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女儿呀!你这是过的什么日子呀?连老太太发令都指使不动萧家的下人,你平时还不知道怎么任人揉圆捏扁呢,我可怜的女儿呀!”温顺候世子夫人坐到温玉娥床边,边嚎哭边埋怨,好象温玉娥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别嚎了,让她安静会儿。”温顺侯夫人低声斥呵,又向稳婆询问了温玉娥的情况,得知好好休养无大碍,才放下心,把刘嬷嬷和邓妈妈叫出去询问情况。
刘嬷嬷和邓妈妈不敢有丝毫隐瞒,将温玉娥落胎的经过和盘托出。得知温玉娥自行流产,想嫁祸给明珏,谁知却人算不如天算,最终自食苦果,温顺侯世子夫人无话可说,抽抽咽咽埋怨温玉娥自作主张,又怒骂刘嬷嬷和邓妈妈不成事。
温顺侯夫人沉着脸忖度许久,说:“以伤害自己的方式把对手拉下水,这主意不错,我果然没看错六丫头,她是个有手腕的,当时真应该把她送进宫去。”
“弄成这样,不能嫁祸洛明珏,却把自己也搭上了,唉!”
邓妈妈想了想,说:“老夫人,我们一定要想个办法把这事嫁祸给洛明珏。”
“让我再想想,不能便宜洛明珏,唉!强中自有强中手,你们一开始就落到人家编好的网里了。”温顺侯夫人满脸愤恨,咬牙切齿,又说:“京城和府里到处有人传言六丫头怀的是女儿,结果打下来的是男胎,她喝下蓖麻油,煎蛋却在门口被撞飞了,想重新去做,厨房里的油全打碎了,你们觉得这是巧合吗?你们也真不让人省心,有这样的主意,为什么不跟我商量?计策不错,是你们没做好。”
刘嬷嬷和邓妈妈听到温顺侯夫人怪罪她们,慌忙跪下赔罪,又齐声说:“一定是洛明珏搞的鬼,绝不能便宜她,要为夫人讨回公道。”
“洛明珏呢?她怎么不过来看看?”
“回老夫人,她没再府里,听说她一早就出城了。”
温顺侯夫人的老脸上密布寒光,许久才说:“既然她不再就好说了,怎么也是闹起来了,索性大闹一场,不能扳倒洛明珏,也千万不能让萧侯爷怀疑到六丫头身上。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可靠吗?尤其是那个厨娘,她可不是我们家的人。”
“回老夫人,这件事只有老奴、邓妈妈和三个丫头知情,都是自幼伺候六小姐的可靠下人。那厨娘不知详情,收了我们的银子,不会乱说,她……”
“通知死士,设计除掉她,不能让她活到萧怀逸和洛明珏回府。”
“是,老夫人。”
温顺侯夫人忖度片刻,说:“派人给萧家老太太、长房大太太送信,就说六丫头被人陷害流产,我过来看孙女,顺便跟她们讨一个公道。”
“是,老夫人,奴婢这就去传话。”
传话的人回来很久了,温顺侯夫人等的黄花菜都凉了,萧老太、白夫人和萧家大大小小的主子们纯心不给她面子,没一个人登门,连个下人也没打发过来。
等到天过午时,温顺侯夫人气恼至极,实在等不下去了,她不顾体面,破口大骂。听到她的吼骂声,萧家几个管事婆子牺牲午睡时间,过来“请安”了。
“长房出了这么大的事,平北侯府的主子们就不说过来看看吗?”
为首的管事婆子陪笑说:“老夫人言重了,得知平夫人流产后,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四太太和各房的奶奶们都亲自登门或打发体面下人来看了。大夫说平夫人需要休息,她们才走了,哪还敢轻易上门打扰?快过年了,太太奶奶们都忙碌各屋各房的事,您老要是想给平夫人讨公道,必须等侯爷和夫人回来。”
“萧侯爷和洛夫人什么时候回来?”
“哟,那奴才们可不知道,听说侯爷和夫人陪皇上到城外视察救灾了,要是被一些闲事绊住脚,在庄子里住上几天再回来也说不定。”
“你……”温顺侯夫人几乎气结。
天已过午,温家主仆饥肠辘辘,却一直没等到萧家的主子们露面。温顺侯夫人气急交加,实在等不下去,在平北侯府内威吓了几句,带人灰溜溜离开了。
一辆马车停在离平北侯府最近的酒楼,朱艳和两个小丫头从车里出来,直奔酒楼二楼的雅间。紫竹见朱艳上楼,忙迎上来询问情况,两个低语了许久。朱艳让人买了几笼这家酒楼的特色包子,又带着小丫头回了平北侯府。
雅间很大,中间隔着一架山水屏风,明珏和萧怀逸在里面对饮轻酌,几个丫头婆子在外面用餐,萧怀逸的随从在雅间外面的厅里,也正吃得热闹。
紫竹进来,说:“夫人,朱艳来报信,说温顺侯府的人走了。”
明珏心情大好,喝了几杯果酒驱寒,酡颜微薰,媚眼流转之间,更显风情婉约,她冲萧怀逸挤了挤眼,问:“我们现在回去吗?”
“到街上转转吧!回府也没事。”
“去别苑看看”明珏转向紫竹,说:“你带人回府,让风兰和丝菊跟着我。”
“是,夫人。”
萧怀逸扶着明珏上车,两个丫头另乘一辆车,护卫骑马,一行人向别苑而去。
自嫁到萧家,她偶尔会回别苑一趟,从未久留,很怀念在别苑的生活。今天因为温玉娥流产,平北侯府乌烟瘴气,她躲清静,决定今晚和萧怀逸一起住到别苑。府里的人都知道他们出城伴驾视察了,不回府也无事,正好眼不见、心不烦。
“我前几天让你派人查找林玉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