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蝶用干净的毛笔在这混合物中吸了吸水,然后,用那毛笔在符纸上写上了汪道长的生辰八字,放在外边晾干,展起来,四处晃了晃,“大家可看清楚了,这上面现在什么都没有!”
“红裳,将你从厨房端来的醋洒在这纸张上。”
“是,大少奶奶。”红裳依言行动。
片刻后,那纸张上出现了一行红字,分明是汪道长刚才报出的生辰八字。
裴府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汪道长,怎么样,现在被妖物附体的人可变成您了,是不是让我吩咐府中人,架个柴堆,将您放在火堆上烤呢?”枯蝶拿着手中写着汪道长生辰八字的符纸下来法坛,一步一步地走到他的面前,晃了晃手中的符纸。
“你们可看清楚了,汪道长也被妖物附体了,本少奶奶不仅会符纸显妖的本事,还会油锅捉妖呢,干嚼鬼骨呢?今个时间有限,就不一一表演了。”
枯蝶晃着那张纸,在众人面前转了一大圈,最后又回到了汪道长面前,带着少许嘲讽的语气道:“道长,其实世间本无鬼,也无妖,人们请你们这些道士来做法,只不过是求个心安而已,世上多的是博学多才之人,看着你们好歹如同那戏院唱戏的,有娱乐大家的作用,才没有揭穿你们。谁知你们这些人,招摇撞骗倒也罢了,如今还变本加厉地干起了害人的勾当,把人命不当回事,动不动就凭着自己的嘴皮子说什么人是妖孽,然后烧死了事。要是真有神灵,那首先下地狱的也该是你们这些人。”
汪道长此时已经是脸白如纸,对上裴府人人责询的目光,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了,这些法子本就是他们道士的秘术,为何却被这个小女子轻轻松松地破解了呢?这是天要亡他呀,为何受不住几两银子的诱惑,进了裴府这门呢?经过今日裴家大少奶奶这么一闹,自己从此之后,恐怕都要名声扫地,甚至性命不保,还要连累许多同行。
其实这些变化,不过是道士在炼丹的时候,发现的一些化学变化,后来有聪明人,就借助这些变化装神弄鬼,只要学过现代中学化学的人都明白这些物质的化学变化过程。
“你是妖物,当然也会。”片刻后,这汪道长终于想到了一个合适的解释理由。
“哦,以道长的看法,您使用的是法力,我这个妖物也使用的是法力,那好,我就找一个不会法力的人来做做好了,夫君,还有,闲筝。麻烦你们两个上来一下。”
枯蝶点了点裴奕涵的名,手随便一指,点到了裴老夫人身边的闲筝。这汪道长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呀!
裴奕涵这个时候心是彻底的放下了,真不知道自家娘子怎么也会懂这么奇怪的东西,闲筝看了裴老夫人一眼,见老夫人向着她点了点头,也上了法坛。
“绿裳,我们也不要用汪道长的符纸了,省的随便染上了他的法力,你随便去找两张纸来。”
“是,大少奶奶。”片刻后,她就捧着一叠纸上了法坛。
“夫君,闲筝,用这毛笔在你们面前的纸上写上各自的姓名后,然后晾干,晾干后,又将这纸张浸到这碗水中,再拿出来后,纸上的字体就可以显现出来了,改日,你们两人也可以改行捉鬼收妖了。”
枯蝶简单地说明了一下,与两个丫鬟,站立到了一旁,看着法坛下面裴府众人变化多端的脸色。特别是,卢三小姐,此时,原本娇美的脸苍白地没了血色。
这汪道长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就算是她自己也记得不清楚,毕竟,她不是真正的叶如蝶,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只是裴府有人要致自己于死地,所以,这与这臭道士勾结,利用这年头,大多数人迷信的想法,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这点小骗术,对她枯蝶来说,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这人都欺负到她头上了,她好歹也要想个法子回敬回敬一些不可,怎么着,她都要等着裴老夫人亲自要向她道歉,这一次,不让这老太太接受点教训,以后,你又三五时地给我闹出点状况出来,你不累,我还累呢?
这时,裴奕涵和闲筝也分别将刚才的那几个简单动作演练了一遍,裴奕涵虽不明白其中奥妙,但发觉这事情还真有些好玩,不知自家娘子还会什么好玩的事情,改日两人一起玩,也算是一种夫妻情趣吧。
“汪道长,您现在该不会说,我家夫君和这位闲筝姑娘也被妖物附体了吧,如果还有谁心中存疑,大可上来一试。”
到了这个时候,裴老夫人的身子已经软到在椅子上了,这个结果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可道士是她请进府的,就算她此时心中再苦涩,还是要负责善后的。只是今日这事情闹的这么大,她回头该怎么给老祖宗和国公爷交代呢?
“媳妇,该收场了,今日我们裴府的笑话是闹的够大的了。”裴老祖宗终于开口了,脸上却无一丝笑意,她想不明白,自家这个媳妇何时变得这么愚蠢了,这些鬼神之事岂可随意沾染的。
“来人呀,将这个妖言惑众的道士给我绑起来,交到慕容大人那里。”裴大夫人被自己打了打气,站起身来,喝叫一声。
花园外边的护卫们就冲了进来,本来裴老夫人布置这些护卫是为了到时抓妖孽的,谁知一直没有用上,此刻她一出声,这些护卫马上冲进来将瘫软在椅子上的汪道长给绑了起来。
“不,不是贫道要害贵府的大少奶奶的,是有人出了三千两银票,让贫道指认大少奶奶乃是妖孽附体,都是贫道一时起了贪念。”汪道长一听,要把他送到慕容月那里,这位笑面虎京城府尹,可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情急之下,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