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些别有用心的女人在一起打太极拳,枯蝶虽然心累,但更多的了解了一些裴家这些女眷的性子。
只是,这些出身多半都很高贵的女眷们,谁知道脸后面还长着一张怎样的脸,比如说,裴奕涵的庶弟媳妇,裴三少奶奶的言辞举止处处都很得体,但枯蝶却感觉不到她发自内心的真诚之意。
也许是因为在裴府这样的环境下,她的心不阳光了,连带看每个人也不阳光了。
这些女眷们送来了一大推的燕窝之类的滋补品,只是,她可没那个胆子吃,正在喧闹的时候,红裳进门,在枯蝶的耳边轻声道:“大少奶奶,老夫人带着一名太医向我们这边来了。”
“太医?”枯蝶心中转了几个念头,有点来者不善的感觉。裴老夫人带一个太医是,是怀疑她没有身孕,还是什么意思?
不管怎样,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且看,裴老夫人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吧!
枯蝶站起身来笑道:“各位弟妹,老夫人来了。”说完,她就率先向门口走去,其他的人也纷纷站起来,出门迎接裴老夫人。
裴老夫人见了这么多人守在枯蝶的房中,皱了皱眉头,但没有多说什么。
众女眷纷纷上前见礼,这里面心思灵巧的看到老夫人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喜气,原本准备回去的也站着不走了,一起又重新涌进了房中。不过继续坐在花厅中。
“蝶儿,你还有喜,让孟太医帮您把把脉吧!”这位孟太医也是裴府最常用的太医,因为,先前薛太医和王太医前几日都来过,秦嬷嬷自然不会找到他们门上去,这次就是抓住了孟太医的把柄,才将他请了来。
“蝶儿多谢祖母关心。”枯蝶的脸色不变,将手腕伸出,红裳将一方绢帕罩在了上面,孟太医的手指放了上去。
孟太医的医术也很不错,可他这人的最大毛病就是好色,为了有一日用到他,早有人设了一个套子,让他钻了进去,他如今也是有苦难言。
枯蝶是喜脉,那是毫无疑问的,孟太医主要是在心中算着日子。加上二十多天是多少日子。
心中算定了,才将手放了下来,然后回身对裴老夫人一礼道:“恭喜老夫人,大少奶奶已经有了将近两个多月的身孕。”
枯蝶先前还不知道裴老夫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不过听这孟太医这一句话一出口,她就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明白了,在她有喜的日子上做手脚,为的是什么?只是,她不确认,这真的是裴老夫人的主意吗?她对她这个孙媳妇厌恶到了这种地步?
“孟太医你可诊准了?”裴老夫人闻言,眼神狠狠地刺向枯蝶,其实,她原本只是有点怀疑而已,心底里还是认为这个孩子一定是涵哥儿。孟太医这个答案让她心中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孟太医你可诊准了?你确认我有喜的日子是两个多月了?”枯蝶的脸色没有受裴老夫人眼神的影响,而是满脸笑意,面带讽刺地看着孟太医。
对上枯蝶这种眼神,孟太医的心不由地一跳,但还是语调不变地道:“是的,大少奶奶,您的确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裴老夫人这时已经平息了心中的怒火,接下来,她是该处置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了,但是家丑是不能外扬的,她仍笑着道:“劳烦孟太医了,送孟太医出府。”
“慢!老夫人这话恐怕说错了吧!”枯蝶在这个时候,已经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看向孟太医。
“大胆,有你这么对太医说话的吗?”枯蝶的表现落到裴老夫人眼中,就认为她是心虚了。
“这等庸医,自然是轮不到我的尊敬了,红裳,拿了大少爷的牌子,找两个人将孟太医送到慕容大人那里去!”
“老夫不明白大少奶奶的意思。”孟太医这时,也知道这位裴家大少奶奶已经发现了他在说日子时动的手脚,只是,他自认为从诊脉到现在,没有露出丝毫破绽来,凭什么,这位大少奶奶就如此笃定?
“不明白,好一个不明白,本少奶奶也不明白,身为堂堂的太医,您为何要害我,请问孟太医,本少奶奶与我家夫君圆房还不到两月的日子,如何能有两个多月的身孕,您可真是好医术呀!”
枯蝶此言一出,不仅孟太医的脸色大变,就连裴老夫人的脸色都变了,秦嬷嬷心中更是咯噔一声,有些难以置信,大少爷与大少奶奶成亲也有半年时间了,为何圆房才不到两个月的日子,那成亲那日的元帕是怎么回事?
孟太医一时也摸不清楚枯蝶所说的是真是假,他哪里知道裴大将军与裴大少奶奶是何时圆房的,这可是人家的闺房私密,可裴大少奶奶就这么说了出来,他心中心虚,可一想到对方的威胁,实在不知该怎么办了?
坚持自己的诊断结果吧!万一这裴大少奶奶说的是真的,他们的确圆房不久,那裴大将军岂会放过他,一状告到皇上那里,他恐怕吃不了得兜着走,到底该怎么办?
这时,不仅枯蝶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孟太医,连裴老夫人的目光也盯着孟太医,她虽然为人偏激,但却不是个蠢的,看着枯蝶安然的神色,也怀疑孟太医为何会得出这样的诊断来,她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孟太医的医术她是知道的,故意诱导自己想岔了是想干什么?是什么人想害自己的嫡重孙。
人的思想就是那么奇怪,先前裴老夫人还怀疑枯蝶怀的这个孩子有问题,可是一转眼,发现太医有问题时,她反而觉得这孩子一定是自己的重孙子,绝对不允许有人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