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见得,大少爷就算对大少奶奶不错,可我们裴家上面还有几位老主子呢,他们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凡事大不过一个孝字。”下人乙道。
“不管大少奶奶是去还是留,不过留下这等名声总是不好的。”下人丙总结道。
“得,我们还是干活去吧,只有当主子的才在意什么名声不名声的,我们只要能娶上一房不错的娘子都已经不错了,主子的事情何时轮到我们关心了。”下人丁道。
枯蝶在回到京城,走在街道上时,自然就听到了许多流言蜚语,裴奕涵可能是怕她听到伤心,刻意将她关在马车里。
其实她自己倒也无所谓,她自己有没有失去贞节她不知道吗?想她现在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她怕什么,你们爱说尽管说,说的越尽兴越好,到时灰头土脸的可不是她。
尽管如此,有时她还禁不住猜想,如果她真的有一日被什么人掳劫,给叉叉圈圈了,裴奕涵会是怎样的反应,他会真的容忍一个失去贞节的女子吗?会一直站在她的身边吗?
所以,昨日在马车上,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我说夫君,外边的流言蜚语你可听到了,如果你家娘子我真的被人玷污了,你会怎么办?”她的舌头还是疼的要命,只能继续装哑巴,用笔墨交流。
“别胡思乱想。”他闻言,脸色一沉,眉头紧皱。
“怎么,你是怕,还是不敢回答?”他越是这样的态度,她就越发想知道答案,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如果对一个男人投入了真感情,就忍不住要较真,这是本能。
“你是我裴奕涵的娘子,就算发生了任何事也是一样,娘子,为夫也许不是一个多么宽宏大量的男人,但绝不是一个浅薄的人,我不会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和自己最喜欢的人。”他的眼眸认真,神情坚定,她突然就释然了。
她早知道自己看中的男人是不会错的,她刚才的怀疑实际上也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当然,没有一个男人会对这种事情无动于衷的,可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娘子,我希望你今日能答应我,好好地活着,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好好地活着,我们都一起好好地活着。”
“我答应你,如果以后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我会好好地活着。”枯蝶心中还是有感动的,在他看来,贞节固然重要,但是生命更珍贵,他惧怕她为了守贞而用一死保清白吧?这种状况听起来似乎有些狗血,可不管还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有些女子都会选择这种方式捍卫自己清白的,他惧怕的是永远失去吗?
她越发庆幸当初是嫁了裴奕涵这样一个男人,他的胸怀,气度实在不是这个年代随便一个男人能够相比较的,开始让她折服,也罢,有夫如此,她已心悦如此。
等回到他们的院子,枯蝶觉得不过离开了几日,怎么觉得有点人事皆非的感觉,他们进了院子,几个聚在一起闲聊的小丫鬟们马上迎了上来,却没有见到其他几个大丫鬟,晚照,晨曦,她们人呢,还有红裳?
绿裳走的慢,下了马车,跟不上裴奕涵的步子,远远地落在了后面。
裴奕涵将枯蝶放在床上,眉头皱的更紧了,就算平时再不认人,自家娘子身边的几个丫鬟还是认识的,怎么,都不在,心中顿时有了怒气,难不成,现在她们就不把自家娘子放在眼里了?
“其他人呢?”一个二等丫鬟窥了窥裴奕涵冰冷的脸色,打算将茶水奉上,就先退下去,没想到却被裴奕涵叫住了。
“回大少爷的话,晚照姐姐和晨曦姐姐出了点事情,红裳姐姐去找大夫人了。”那丫鬟先是看了枯蝶一眼,犹豫了一下才道。
枯蝶对那几个丫鬟还是了解的,没见到几人的身影出来迎接,心中早就有了猜想,没想到还真是出了事情,她心一急,禁不住不顾受伤的舌头,含糊地问道:“出、什么、四、了?”
如此含糊的问话,让屋内的几个丫鬟脸上的神色都有了细微的变化,难不成,大少奶奶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咬舌自尽吧,不怪她们联想力丰富,这个时候,还能指望她们想到什么地方去,所以,片刻之后,关于大少奶奶以咬舌自尽力保清白的流言就传遍了裴府的每个角落。
“疼吗?现在别说话,一会王太医就到了。”裴奕涵见状,马上三步换做两步到了枯蝶的床边,柔声道。
枯蝶只好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他眨了眨眼睛,示意他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不用枯蝶示意,裴奕涵也想闹清楚府中这几日都发生了什么,当下对自家娘子点了点头,对上娘子秋水盈盈的美眸,忍不住伸手在她脸上抚了抚,才转过身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回大少爷的话,昨日下午,晚照姐姐和晨曦姐姐取饭的时候和园子里的几个丫鬟打起来了了,结果被秦嬷嬷见到了,就将两位姐姐都给关了起来。红裳姐姐午饭过后,又出去打听消息了。”
这时,绿裳终于回到了院子里,她以前是在裴老夫人身边侍候的,虽说现在跟了枯蝶,有些性子收敛了一些,但是板起脸来还真得了裴老夫人几分真传,这院子的丫鬟,最怕的就是她。这时,看她回来,守在外边的小丫鬟们都用眼角观察她的脸色。
绿裳一进门,就听到了那小丫鬟的回答,心中也琢磨,怎么好端端地就打起来了,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她也知道晨曦,晚照两个也不是那种爱惹是生非的主,难道她们不知道,这打架要是按裴家的家规来处理,有时会被打的只剩半条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