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白点头应声,靠近萧怀逸,低声说:“端木轻跟我们不是一派,但他敬重侯爷有情有义,侯爷要营救二公主不防听听他的想法。”
小白树牌冰山男躲在胡同一角,听到明珏诱导巡城卫,他冷冷注视,若有所思。身后传来几声呲笑,他冷哼一声,快步如飞,来到一座青砖灰瓦的小院门口。
“怎么不进来?怕我吗?”
“怕你?给我一个理由。”
六皇子一身石青色轻锦长袍,双手抱肩,薄唇上挑,凤目斜视,打量着小白树,赤果果的目光在他胸部暖昧扫荡。小白树被看得很不自在,瞪了六皇子一眼,弹去白衣上的轻尘,下意识收缩自己的胸部,好象怕看一样。
“别缩了,什么都没有?”六皇子勾着嘴角,笑得生动且恣意。
“你有?亮出来看看。”
“话倒学得挺快,我说她尖酸狡诈,你还不信,怎么样?没占到便宜吧?你不知道她是萧怀逸的妻子?还说什么摘帏帽怕缠着你,你也……唉!”
“我没想占她便宜,最初也不知道她是谁,你藏头藏尾窥视偷听提醒了我。”
“窥视偷听怎么了?我有了把柄,就不怕你再取笑我扮丫头受辱的糗事。”
小白树斜了他一眼,问:“金翎卫是隐秘暗卫,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加入吗?”
当然是赤胆忠心大义凛然聪明正直足智多谋……六皇子很想自我吹嘘一番,触到小白树讥诮的眼神,才意识这些词跟他不沾边,只好腆着脸讪笑几声。
金翎卫的身份对外保密,除了统领搭档,连家人至亲都不知道。小白树是金翎卫的统领,公开身份是镶亲王的第二子秦临庄,人称庄王子。他平日只知风花雪月,不通仕途经济,对人更是冷漠疏离,虽说是嫡出,却不受宠。
三年前,六皇子秦亦峤被封为仁王,在刑部领一份连卯都不用点的闲职,没用多久,“仁王不仁”的谐语就在京城广为流传了。他不是大奸大恶之徒,没做过惊天动地的坏事,但歪门邪道的小伎俩、小手段不少。他的生母是后宫四妃之一的贾淑妃,在宫中颇有地位,因为他,贾淑妃没少被皇上斥责。
秦亦峤和秦临庄自幼私交不错,秦亦峤最近才知道秦临庄的隐秘身份。他跟秦临庄提出加入金翎卫,秦临庄很爽快地答应了,现在刚过考核期。金翎卫门槛很高,他也不知道秦临庄为什么轻而易举就同意他加入。
“别卖关子,有话快说。”
“金翎卫要查的都是阴谋篡位、投敌叛乱的大案,你还记得几年前太子和大公主阴谋叛乱的事吗?萧怀逸和大公主情投意合,我怀疑这件事跟萧家有关。”
太子和大公主叛乱一案牵连广泛,皇后被废自尽,永宁侯佟家是皇后的娘家,全族被诛,太子被圈禁、大公主也被幽禁在铜牛庵思过。除佟家之外,还有几大家族获罪,朝堂之中有三分之一的官员卷入此案,都被诛杀或被流配。
秦亦峤拧了拧眉头,正色说:“你不能没有证据乱怀疑,这可不是开玩笑,我只听说萧怀逸和二公主青梅竹马,没听说和大公主在什么牵连。”
小白树面色阴沉,高深一笑,“你还记得萧怀逸的妻子上吊那晚我们是怎样到的萧家吗?那两人在萧家后花园出入自如,绝不是第一次进萧家。”
“我们当时要是救下她,直接问那两个人是谁,她能不实言相告吗?”
“你现在去问她也不晚,金翎卫这段时间案子不多,其它事不用你插手,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萧怀逸要是戴不上绿帽子,我就换人。”
“三个月太短了,她还在小,一年吧!要不半年。”
秦临庄心机阴沉,是典型的无利不起早的人,他想以洛明珏为突破口查太子和大公主一党的余孽,让秦亦峤给萧怀逸戴绿帽子只不过是个龌龊的借口。
“没的商量,你承认自己搞不定就直说,我不会难为你。”
“谁说我不行?小事一桩,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秦亦峤想起明珏狡诈的心思,尖刻的语言,心里没底,但不想放弃,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了。小白树冰冷的笑容中透出奸诈,这小子终于上当了。
巡城卫头目派人知会了府尹衙门,同衙役一起检查现场,让人把受惊的马和破车弄走,又派两个人留下来保护明珏,诸事妥当,才离开。
明珏不知自己已被小白树算计上,一个人抱着大荷包窝在墙角自娱自乐。
先诅咒萧怀逸,要不是他招蜂惹蝶,被白姑娘、温小姐等人当成绿豆,死对了眼,明珏小盆友也不会被人盯上,遭受一次次诬陷暗害。
还要诅咒她那只老乡,进京还用亲王仪仗和龙仪卫迎接,不高调会死吗?不知低调才是最牛掰的高调吗?要不是回避仪仗怎么会遇上温氏嫦娥?虽说发了一笔外财,那也是姑奶奶强忍恶心得来的,还被暗算了。
还有小白树,不装纯、不自恋就不会两条腿走路吗?明珏蹲在墙角对手指画圈,不让这三人打一车喷嚏决不罢休,反反复复诅咒他们。
蜘蛛都来结网了,她才等来萧家的护卫、车夫以及马车和下人。下人要把她送回侯府医治,明珏心里有问题、有疙瘩,她要冷静思考,不想回去。
她用泡过辣椒水的丝帕揉眼睛,一副惊恐、伤心又自责的模样,口口声声说不知道众人受伤的情况,她难以安心,非要到医馆看伤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