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蝶抿了一口,见裴奕涵的目光也盯在了那茶盅上,“茶!”然后将那茶盅向他手边送去,他盯着茶盅足足过了半刻钟的时间,才抬起手,碰了碰茶盅的侧面,枯蝶见状,只好做了一个拿茶盅的动作,他这才伸手接过了茶盅。放在唇边,抿了一下。
两人喝完了茶,寒星进来回禀,徐显和裴俭已经带着选好的人到了外面的院子里,并在枯蝶的耳边小声道,说刚才在外院的门口碰到了那位朱珠姑娘,对方要进来探视裴奕涵,却被寒星挡在了外面,说她此时不方便进去。
枯蝶站起身来,打算出去认认这四十个人,最重要的是,让人和姓名对上号,一起身,却被裴奕涵拉住了手,她只好柔声道:“娘子要去办事,我们一会再玩。”
可这家伙还是不放手,算了,就一起带着他出去吧!
在外院,见了这四十个人之后,枯蝶也没有多说什么,明日才是选拔的开始,她暂时任命徐显和裴俭作为这两队人的小队长,有了比较,才可以让这些人认真地对待相应的选拔考试。
这四十个人,明显地看出,裴家的暗卫们素质更高一些,也许这与他们的身份有关。
确认将这些人的面目都记得差不多时,枯蝶才吩咐他们离去。
从头到尾,裴奕涵一直站在她的身边,没有开口说什么,但目光却一直从这一个人身上盯一会,又移到另一个人身上盯一会。
这些人回去之后,枯蝶又开始了:“涵涵,蝶儿,娘子在那里?”
裴奕涵不吭声,还是直愣愣地看着她。就在枯蝶打算放弃时,他终于伸出一只手指指着她的鼻子。
“乖,涵涵真乖,那涵涵呢?涵涵是谁?”他愣了一会,又将手指转了一个方向,指到了自己鼻子上。
“啊,涵涵全答对了,来,蝶儿给个奖赏!可是给什么奖赏好呢?”她突然站起身来,对着他的脸颊亲了一下!
裴奕涵似乎被她这个动作惊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到一副茫然的样子,只是,这次,他却盯着枯蝶的脸瞧,然后低下头,在枯蝶的脸上也很快地亲了一下。
早知道这人现在变傻了,能够照猫画虎已经很不容易了,枯蝶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她毕竟拥有的是现代灵魂,这些亲呀,吻呀的,前世也是司空见惯的。
绿裳这几个丫鬟毕竟没有出阁,早偷偷地撇开眼去。
按理说,相互亲了一下,裴奕涵就该继续发他的呆去,只是这次,这家伙不再是盯着房内的那幅画发呆,而是盯着枯蝶的脸发呆。
就这么被他一直用那种眼神盯着,就算枯蝶的心理素质在不错,也忍受不了这等眼波的干扰呀。
如果裴奕涵是个陌生人,甚至是她的仇人,她大可不理会这种状况,偏偏裴奕涵是她的爱人,爱人如此专注的凝视,有几个人能做到无动于衷,即使,这人目前的智商很低。
虽然外边校场上的喊杀声听的如此清晰,可在这一方斗室中,岁月仿佛在这一瞬间都停止不前了,房外的秋叶随着风儿打一个转,落到了窗边,他的目光深邃而静谧。
如何才能让你想起我?我的爱人!枯蝶叹息一声,将他放在双膝上的手掌拿起了一只,他的手指修长,虽然长年拿刀,但骨节并不突出,虽然肤色比起她的手来,有些黝黑,但仍然是一双很优雅的手。
她将他的手背着下,手心向上,细细看着纵横交错的手纹,这揭示的是怎样的一种命运?据说,那些占卜的人可以从一个人的手纹中看出某些命运的轨迹,那么,是否在他的命运中就注定着这样一场劫难?
当她看了半刻之后,这一次,他却没有拉过她的手,也观察她手上的手纹,而是抬起两只手,将她的手包在自己的两只手心。
手掌传来的温暖,让她的心神有些恍惚,一阵困意传来,她侧过身去,斜倚在他的肩头,想小憩一会。
他没有反抗她的动作,身子仍坐的笔直,任凭她的脑袋靠在他的肩头,眯着眼睡着了!
几个丫鬟不想打断这种静谧的氛围,很识趣地退了出去,有时,她们觉得这位女主子的适应能力真的很强悍,从一开头,发现男主子变傻了,她的人一直很平静而且从容地做着一切,这样的女子,就让同为女子的她们从心底里也不得不敬服。
第二日一早,用过早饭之后,枯蝶就打算去校场,去训练自己的特种小分队,鉴于裴奕涵现在是她走到那里,他跟到那里,要是不带他走,他就死抓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开,枯蝶只好继续将他带到身边。
裴奕涵受伤了,变成了傻子,但枯蝶一直不清楚裴勤哪里去了?裴勤当日可是跟着裴奕涵到西南来的,因为裴勤是裴家的护卫,并不算军营中的将士,枯蝶也不好询问殷无痕以及朱玄棣。
枯蝶今日穿的不是昨日那种雍容华贵,端正美丽的长裙,而是换了一身骑马装,窄袖窄裤腿,这衣服是她自己设计的样式和颜色,一共做了七套,三个丫鬟也每人有两套,今日是去练兵,不是去参加宫廷宴会,所以,她打扮的格外的干脆利落。
寒星和晚照也换上了各自的衣服,虽然这衣服类似于胡服,但跟胡服又不相同,其实,衣领枯蝶采用了清朝那种正中对接的梅花盘扣,看起来比胡服更别致,头上的发髻也没有树那种很繁复的发髻,而是将头发简单地盘在头顶,用两支发簪固定妥当。
寒星和晚照没有出嫁,所以,头发都梳成了发辫,倒是显的更加俏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