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公主一脸兴奋,拉着袁氏说:“您让六表哥问问水木先生收不收女弟子。”
明珏眼前一亮,十公主跟她想到一起了。她吃了阎王爷的神果起死复生,早已渡了一层神金,再让水木给她渡一层人金,她就有了混世的最大资本。水木是天下首富,给他当学生不用交学费,说不定还能捞些小钱,太划算了。
“好,等迦哥儿回来我问他。”
萧怀达坐在凉亭后面,将茶盏摔到几案上,茶水四溅,“水木不过是水氏家族的庶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他继承侯爵吗?”
阿弥豆腐,原来不只穿成庶女能长袖善舞,穿成庶子也大有前途。
明珏的悲愤一扫而空,眼底闪现跃动的光芒,事在人为,她不相信凭她两世为人的智慧摆不平凉亭里那几块货色,太给穿越者丢人了。
白迎芷的丫头端着一个大托盘,站在凉亭外面,这就是她神神秘秘要带给大家的新玩意儿。明珏一看,不禁拍掌称快,终于有机会一展所长了。
“可不是,水木先生不是汝阳郡主所出。”萧老太眼底流露出可惜的神色。
男权社会,妻妾成群,嫡庶有别,同父异母的子女身份或许就有天渊之别。
汝阳郡主是汝亲王的嫡长女,嫁给靖海侯水融为正妻,生了两个儿子,分别是三子水行风和四子水行雷,白迎芷的姐姐白迎芙嫁给水行云为妻。
萧怀达成功转移话题,很得意,又说:“再有本事也是庶出,有什么用?”
陈氏的头扭到一边,脸上流露出忿忿不满,小白氏低垂着头,也很不高兴。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萧怀达一番话拨动了几个人心中的硬刺。
袁氏撇了撇嘴,说:“其实水木先生不是庶出的,只是外面误传而已。”
“哦?怎么误传的?”萧老太对八卦话题兴趣超常。
“水木先生的父亲水融是庶出,生母早逝,十几岁就离家到外面管理生意。和一个小乡坤的女儿李氏成亲,两人齐心协力,创出很大一份家业,李氏是水木先生的生母。水老太太两个嫡出儿子一个体弱多病,一个纨绔成性,水老太太就把水融寄养到自己名下,并力排众议,让水融继承爵位。
水融被封为世子,来京谢恩,汝亲王求先皇将汝阳郡主许给水融为平妻。李氏不同意,惹恼了汝阳王,后来李氏提出与水融和离,当时水木先生只有两三岁。后来李氏就被休了,汝阳郡主把李氏母子赶出水家,她就成了正妻。所以说水木先生应是嫡长子,他成名之后根本不在乎嫡庶的区别,也不屑于去争。”
袁氏自顾说得高兴,根本不在乎白夫人、萧怀达和白迎芷的眼神,也不怕闲话传出去。萧老太点头轻叹了几声,众人也都安静下来,琢磨袁氏的话。
“被休离连庶出都不如,更没资格继承爵位,谁老糊涂了,轻重不分。”
萧怀达本想出语挖苦让袁氏难堪,却没想到乌鸦落到了猪身上。他已经忘记白夫人曾被休六年,他和萧怀菱是白夫人再次回到萧家所生,可萧怀远就不一样了。萧老太偏疼萧怀远,白夫人被休之后,她还极力主张立萧怀远为世子。
照这样说,萧怀远连庶子都不如,没资格继承爵位,而萧老太也成了轻重不分老糊涂。他这番话一下子掐到萧老太太和白夫人的软肋上,由不得她们不疼。
“你这个颠三倒四的下流种子,胡沁什么?”萧老太戳着拐杖怒骂。
白夫人故做镇静,可她端着茶盏的手不住哆嗦,眼底比恨铁不成钢更多了一层怨愤。陈氏和袁氏互看一眼,都长舒一口气,眼上流露出兴灾乐祸。徐氏、小白氏和平氏都低垂着头,好象霜打一样,萧怀菱愤愤瞪着萧怀达。
萧怀达意识说错话,既怨自己有口无心,又怨别人揪他的短处,他不想服软低头,心中火气更盛。他要开口,却被白夫人泼了一身茶水,呵令他滚。
“哼!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你们都喜欢六哥,有你们后悔的一天。”
白夫人扶着桌子,咬着牙喘粗气,“去告诉安宁院的丫头婆子,禁他的足。”
萧老太太沉着脸,白夫人气得浑身颤抖,桂园再一次冷了场,温度更低。
明珏躲在花木丛中暗笑,要是早知道萧怀达这么容易挑拨,她就不用费那么多心思跟她们较量了。把缺心少肺没大脑的萧怀达当枪使,就能把萧老太和白夫人气死。所谓人心如刀,可以杀人于无形,看来她还需要继续修练。
白迎芷忙打圆场,给萧老太敬茶递果子,说笑话哄众人开心。萧老太挤出笑脸,气氛逐渐缓和,白迎芷冲丫头打了手势,丫头把托盘放到方桌上。
“原来你在这儿,我还以为你回去了呢。”十公主突然出现,吓了明珏一跳。
“我还没看白姑娘发明的新玩意儿呢。”
“什么她发明的,那是水木先生制作的一种牌,去年宫里就有人玩。老皇帝说玩物丧志,才没在京城流传开。”十公主绷着小脸,愤愤解释。
明珏早就猜到是水木制造,问:“你们管这种牌叫什么?”
“马吊牌,你见过?”
明珏满脸荣幸,点头说:“当然见过,我们管它叫麻将。”
“你们?”十公主满脸疑问,“你会玩吗?”
“岂止会玩,我从没输过,除非有意讨人欢心。”
十公主很高兴,拉着明珏往凉亭跑,“咱们去玩,赢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