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蝶带着绿裳,坐着坐轿一路来到了裴老祖宗的院子,将近用了一刻钟,等她到了的时候发现,裴老夫人,裴老国公,还有裴侯爷,裴大夫人,各房的夫人,在家的老爷也就到场了。
重孙辈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枯蝶,长房重孙媳妇,还有一位,就是那位裴九姑娘。枯蝶见状,有些不解,现在闹的又是哪一出呀!
“今天,这么早将你们找来,是为了一件事情。风语,将那张纸条交给他们看一看。”
风语是裴老祖宗身边最得力的丫鬟之一。
“是,老祖宗!”风语从裴老祖宗身边的一个托盘上拿起了一张纸条,递到了裴老夫人手中,然后那张纸条在每个人的手中流转。
“老祖宗,这纸条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人说的是什么画?”说话的是裴五老爷,他将那纸条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
“是呀,老祖宗,我们裴家难道还有什么画师的名画不成?让对方不惜下毒来害大少爷?”裴六夫人也开口道。
“就算我们有画,但我们将画给了对方,谁知道他会不会将解药送来,说不定是有心人,听说大少爷病了,趁机浑水摸鱼。”裴三老爷道。
“是呀,三哥说的对,不过老祖宗,我们裴家到底有没有这贼人要的画。”
纸条终于到了枯蝶手中,她接过来一看,这纸条上只有八个大字:“想要药方,用画来换!”没有落款,也没有开头的称呼,也没有写清如何交换。
从字面的意思来理解,这留纸条的人可能是要让裴家交出什么画,对方就可以给裴奕涵治病的药方。
“老祖宗,这张纸条是从何处得来的?”裴府守卫也算森严,对方是如何将这张纸条送到裴老祖宗手中的呢?
“回大少奶奶的话,今个一早,天还未亮,咱们府上的门房打开府门,打算打扫门前的街道,结果刚打开门,就发现门上贴了这样一张纸条,就让他交给了老奴,老奴见了纸条,不敢擅作主张,就将它送到了老祖宗这里,请老祖宗定夺。”回话的是府中的大总管。
“我们裴家祖上的确传下来一幅画,这幅画一向只交给长房传递,到了国公爷这一代已经是第二十五代了。”裴老祖宗终于开口了,说完这句话,她的目光一一扫过房内所有的人。
“真的有一幅画?”众人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事情,面色都有些惊讶。
“画的是什么?”
“很宝贵吧!”屋内的裴家人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枯蝶也觉得一张传了这么多代的画应该真的有什么意义,可对方设这样一个局,目的真的是想要这幅画吗?还是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者就像裴三老爷说的,对方只是趁机要挟,其实和张氏发疯的事情毫无关系?
想到这里,她开口道,因为裴老祖宗的目光已经向她射来,她不能再继续保持沉默了:“老祖宗,蝶儿也十分忧心夫君的病情,恨不得马上有法子治好夫君的病,但正值多事之时,这纸条来的又是如此蹊跷,如果只是那贼人只是虚张声势,却没有药方,就算夫君他日醒来,又情何以堪。”
“是呀,老祖宗,这贼人如此藏头露尾,就算我们将那画给了对方,恐怕对方也不会好心给大侄子解药的。”
旁边众人听枯蝶这么说,马上顺着杆子向上爬。祖上传下来的,一定是宝贝了,如果不是宝贝的话,对方要它做什么?既然是宝贝,那么,裴家的人应该人人有份,而不是拿来救一个人的命,还知道救不救的了,自然没有人愿意白白将这画送出去了。
“是呀,老祖宗,这人分明就是听说了大少爷的病,浑水摸鱼的,我们可不能被骗了才是。”又有人插口。
枯蝶刚才说那段话,是站在十分客观的立场上说的,可现在裴家各房的嘴脸,明明白白地表现出这张还不知道画的是什么的画明显要比裴奕涵的命重要。
不过她知道,这最后的表决权还是在裴老祖宗手里,一个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一个是自己最疼爱的重孙,这两者孰轻孰重,实在不好选择,因为这张画不是裴老祖宗的私产,它是属于裴府子孙的。
“老祖宗,不管这画画的是什么,但都是身外之物,大哥既然是裴家的子孙,就算为了救大哥的命,我们将这画交了出去,列祖列宗也不会怪罪的。”说话的是裴九姑娘。
“你胡说什么,还不知道这画画的是什么,如果有什么秘密,被心怀叵测的人拿到手中,那样不仅会害了裴府,甚至还会害更多的人,想必大少爷如果清醒也不愿意这么做的。”裴五夫人出声喝道。
“是呀,老祖宗还是先让我们看看那副画吧!”看了画,他们再下决定不迟。
“也好,跟我去画室吧!”裴老祖宗显然也拿不定主意,左右为难,当下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跟在裴老祖宗身后向放画的地方走去。
裴老祖宗院子的格局,枯蝶也不是十分熟悉,她先前进这院子也不过四五次,每次都在裴老祖宗的正房停留。并没有去过其他地方。
穿过一座回廊,绕过一个八角亭,一行人最后停留在一个小阁楼前。这阁楼建造的甚是精致,上面的墙壁都有专门的刻花,图案吉祥精致,让人见了就觉得是建筑史上的精品。
早有两个小丫鬟上前打开了这小阁楼的门,第一层明显是一个小型图书馆,里面的书架上摆满了书,古代通风条件不好,为了不引起火灾,这小阁楼可全是用砖石砌的,只有顶子,才使用了木质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