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几位少奶奶们,也是样子各异,有的看向枯蝶时,更加掩饰不住那种轻蔑,尤其像五少奶奶,她先前就很看不起枯蝶,虽然她的姐姐早死,没有机会坐上裴大少奶奶的位子,但就算枯蝶坐上了又怎样,还不是马上就要守活寡。
三姑奶奶神色也有些焦虑,却显得不够忧心。
“老祖宗,老夫人,各位婶娘,弟妹,妹妹,你们也累了一早上了,我让厨房去准备点点心和热茶吧!”这花厅的气氛太压抑,枯蝶觉得身为主人,在这个时候,她更加不能毫无主意,当下开口道。
“吃!你还有心思吃,大哥变成了这样,还不是因为你。”其他人都没来得及回应,包括裴老祖宗,这裴十二姑娘反而像个炮筒子一样,开口对着她发火了。
“十二妹妹,夫君是怎样受伤的除了老祖宗,祖母,母亲那里,我又派人去说明,请问妹妹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难道您还在我这院子里安插了眼线不成?”
枯蝶心道,这可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对裴五夫人,她本来就无好感,后来还发生让小丫鬟偷红裳珠钗的事件,豆儿既然是裴五夫人房中的丫鬟,这裴五夫人就脱不了干系。
枯蝶此时心火正旺着呢,那么,当着裴府女眷的面,有些话不妨说明。
裴十二姑娘当下被噎住了,看向了自己的娘亲,她的消息自然是从裴五夫人那里得知的,既然这个女人并没有通知各院,那娘亲是怎么知道的,难道真的在这长房有眼线?可现在她却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枯蝶有些凌厉的气势,让各房的夫人,少奶奶们都不由地看向了她,她们还记得这个新媳妇那日奉茶饭的时候,素日安看起来大方得体,但却不会让人感到会有强烈的存在感,而此时,她的气势就像一把想要出鞘的剑一样,等着随时给人一击。
事实上,裴老祖宗一直在打量这个重孙媳妇,此次事情,是发生在这这个院子里,那么,任何人都会被她列入怀疑的对象,包括她还算喜爱的枯蝶。
后来想想又不可能是这个重孙媳妇做的,因为这样对她来说毫无好处,也没有什么动机和理由,根据王嬷嬷所说,这小夫妻两的感情很不错,这人也是她当初选的,所以,就打消了怀疑枯蝶的念头。
她一辈子经历过多少次风浪,虽然对这长房嫡亲的重孙很心疼,但还不至于真的挺不住,先前,她就觉得这个重孙媳妇在如此慌乱的时刻如此的镇定,有些不同寻常,此时,更见她一出击,就直指要害,看来,她先前还是小看了这个小姑娘,元哥儿如果能挺过这一关,得妻如此,也算是上天对他的补偿了。
“哎呀,大侄媳妇,我这还不是出门遇到了老夫人,从老夫人那里听来的吗?想必你十二妹妹当时就在我的身边,也听了些去。”裴五夫人知道,到了这个时候,她不能不开口解释。
裴老夫人面无表情地扫了裴五夫人一眼,当时她身边的人有没有说漏嘴,她也不曾注意,也没有心思去关注,只是她已经够心烦实在不愿再听这些吵吵嚷嚷,当下开口道:“都吵什么,老祖宗还在这里,你们都有没有规矩了!”她这句话是将枯蝶,裴五夫人,裴十二姑娘都给骂了进去。
“要是让我知道,这次涵儿的事情,跟你们中的某个人有关,那从此之后,裴家就不会有你们这个人。”裴老夫人话音刚落,裴老祖宗就接着开口了,各房相互是有眼线的,就算是她这个老祖宗,也在各房放了许多眼线,传递一些消息可以,但要是用来害人,那她就绝不会心慈手软。
“老祖宗……”众人都说了这三字,就没有继续说下去,这个时候辩解不是,不辩解也不是,要是辩解,说不定会被误认为此地无银三百两,如果不吭声,也许又会被认为是心中有鬼!所以,省略的话语可以消除这种尴尬。
枯蝶也将裴老祖宗的话听到了耳中,她再一次下定决定决心,要将裴老祖宗发展成为她最有利的同盟,有了这个护身护,和在裴府极大的权利,她就不信那些心怀鬼胎的人能跑到天上去,能藏到地下去,她一方面担心着裴奕涵的病情,一方面脑子在快速地思考这几天在张氏身上发生的一切,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那晴云纱可疑。
可这布料怎么传染病菌的呢?难道这布料上真的背动了手脚?
正在这时,裴老国公,还有裴侯爷竟然进来了,不过作为府中主人的他们竟然不是走在前面的,最前面一人看起来五十来岁,一身白色锦衣,手中一把折扇,一身贵气,眼角的地方和七王爷有点相似,看这气度,应该是位大人物,只是不知这人是谁?这个时候跑到别人家做什么?
枯蝶还在心中暗自猜度,屋内的人见到来人,面上都是一惊,齐刷刷地就要下跪,就连躺在美人榻上的裴老祖宗也下了榻。
“都免了,朕今日是来看看裴爱卿的。”
“皇伯父,您怎么来了?”唐少恨小盆友蹦蹦跳跳地就到了来人的面前,站稳了,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
枯蝶倒是多看了这人几眼,从这人的称呼和唐小二的称呼中她已经明了了此人的身份,原来他就是这个东唐国的皇帝,七王爷的皇兄,唐少恨小盆友的皇伯父。裴奕涵的顶头上司。
恐怕来看裴奕涵只是其一吧,就她看来,多半是不放心他的皇侄吧,据说这位皇帝没有子嗣,将来极有可能立一位皇弟或者皇侄做太子,咱们的唐少恨小盆友说不定也有参选太子的资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