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今个刚穿上这衣袍还真的有些不自在,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既然已经穿着这衣袍出来显摆了,他倒无所谓了,只是他觉得,连皇上好像也在捉弄他似的,非让他下朝后去校场检阅京城的防卫军。
试问,他现在这个样子还像是疆场上的那个冷面杀神吗?
恐怕检阅防卫军只是个借口,是想让那些兵士检阅他的衣袍吧。
别怪裴奕涵会这么想,每想起皇上唇边的那丝可疑的笑意,他有万分的理由怀疑这种可能性,其实,说皇帝是故意的也没说错,实在是因为,裴奕涵一年四季,基本只穿一种颜色的服饰,那就是黑色,将他整个人的气质衬托的更加冷硬,再加上那张冰块脸,确实太乏味了。
难得这位大将军一下亮丽起来了,那他就让他的亮丽也四处开放一下。也算是美化东唐国的环境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七王爷父子是具有相同劣根性的。
“哼,本官才不嫉妒呢,回家一定要让我家娘子给我绣一件更好的。”慕容月有些被裴奕涵刺激到了。
话说出口,他就后悔了,话说他的那位夫人,天下知名杀手曲断魂曲离离小姐,出身武林世家,负责用绣花针杀人还不错,要是用来绣花,那还是算了吧。
在此之前,她大小姐说不定还会在他身上刺几个针窟窿呢?
“那本将军等着。”
“好了,不开玩笑了,你让我帮你追查的风家的‘晴云纱’的事情,是有点眉目了。”虽说是有点眉目了,可好像也是没有啥大作用。
“怎样?”
“那风家在两年前曾丢失过一批贡品我猜出现在你们府中的晴云纱是不是就是丢失的那匹,其他的都是进宫的。”宫中的并不好查,去处就更难查,他们做臣子的还没有那个本事敢去查皇帝后宫中人穿衣的事情。
如果出现在裴家的那些能感染怪病的晴云纱是丢失的贡品,一直顺着这条线继续查,或许还能查出点什么来,但如果那晴云纱来自宫中或者皇室之中,那就说明,皇家有一些人想要对裴府不利。或者对裴奕涵不利。
这样一来,事情会更加复杂化,慕容月没有将这些想法说出来,可他知道裴奕涵已经听懂了。
至于裴亦涵怎么想怎么查,那是他的事情了,总之,他有预感,处处跟裴亦涵作对的人绝非普通身份。作为朋友,他所帮的也是很有限的。
裴亦涵换上衣袍离去之后,枯蝶也起床了,说了是当家理事,就意味着自家的清闲日子绝对已经到头了。
“小姐,姑爷今早还真不一样。”晨曦笑着道,自从她们知道自家姑爷和小姐早晨起床后,通常是不喜欢有人在旁边侍候后,她们清早多半都等在外面,等着裴亦涵上朝了,才进门,所以,将裴亦涵拿起一身特殊的装扮看了个一清二楚。
“当然,也不看看他是谁,是你家小姐我的夫君,当然是不一样的。”枯蝶的心情也很愉悦,笑着和几个丫鬟打趣道。
早晨用过早餐后,裴老夫人就派人过来请她。
枯蝶留下晚照和晨曦两个守着院子,带着红裳和绿裳两个还有两个婆子,几个小丫鬟去了裴老夫人院中,一路上,枯蝶都在心中琢磨,裴老夫人到底想要她先做什么?
对当家理事,枯蝶倒也不怕,虽说这大家族的水很深,不过也就那么几项事儿,吃穿住行油盐酱醋茶,若要分个类,也不过是管人与管事罢了。
现代女子多半都是出的厅堂,入的厨房那一类,她不相信还搞不定一个裴府,在恰当的时候,她不介意对那些不服管束,等着给她使绊子的人来个铁血教育。
“孙媳见过祖母。”进门之后,行了礼,枯蝶看到裴五夫人与裴三夫人,裴六夫人,以及几房少奶奶也在,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枯蝶进门时,甚至有了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许多人脸上的表情都有点虎视眈眈。
不就是管个家呗,劳心劳力的,又不是什么好差事,犯得着这样吗?
虽说先前是裴老夫人主持着府中的中馈,但下面的各项事情分别还是有人管的。
裴三夫人主要负责府中的吃穿这两大项,说白了就是府中的大厨房还有与穿衣有关的地方,包括浆洗房。
裴五老爷主要是负责裴府在外的一些店铺的经营管理,这一方面的账本基本上都是有裴五夫人在管理的。
裴六夫人主要负责裴府其余的一些事务,比如日常开销呀,为府中的下人发放月钱等等。
且说裴老夫人与裴老祖宗这两人都是要强的人,多年以来,为了争的府中管事的最高权力,明争暗斗了许多年,后来,裴老祖宗让裴老夫人开始主持中馈,这种争斗才渐渐地平息下来,当然,是不可能完全平息的,只是没有太大的摩擦,裴老夫人最终明白,无论怎样争,只要裴老祖宗还是她的婆婆,那她就永远只有低人一头的感觉。
后来,府中有发生了许多的事情,她的注意力也转移了一些,可万万没想到,裴老祖宗突然之间完全放权了,却将一个毫无根底的枯蝶给推了出来。
就算如此,她还是想让府中所有的事情在她的手中变的更好,至于枯蝶吗,就先拖一拖,观察观察再说。“你们看,应该让蝶儿先从府中那一块开始理事呢?”枯蝶落座之后,裴老夫人好一阵没有说话,片刻后,才开口道。
其他人相互看了一眼,裴三夫人就先开口了:“老夫人,既然让侄媳妇开始管事,媳妇认为,不如就先从厨房开始吧,妇人掌事先自厨开始也是古有明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