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勤,上房顶,掀开一片瓦,将两条蛇放下去。”
“是,大少奶奶。”
裴勤的身子一跃,就上了屋顶,然后枯蝶就贴在窗前,等着里面的动静,就在这时,屋内突然有人惊叫起来:“有蛇,蛇!”这声音充满惊恐。
枯蝶则通过打开的窗户缝隙向里面望去,面对那两条蛇,屋内其他人都惊恐地东躲西躲,口中喊叫,可冯姨娘身边的惠儿却一动也不动,就仿佛没看到那条蛇一样,还真有意思。
“开门。”
“小姐,大少奶奶。”绿裳和晨曦虽然站在门外,但也有些惊魂不定,就算那蛇被拔去了毒牙,但看着也挺瘆人的。
“无妨。”
前世,曾经经过特别的魔鬼训练,那时,蛇爬满了一身,她都忍了下去,现在屋内不过区区两条没牙的蛇,她还不放在眼里。
这厢房的门从外边被打开了,阳光照射了进去,里面的人有的已经直接向门口冲出,但看到枯蝶站在门口时,又停住了步子。
“怕什么,不过是一两条蛇吗,如果不是你们今早如此惊慌失措,如何能发生早晨那件事情,怎么还不接受教训,刚才你们又经历了早晨的一幕,现在可以告诉我,刚才谁发出的声音是早晨喊蛇的哪一个?”
枯蝶闲闲地走进去,俯下身去,将两条青蛇捡了起来,提在手中,甩了甩,语气闲适地问道。
屋内的人脸色惊骇,此时面对枯蝶,到比见到青蛇还惊骇,这大少奶奶竟然将两条蛇提了起来,其中一条蛇还缠在了她的胳膊上。
“我问你们话呢,怎么不回答?”枯蝶的声音蓦地提高。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仔细回忆刚才各人的喊叫,最后还是晓梦开口道:“回大少奶奶的话,刚才奴婢不曾听到与早晨相似的声音。”
“哦,你们其他人可听清楚了?”
“是的,大少奶奶,早晨那个声音当时吓了所有人一跳,我们记得很清楚,刚才是没听到那个声音。”
“大少奶奶不用找了,早晨那个声音是卑妾发出的。”一直脸色木木的冯姨娘出列,开口道。
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冯姨娘身上。
“哎呀,姐姐,虽然我们都是个怕蛇的,可你也别乱喊呀,结果连累了这么多人。”小李姨娘不甘寂寞地再次开口了。
“既然是你发出的,那好,你再喊一声好了。”枯蝶手中仍缠着那两条青蛇,走到了冯姨娘身边,枯蝶明显感到冯姨娘的身子畏缩了一下。
“喊呀,喊呀!还真是主仆情深呀,本少奶奶今个还是见识了,从来听说只有下人为主子顶罪的,可没想到,还有主子主动为下人顶罪的,惠儿,你好本事呀!”
“大少奶奶,真的是婢妾喊得,跟惠儿没有任何关系。”
“真的跟惠儿没有关系吗?”刚才,枯蝶一直在窗缝中观察,发现除了这个可疑的惠儿之外,其他人见了两条青蛇都多少有些惊慌,就连冯姨娘也是,当时,还往惠儿的身后躲了一躲,可那惠儿只是目光闪了闪,却没有其他的动作,分明是了解蛇的习性。
只是,冯姨娘作为主子,为何要维护一个下人呢。这才奇怪了,难道这惠儿与冯姨娘之间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关系?
“大少奶奶果然聪明,姨娘,你不必多说了,早晨那声的确是我喊的,可当时见到一条蛇,任何人都会喊得。”
“不错,任何人见了蛇都会喊得,但不会有人专门弄出一条蛇来吓人,这一点,非你惠儿莫及了。”
“大少奶奶可不要随意诬陷奴婢,奴婢何时弄出一条蛇来了?”
“需要本少奶奶将你房中的小环叫出来对质吗?”中午之前,将这几个人关起来之后,枯蝶得知那条青蛇是由布缝制的后,就派人搜了这几人的屋子,结果在冯姨娘的屋子里搜出了一些青绿色的布料,跟那蛇身上的分明是同样的布料,当时,她不确定这凶手到底是冯姨娘还是惠儿,可刚才冯姨娘的所作所为,还有惠儿刚才的表现都证明这一切应该是惠儿的所作所为,至于冯姨娘到底知情不知情还是个问号。
“不用了,大少奶奶,这件事是奴婢做的,和冯姨娘毫无关系,接下来,您一定会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吧,为何要害大夫人的孩子,可我偏偏不告诉你,就算我今天死了,终有一天,你们裴家上下会为我爹娘,还有许多人陪葬的,不相信的话,大少奶奶您可以等着,相信,您等的时间不会太久的。”
“快,扣住她的下巴。”裴勤从屋外进来,刚闪到惠儿身旁,就见惠儿的嘴角已经流出了黑色的血液,看来这丫头早有准备,事先准备了毒药,现在服毒自尽了。
“总之,你们活着,每天的日子也会过不安稳的,你们等着好了。”惠儿断断续续地说完这句话,然后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临死前,那眼神仍是满眼恨意。
枯蝶站在当地,站立片刻,一动不动,这惠儿的爹娘又是怎么回事,惠儿既然说出,裴府终有一天要为他们陪葬,是因为她知道有人还会对裴府不利?
惠儿死了,现在只能从冯姨娘口中得知一些事情的根由了,当枯蝶将目光看向冯姨娘时,对方却主动开口了:“大少奶奶不必问我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从我失去自己的孩子那日起,我已经死了,随你怎么处置吧!”
冯姨娘一脸的漠然,分明是心如死灰的模样。这样一个人,现在就算大刑伺候,她未必会说什么,更何况,也不知道惠儿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她为何要维护惠儿。惠儿除了害大夫人流产这件事外,不知是否还做过其他的事情?她是不是受人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