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寒星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这人在神游什么,她说的话他难道没听到吗?
“哦,不好意思,寒星姑娘,我刚才走神了,夫人她真的决定今晚发动进攻,让我们去观战?”他再一次确认。
“当然,如果夫人事事都能让你们猜到,这战争还轮的到她出马吗?”寒星没好气地道。
“那好,请姑娘回去禀告夫人,就说本军师会按照她所吩咐的去做,准备妥当一万精锐,今晚寅时出发,另外,让各位将军上城门观战。”在烛光下,寒星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丝表情,殷无痕盯着那表情郑重地道。
“好,那奴婢就回去复命了!”被这军师灼灼的目光看着,虽然心中不觉得讨厌,但寒星还是觉得心中有些不自在,垂下了眼眸,转身离去。
殷无痕坐在座位上沉思了片刻,马上派人去办事,他还是希望元帅夫人真的能给他们一个惊喜,因为接连丢了两座城池,皇上虽然没有怪罪,但朝中有一部分人整天闲着没事干,总要弄出点什么事来,无论如何,这一仗因为元帅夫人的这个赌约推后了几天,再也不能继续往后推了!
将士们的士气,自从上次战败之后,就一直不高,只要元帅夫人今晚的行动不失败,那也可以重振士气。
这些将军们大多数都入睡了,快被人从睡梦中唤醒,有些人根本就不相信是传话的人所说的事情,但军令如山,他们也不敢违抗,当下,就穿上衣服,到了丑时二刻,还真都汇聚到了城楼之上。
而且,他们还见到了正聚集起来打算寅时出发的一万军队,朱玄棣得知这个消息后,首先就是来责问殷无痕,怎能不经他这个副元帅同意,就随意出兵。
枯蝶将盖着帅印的出兵文书递了过来,虽然裴奕涵现在傻了,可他的元帅职衔还在,他要是下达的命令,也没有人敢违背。
“夫人到底想干什么,如果玄棣没有记错的话,您无权调动军队,对军情也只有知情权!”
“副元帅这话说错了吗,本夫人干什么了,本夫人只是将盖着帅印的文书给军师,让他执行命令而已,有什么不对?”枯蝶早就料想到自己调动军队,必然会有人反弹,故意装着明白当糊涂。
“夫人,这是越粗代庖吗?”
“朱副元帅的意思,本夫人不明白,也想不清楚为何本夫人有越粗代庖的必要?我家夫君,在皇上没有下令撤去他的元帅之位前,他的任何行动仍然是有效的,难不成,皇上认可的事情,朱副元帅另有异议?”枯蝶不想跟这人继续浪费口舌,反正这兵她是要发的,将皇上的权威拉出来用用有何不妨?
就算裴奕涵变成个傻子,只要皇上愿意让这个傻子带兵,别人你还有什么意见?
“军师,你就任凭夫人如此胡闹吗?这一万人不是几个人,到时责任谁来负?”
“既然,这件事是由元帅和本军师共同决定的,那这一切责任当然会由我们来负!”殷无痕见状,他既然选择站在了元帅夫人这一面,那他就必然会执行命令。
“夫人,朱副元帅,殷军师,你们何必在这种事情上争执呢?夫人如果没有把握,葬送了这一万将士的性命,那军中的其他兄弟恐怕也是不依的,我巴大头虽然是个粗人,却知道夫人一看绝对是个聪明人,绝对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的,不是让我们来城楼观战吗?那,我们就等着观战好了!”
巴大头米有耐心听这些人吵来吵去,他是真的来观战的。
“这时,突然有一人喊道,着火了,那边着火了!”这人这么一喊,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去。
枯蝶定睛一看,也松了一口气,从这火的位置来看,应该是火烧吐蕃粮草的计划成功了,这漫天的火光将西南的半边天都给照亮了,还有升起来的浓烟!
“这是什么地方?”有人开口问身边的人。
殷无痕已经猜到了一些,但元帅夫人没有说话之前,他也不方便开口,只是盯着远处看。
枯蝶并没有马上开口,她也再等。
这时,在火红的火焰和浓烟中,突然,升起一道绚丽的光,然后在空中散开,形成一个五彩的花瓣,枯蝶知道,这是裴俭他们行动成功用来报信的烟花。
“这是吐蕃军队的粮草已经化为灰烬的火焰!”枯蝶的语调很平淡,就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那么随意。
“吐蕃的粮草?谁干的?”
“当然是本夫人的人干的,这是第一把火,本夫人现在看起来,才觉得这夜空的景色真不错呢?你说是不是,夫君?”枯蝶面向裴奕涵,好像是对别人说的,又好像是对裴奕涵说的。
众人默,元帅夫人竟然派人在他们不知不觉时,将敌军的粮草烧掉了,他们竟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
“烧!报仇!”裴奕涵竟然回应她了。
“夫君真是深得我意,知道为妻这么做是为了报他们伤你之仇,也是为我们东唐军队死去的那些兵士们报仇!”枯蝶靠在裴奕涵的胸口,语调闲适,似乎听不出什么杀气,可在场的众位将军们还是听出了一些另外的东西。
吐蕃军队的粮草当然不少,这火不是一时半时就能够熄灭的。
就在这时,同样位于那大火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闷闷地巨响声,然后,又一簇小的火光烧了起来,接着又是一声巨响,站在城楼上的人直觉得那响声如此之大,但又不像打雷的声音,这是什么声音?虽然距离那传出声音的地方距离很远,但他们还是感觉心给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