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家姨奶奶晚上不需要你们侍候?”按照这些豪门世家的规矩,女眷们晚上,要喝茶什么的,还是要丫鬟们侍候呢,丫鬟们一般都在外边有一个软榻,晚上一般都有一两人值夜的,就算芳菲只是个没啥身份的姨娘,这规矩还是规矩。
当然这规矩还是有例外的,比如枯蝶房中,晚上就从不留守夜的人,但这只是很少的例外。
“回嬷嬷的话,我家姨奶奶说,侯爷今晚可能要来,就不让我们守着了。”
黄嬷嬷沉吟了一下,觉得这个借口也是很正当的,只是事后查证,侯爷并不曾去过芳菲的房中,那芳菲为何要撒谎,是为了掩饰什么?
之所以支开贴身的丫鬟,是因为她晚上要去湖边?一个人去湖边做什么?显然是与人有约,只是,那个有约的人是谁?是不是这个有约的人要了她的命?还是另外有其他的真凶?一个身世和生活并不复杂的丫鬟碍了谁的眼?
可据那晚守夜的人并不曾发现什么可疑的人?这就奇怪了,等等,等等,大夫人身边的柳儿好像说过,那晚,她曾经在去湖边的路上,遇到两位丫鬟姐姐,因为天色太晚,又是远远的看见,所以,并没有留心,之所以看出是两位丫鬟,是因为她们身上衣袍的样子明显是个主子不一样的。
这芳菲本就是丫鬟出身,莫非这两个丫鬟中的一位就是她?那另一个丫鬟是谁呢?
“你家姨奶奶平日和府中那个丫鬟走的亲近一些?”
“回嬷嬷的话,我家姨奶奶一直待在自家院子里很少出门,不过,奴婢私下里听别的姐妹们说,我姨奶奶和芳卉姐姐的关系不错,之前,她们好像住在一个屋子里,有时,也见过芳卉姐姐来见我家姨奶奶,每次芳卉姐姐来了,姨奶奶就不让我们在跟前侍候了。”
“芳卉?你们先回去继续当差吧,今天的事情,不准告诉任何人,要是敢透漏一个字,后果你们自己去想。”黄嬷嬷是何等敏锐的人,马上就这句话嗅出了她想要的东西!
芳卉,原本就是她调查名单上的人!
“奴婢谨尊嬷嬷教导。”两个丫鬟都松了一口气,总算没她们什么事了,可事实上,也跟她们没关系呀,谁知道自家姨奶奶那根筋不对了,半夜三更地要跑到湖边去!
当夜,芳卉就被裴家的暗卫们无声无息地带到了一处暗室。
“说,你为何要将芳菲姨奶奶推入湖中?”裴老祖宗端端地坐在上面不语,身边跟着几个贴身的心腹。黄嬷嬷年纪大了,就坐在一边喝茶,由裴老祖宗另一个心腹大丫环问话。
芳卉被人从床上带走,此时,又被扔在冰冷的地上,心中大致明白发生何事了,但她绝不甘心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如果老祖宗有什么证据的话,不会过了这么长日子才抓她,现在之所以怀疑到她,大概是平日她跟芳菲走的比较亲近的缘故吧!
想到这里,她逐渐稳住了心跳,她就不信裴家的人能抓到她什么把柄在手中,要是她糊里糊涂地认罪了,那不就等于找死吗?
“奴婢见过老祖宗,黄嬷嬷,几位姐姐,还请老祖宗帮奴婢做主,奴婢实在不懂这位姐姐的意思,芳菲姨奶奶虽和奴婢有几分情分,可自从她当了姨娘,已经和奴婢主仆有别了,奴婢哪里有胆子要去杀她?又为什么要杀她,还希望姨奶奶有机会提携奴婢一把呢!”
“真是好利的一张嘴,如果没有半点证据,老祖宗为何让人将你带到这里来,劝你这个小蹄子还是老实招供,也免得受那皮肉之苦!”裴老祖宗身边的一等丫鬟自然不会是省油的灯,当下厉声呵斥道。
“奴婢不知该说什么,奴婢无话可说。”这芳卉别看是个小丫头,脾气却是硬气地多,她明知东窗事发,她招认也是个死,不招认也是个死,那她为何还要招认呢?
那丫鬟闻言,也有些发懵,在抓芳卉来之前,她们早就把芳卉的一切都调查清楚了,自是知道她根本就无亲人,更无什么可以让人拿来挟制的,眼下只有先动刑具了,当下喊道:“来人,给我小蹄子上夹棍。”
马上就有两个凶神恶煞的婆子从阴影处走了出来,手中拿着刑具。
芳卉跪倒在地,见此阵仗,既然要受刑,不如一死了之,当下抬头就往旁边的柱子上撞去,其中一个丫鬟身负武功,忙上去阻拦,不过还是迟了一步,芳卉用的力气不小,当下就撞的晕了过去,额头上也是鲜血直流。
“老祖宗,是奴婢无能!”先前审问的丫鬟扫了昏倒的芳卉一眼,上前跪倒告罪。
“罢了,先关起来。”一个小丫鬟如此硬气,这恐怕就很不简单了,如果是平常的丫鬟,只要开口一吓,不该招的该招的基本都会招认,可这个丫鬟明显不是,由此才可见,她身后的主子更危险。
不过这丫鬟现在昏倒了,审问看来是继续不下去了,既然一次没死,那就改日再审吧,先关上几日,一死了之并不困难,难的是活着却不知自己会怎样死!先关着她受受罪。
不过由此一来,先前跟芳卉有过联系的人可都遭殃了,各个都被裴家的暗卫们盯上了,尤其是能够出府的那些人。不过这样一来,倒是查出了一些另外的事情。
裴家这么多年发生这么多事,并不是说裴家主子都是个蠢的,实在是因为裴家的主子太多,下人太多,相互关系盘根交缠,查一件事恐怕会牵扯许多人,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