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娥意识到明珏揪住她的错处,又惊又怕,“你、你敢……”
“哼哼!我当然敢,先给平夫人掌嘴二十,再押她去见老太太,就说她管一个疯婆子叫皇后娘娘,这要是传出去,侯爷不被御史言官弹劾才怪。”
“是,夫人。”
又重又粗的手掌落到温玉娥脸上,几巴掌下去,就打得她口鼻出血,她连声哀嚎求饶。明珏给婆子使了眼色,婆子用汗巾堵住她的嘴,继续掌嘴。
明珏转向夏王妃,笑得很温柔,说:“皇上没圣旨颁下之前,谁敢在平北侯府提皇后娘娘轻则掌嘴,重则处死。我是淑仪夫人,天下贵妇的风标,我做事好多人都会效仿。事情闹到这种地步,皇上还会立你为皇后?哼哼!你做梦去吧!”
“你、你……我杀了你这个贱人。”夏王妃张牙舞爪,向明珏扑去。
下人手急眼快,挡住了夏王妃,夏王妃挣扎叫喊,被婆子狠狠制住了。
明珏耸耸肩,带出几分孩子气,冲夏王妃吐了吐舌头,说:“把这个自称皇后的疯子打一顿,赶出去,去告诉老太太,别再把疯子傻子往府里请。”
“是,夫人。”
夏王妃被下人往门外拉,气愤不服,依旧叫骂,挨着几个大耳光。下人们才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只听命于主子,谁当主子听谁的命令,就这么简单。
温玉娥挨了二十个耳光,被打掉了两颗牙,扯掉她嘴里的汗巾之后,她连吐了几口血水。她浑身上下湿透了,被婆子拖死狗一样拖着去了崇禧堂。
下人回来说夏王妃挨了几巴掌,又把她的下人打了一顿,她们主仆被扯到大门口,扔了出去。夏王妃气急败坏,堵在平北侯府的大门口,污言秽语叫骂。夏国公夫人听说夏王妃挨了打,跟萧老太闹了一场,也气势汹汹走了。
不用问,就知道夏王妃在平北侯府门口骂什么。一国之君是她的丈夫,她竟然拿皇上跟臣子之妻的莫须有的私情说事,这种女人真是不可救药了。
到现在,她仍不知皇家体面和国体为何物,竟然还认为这种事传出去丢人的不是皇上,而是明珏,可想而知,这女人蠢笨愚昧到什么程度了。
三个孩子站在垂花门口,目睹这一幕,瞪大眼睛看着明珏,小脸上表情各异。
“娘,你太厉害了,我真佩服你。”敏缇满脸兴奋,冲明珏跑来,拉着明珏的手拍马屁。她乖巧伶利,小嘴很会说话,常把萧怀逸哄得眉开眼笑。
敏纤也忙跑过来,拉明珏另一只手,劝慰说:“娘,不生气,不生疯子的气。”
明珏蹲下身,把两个女儿揽到怀里,跟她们说刚才的事,给她们讲一些浅显的道理。将来,她每个孩子都要独挡一面,她可不希望她们成为圣母式的善人。
“练哥儿,你在干什么?”
敏练伸拳踢腿,精神抖擞,一招一式都很认真,好象在与人对绝一样。
“我在打人,我要教训这些欺负娘的坏人。”
“好了,看你满头满脸都是汗。”
明珏一手领着两个女儿,一手拉着敏练向房里走去,边走边逗他们玩笑。
回到房里,她让下人做解暑的酸梅汤,她跟孩子都喝了一杯,母子几人就到后花园去玩了。今年夏初,她让人把花园的小湖溏改成了少儿游泳池,池中水很浅,还有水草游鱼。孩子们换上短裤t恤,可以尽情地在湖里奔跑嘻戏。
她边看孩子们玩边想刚才的事,她知道这件事会有后患,思虑着如何应对。
夏王妃虽说该打,打了她也能出口恶气,可这件事会有不良影响。看得出四皇子很反感夏王妃,可他们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打夏王妃就等于打四皇子的脸。新皇登基,有心之人正想没事找事呢,肯定会抓住这件事做由头。
“夫人,紫竹姐姐来了。”
紫竹没等人通传,就跟着丫头往花园跑来,明珏见她一脸紧张,忙迎上去询问。听紫竹说明情况,明珏皱眉叹气,这事情真会往一块凑。
原来,自四皇子被立为太子之后,夏国公府的子侄就来到京城,结交流氓恶痞,鱼肉百姓、欺男霸女。他们在集市店铺收保护费,强买强卖,甚至强占店铺货物。老百姓都知道新皇刚登基,朝局混乱,也知道他们的来头,敢怒不敢言。
最初,他们只是欺负普通百姓,被御史言官弹劾过几次,消停几天,很快就死灰复燃了。这段时间他们又转向一些官宦人家的店铺,巧立名目,榨取钱财。
前些日子,他们就骚扰过明珏的产业,要把明记豆腐坊据为己有。明珏不想把事情闹大,就交给小乔处理,小管府里的管家出面,才压制了此事。
没想到今天,夏国公府几个子侄竟然带一帮流氓闯进只接待女客的大明宫女子会馆,猥琐女客,一位官家小姐不堪凌辱,在大明宫上吊自杀。
巡城卫听说此事,不抓夏国府的子侄和那些流氓,反而封了大明宫,把大明宫的服务人员全部抓走,关进了大牢,行凶作恶之人满不在乎、大摇大摆离开了。
明珏气急交加,夏王妃刚被她派人打骂出去,夏国公府就又来滋事了。这件事不能善罢甘休,她决定给夏家众人一个狠厉教训,替所有受欺压的人出口气。
“自杀的是哪家小姐?”
“宁远伯次子的嫡长女。”紫竹缓了一口气,说:“奴婢觉得这事很奇怪。”
“有什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