎么会这样?”
众人见明珏一脸惊诧盯着水碗,都过来询问。明珏示意众人看,水碗里,黄公公和徐文炳的两滴血融在一起,合成一滴,久久也不扩散,是父子的血型。
黄公公和徐文炳是父子?众人都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都想知道最终的答案。徐文炳认为明珏在耍他,一脸怒气,而黄公公则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启明帝让人把水碗端到他面前,又看了看黄公公和徐文炳,问:“怎么回事?”
“回皇上,有可能弄错了,要不在测一次。”明珏面露脸怯。
徐文炳想拒绝,可见启明帝点了头,他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让人取血。黄公公扫了徐文炳一眼,积极让人取雪,眼底隐约透出期待。又测验了三次,结果一样,黄公公和徐文炳是父子相融的血型,可这结果太让人震惊了。
明珏不好意思一笑,试探着问:“黄公公,难道那件事是真的?”
“什么事?”启明帝一脸好奇害死猫的模样,兴趣极高。
黄公公挤出几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奴才也不知道淑仪夫人在说什么事。”
“就是陆公公说的那件事,你忘了?祝太妃过寿那天他打趣说的那件事。”
“什么事?”启明帝又一次追问,对明珏说:“你来告诉朕。”
“臣妇无法启齿,还请皇上问黄公公。”
“黄有德,你有什么事瞒着朕?”
黄公公忙跪下,嚅嗫着回答:“就是奴才年少失德那事,皇上是知道的。”
明珏见徐文炳一脸迷茫怒色,冷哼一声,说:“皇上,徐大人祖籍毫(hao)州,黄公公失德也在毫州,此事关系重大,臣妇倒希望医书上记载的东西不准。”
“淑仪夫人,咱家、咱家失德在亳(bo)州,不是毫州,怎么会呢?”黄公公一张苦脸,三十多年了,他失德之地是亳州,还是毫州,他也模糊了。
“臣妇也不知道,总之‘亳’和‘毫’长得很象,人总会记住自己风光荣耀的时候,一些对自己伤害很深的事,能忘就忘了,有时候……”
徐文炳听懂了大概,怒视明珏,恨不得给她一巴掌,“你、你什么意思?”
明珏讪讪一笑,说:“徐大人,你不该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