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要我了,还来干什么?”就在他靠近床边,想着该用什么法子惩罚她时,她的目光去却不躲也不闪,反而幽幽地道。
“我没有不要你,你误会了。”他已经明白了,看来,多半真是那封和离书惹的祸。
“你欺负我,你不要我了,你是个坏蛋,我打死你。”枯蝶突然身子一跃,跃到他的怀中,没等他教训她,她先教训起他来了,拳头齐发,只是没有什么力道。当然,为了应景,还掉下几颗珍贵的珍珠泪。
其实,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是真哭,还是假哭的。
“如果你是为那和离书和我闹别扭的话,我不会道歉。”他任凭她的小拳头在他的身上招呼,反正打上也不疼,闻着属于她的香味,心中却苦笑,没想到,他裴奕涵此生还会如此在意一个女子。
枯蝶闻言,身子一僵,手中的动作也停下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封和离书是我被张氏咬了之后,害怕从此再也醒不过来,为你准备的,后来,忘了毁去,却被你发现了。因为,我不愿你的后半辈子如同七婶娘一样度过。”
“七婶娘?”枯蝶想起,裴七夫人好像是守寡的吧,这位七夫人好像从来不参与到府中的是非中去,整个人清清冷冷的。
她就这么停在他的怀中,脑中开始消化他话语中的意思,随即,终于想明白了他到底表达的是什么。
突然之间,觉得当初自己不眠不休地将他医治好原来一直都值得,他并没有让她失望,只是在感情上,她有过度的洁癖和不信任感,才生出了这样的误会。
这个男人,他被她想象中的还要对她好一些。
“其实,七婶娘完全不用嫁过来的,虽然他们有婚约,可在她没嫁过来之前,七叔因为与人打架,结果被打死了,可七婶娘还是嫁进了门。”
“啊,还有这样的事情。”这位裴七夫人是不是脑子也有病呀,人都死了,她还嫁进来干什么,等着守活寡?真是不可理喻。
不过裴奕涵的解释已经彻底打消了她心中的疑虑与郁闷,她低下头道:“对不起,我不该让王氏去气你,可昨晚,你为何不回房,人家一个人睡着,很不习惯。”
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身子整个已经软到他的怀中了,要不是,他昨晚莫名其妙地不回房,她会去书房吗?如果她不去书房,看不到那封和离书,不就什么事都没有,所以,归根结底,还是要怪他。
“那是因为为夫醋了。”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的好,要不然,误会会一直解释不清楚,既然他都说了和离书的事情,那么,他也想知道孟子轩手中绣着蝴蝶的那方绢帕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粗了,细了的?”别怪枯蝶一些没转过弯来,她又不是真的叶如蝶,怎么知道这身子还真的跟自家表哥曾经有过一段情。更不知道,那所谓的绢帕是怎么回事。
“你表哥!”看着自家娘子有些迷惑不解的样子,裴奕涵只好进一步解惑。
“我表哥,他怎么了?你的意思是你吃我表哥的醋,这都是哪跟哪呀!”枯蝶失笑,但脸上还流过泪的痕迹还在,更有一番梨花带雨的味道。
“如果你不喜欢他,为何以前要送他绢帕?”裴奕涵一直留神观察自家娘子的神色,看起来,并不像说谎的样子,那就奇怪了,孟子轩也不像那种特别奸诈虚伪的男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绢帕?有这么回事吗?我都不记得了,也许,小时候绣着玩的时候,表哥拿过一方吧。”枯蝶脸上神色不变,心中则暗暗叫苦,这怎么冒出一方绢帕来,谁知道那到底是怎样的一幅绢帕,裴奕涵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两个男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孟子轩不会说了一些不该说的事情吧?
“是吗?”裴奕涵心中虽然有些怀疑,但见枯蝶的神色只是迷茫,并没有其它的表情,心中终于放下心来,也许,这绢帕真的不是自家娘子刻意送的,小时候,表兄妹在一起玩耍,有时相互送点东西也是正常的。
“不信就算了,就当我刻意送给表哥的好了,你干脆在和离书上签字,我去找表哥好了!”枯蝶知道,她这个解释并不能让裴奕涵满意,说的越多,反而会有欲盖弥彰的嫌疑,那么,只有反其道而行之,当下,就要推开靠着的身子,一副气乎乎的模样。
“休想。”裴奕涵将怀中的人儿更抱紧了一些。
“夫君,你家娘子我今天美不美?”枯蝶决定转换话题,千万不能在孟子轩这个事情上继续纠结了,如果,孟子轩还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此时,他要问出来,她还真的不知该怎么回答。
说的越多,就容易露出马脚来。
“美,当然美,不过再美都是属于我的,别人不能觊觎的。”
“可你把我的丫鬟都赶走了,我这装扮都没人帮我解开了。”枯蝶继续娇嗔,当然,她这一身装扮虽然繁琐,复杂,还不至于为难住她,可她就是想让他参与到自己的一举一动中去,毕竟,现在两人的心情早和白日里不一样了,做什么事都变成了一种夫妻情趣。
男人的心,只要决定是属于自己的,那么,她就要营造一份与众不同的氛围,让他喜欢上这种氛围,然后将他吃的死死的,只要男人意志坚定,立场坚定,那么,她害怕那个什么卢三卢四什么的?
“为夫乐意效劳。”裴奕涵说完,就将她抱在了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开始将她头上的发簪,金步摇一一取下,解开发髻,让墨般的青丝倾泻下来,逶迤出一抹旖旎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