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蝶也没有客气,进了洞内,仔细打量一番,看起来还算干净整洁,就将就着的了,在现代,为了完成任务,她曾钻过下水道,那里面的滋味可真不是人受的,现在这被子什么的,闻起来最起码没什么异味。
她是孕妇呀,孕妇呀,保住身体和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才是第一要紧的。作为被挟持的人质,能有如此的待遇,还算是不错的,做人还是要知足的。
这地方是够隐秘,对古代的什么机关之类的,枯蝶并不擅长,这个山洞不但位置隐秘,里面也设置了许多她不知道的东西,不知道裴奕涵,孟子轩他们到底用多长时间才能找到自己?不过,就算找到了,未必就能进得来救走自己!
不过,让她心中有些焦躁的,还是那个老问题,现在的这个裴奕涵真的是假的吗?她从内心深处实在不想接受这样的事实,可那个孙先生的表情怎么看来都不像作伪。如果一切都是他们刻意为之的话,那匿名信就绝不是什么恶作剧了!
躺在这床榻上,身子还算暖和,思绪却是怎么也停止不下来,最后,她只好坐起身来,在床榻上,坐几个瑜伽的动作,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
那火药配方自然是不正确的,就算不正确,也没有人知道,她要的只是拖延时间,那配方上的许多材料,有的找起来,并不容易,就算那纸条落到别人手上,也没啥作用,因为里面少了一样最重要的,却多了两样根本无用的。
至于这一群绑匪,她觉得应该不会是东唐人才是,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她发觉今晚那个年轻人帮叶家小弟解除药效的时候,有一个喝水的动作,在喝水时不时直接端起来送到唇边,而是转过身去,将水送到唇里,然后又转过身来,将凉水喷到了叶家小弟的脸上。
这种动作好像是其他民族的一个习惯性动作吧,就从她来到东唐后,还是第一次看到人饮水有这样的讲究。
如果孙先生这一群人都是异邦人,那么,他们想要得到火药配方也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了,无论哪个时代,那个国家,统治者对最先进的武器总有一种天然追逐的本能,在西南战场上,东唐国虽然一战成名,也引来了无数觊觎的目光。
不过,这样一来,这些人在东唐应该是以其他身份生活的,所做的事情也是严格保密的,自然日常行为也是受到限制的,要找到潜伏的他们并不容易,说起来,这些人跟现代的她应该也算是同行,只是,他们弄出一个真假裴奕涵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京城某宅院。
书房,香炉里的香正慢悠悠地燃着,这间书房很大,里面有几座书架,还有一扇装饰华丽的屏风,博古架上所摆的东西看起来样样都是珍品。
在书房的桌案后面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衣饰华贵,眉头紧锁,看起来似乎有什么难解的问题无法解决,此时,他面前的桌案上正摆着那副裴家的上交皇上的祖传女子画像,画中的女子穿着宝蓝色的奇装异服,虽然美丽,但有些伤风化,此时画中的美人目光炯炯地与看画之人对视,唇边还有一抹莫名的笑意。
看在这男子的眼中,就如同一种挑衅,这画是到了他的手中,也找人验过,这画的确传了几百年了,是裴家祖上传下来的那一幅,可他看不清这画中的玄机,自然就更加不知道这画中是否有他所想要知道的东西。
现在,他只能盯着这幅画不断地看,翻来覆去的看,虽然他安排的人带回来的消息也是,裴家的人并不知道这画中到底有什么秘密,可裴家的人真的不知道吗?如果不是裴家人,他一生不会失去那么多,活着无什么意义!
“主子!”门外有人敲门。
“进来吧。”他很快收敛了自己脸上的所有情绪,坐直了身子。
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神情冷淡的少年。
“何事?”
“回主子的话,从昨日一早,孙次就不见人影了。”
“孙次?”这人跟了他许多年了,一向倒是能给他出点有用的主意,人品也无什么大恶,不过利欲心重了一点,不过现在,怎么会无缘无故地不见了?
“是,就连往日跟孙次交好的几人也不见了踪影,属下觉得有些奇怪,特意禀告主子一声。”
“再去找找,找到后带他们来见我。”
“是,主子。”这神情冷淡的少年打算转身出去,却又被唤住:“将那几名画师都给我请到书房来。”
“是,主子。”
枯蝶在这山洞内待了几天,日子倒是不算难过,这姓孙的拿了火药配方短时间内也不会刁难与她,谁让这配方上的原料不是一天两天能够照到的呢?
就算找到了,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配好的,姓孙的绑架叶家小弟这个主意实在算不上是什么妙计,本身一点都不高明,但不管怎样,她现在毕竟是阶下囚。
已经过了三日,外边一点动静都没有,枯蝶暗思,难道这山洞就这么难找?裴奕涵,孟子轩他们花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地方?还是,裴奕涵真的是个冒牌货,他明知自己在什么地方也不愿来救自己?
每当这个想法冒出来时,她心中另一个思绪总是在不断的反驳,不会的,她不相信,再高明的伪装能骗过自己,现在这山洞里面有机关,也许裴奕涵已经找到了地方,只是怕伤着她,这才打算想出一个完全之策再来救自己,比起怀疑他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