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州城,在江南地区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城,多年的战乱并没有真正波及这里,反而因为流民的聚集,让梅州城的人口越来越多。现在的梅州城约有一百多万人,城区面积200多平方公里,己经成为江南三教九流汇聚之所,五湖四海通商之地。要不是那些古建筑和身着古装的人们,那种热闹与繁华程度,有时竟然让楚小天有一种错觉,这里不是隋朝的梅州,而是现代的北京古城区。
楚小天做乞丐是有目的,他当然不会真的去拿着破碗讨饭。他真正的想法,是要迅速摸清这梅州城的人文和经济环境,看有没有更好的发财之道。当然,遍走百家的乞丐是最好的途径。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借着乞丐来掩饰身份。虽然他楚小天这几年很少在梅州城,但是梅州第一邪少的名头却很响,认识他的人自然不少,所以谋一个乞丐出身也是不错的选择。
“洪二哥,你觉得我们今天去那家道观讨饭怎么样?”
楚小天一边走一边对洪二问道。他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裳,手里依旧是讨饭双宝——打狗棒和破饭碗,此时懒洋洋走路的样子还真有乞丐的派头儿。不过,惟一不同的是,他没有真正乞丐那浑浊无力的眼神,他的眼睛依然清亮透彻,神采奕奕。今天那些跟班们没有跟过来,大概是私房钱施舍的差不多了吧。不过,他的身边却聚集着二十多名真正的乞丐,这些可都是楚小天新收的小弟。跟着楚小天每天虽然不会是山珍海味,但起码能吃上一顿饱饭了。他们现在看这个新出道的楚小天的的眼神,跟敬畏神明一样,自然而然的就跟从了他。
甚至连洪二和几个手下仆人也都扮做了乞丐的打扮,一路跟着楚小天,是怕楚小天吃亏。其实他们心里也清楚,以楚小天的修为这些饿得四肢无力的乞丐就是再多也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他们仍然以做楚小天的仆人为至高荣誉,至少有他们在,是绝对不能劳动主人出手的。
“嘿嘿……”
洪二有些尴尬的耸肩一笑。虽然楚小天这样称呼他己经时间不短了,但是他还是有点不能适应,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惶恐不安,一双小眼睛闪闪烁烁,抬头向不远处的慈云观望去。
隋朝佛道并重,而且以道为尊,所以梅州城内有不少的道观。民风向善,这些道观的香火也不错。而且,据说有些道观内不但供奉着神明,还奉养着能够呼风唤雨降妖除魔的修仙真人。其实,当时的合欢宗,也算是道家修真门派,在梅州城也有几家间接掌控的道观。
慈云观在梅州城东不算是大道观,但是因为地处城中繁华之地,所以香火也很不错。即使是这有些热的下午,也稀稀落落有不少前去进香的香客。
“嘿嘿,这道观一向是别人向他们布施,这回我们也向他讨一回布施!”洪二眨眨眼睛,有些猥琐的笑道。
“嗯,好,今天我就带你去吃个大户!”
楚小天点点头,一挥手,带着一群乞丐风风火火的向慈云观走去。其实,楚小天的意思也根本不是讨饭,而是摆明了来吃大户的。这慈云观香火不错,道士们个个吃得肚满肠肥,不吃他们吃谁去?
慈云观的门前,本来也有几个乞丐,看到楚小天等人人多势众的冲过来,一个个变得紧张起来,其中一个眼中带着不善之意,打狗棍己经握在手里,明确的警惕起来。
不过,楚小天并没有在意他们,反而冲他微微一笑,带着人直接向道观门口走去。
“喂,你们几个叫花子想干什么?”
门口的迎客童子本来懒洋洋的被太阳晒着发晕,这时候见楚小天等人冲过来,猛地打起精神,上前拦住去路,大声喝道。对于这些叫花子,他们可不客气。
“你……”
洪二和楚小天的几个手下见那童子出口不客气,顿时有些上火,瞪着眼睛就要发威。他们可是在楚府习惯了坐威坐福,哪里受人这样硬气?这时似乎己经忘了自己是叫花子了。
“洪二哥……”
楚小天呵呵一笑,伸手拦住洪二,向他们使了个眼色。包括洪二在内的人立刻从恶狼变成了绵羊,温温顺顺了。
楚小天堆起笑脸,手里端着破碗向这道童施了一礼,道:“这位道长,贫丐有礼了,今天我们到此,只不过是想讨些残羹剩饭糊口,没有别的意思!”
那道童没有料到讨饭也有这么文绉绉的,有些诧异的打量了楚小天一眼,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也还了一礼道:“施主,这里是道家净地,你们若是想要讨饭,尽可以在门外,不要进观内惊扰了香客。”
楚小天扭头看了一眼门口的几个乞丐,这些乞丐见他们并没有来抢自己的生意,神色己经大为放松,不过这时又带着一种看热闹的神情看着他们。
楚小天呵呵一笑道:“这位道长,仙人慈悲,我们是过路的乞丐,这次是来向贵观讨些剩饭的,并不想惊扰香客们!”
道童皱了皱眉头,平时道观都是香客布施,从来没有来找道观讨饭的。若是平时有一两个落单的乞丐,给口饭吃也就打发了。不过楚小天这次是带着二十多号人来的,而且有几个相貌丑恶,人高马大,不像是乞丐,这次显然是来闹事的。
“你们先等等,我进去秉告一下师父!”
道童看着人群里面面目不善的洪二等人,却并没有直接驱赶,而是耍了个心眼说道。
“有劳道长了!”
楚小天笑道。
道童又道:“你们不要堵着门,闪开一点,我这就去!”然后,就走进了道观之中。
“公子,你干嘛对他这么客气?”
洪二有些不满的道。
楚小天一笑,拍了拍洪二的肩膀,道:“别忘了我们现在是乞丐,不是强盗。讨饭也有讨饭的规矩。”
不多时,那小道童就走了出来,不过他的身后还根着四个人高马大的道士。小道童捂着半边脸,满眼的委屈之色。他身后的四个道士身强体壮,看来也是练家子。
“谁敢跑到我们慈云观来闹事?”
为首的一个浓眉大眼的道士喝道。他吼声如雷,中气十足,一说话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
楚小天看这架势,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屑的笑意,上前两步道:“这位道长,我们是来讨饭的,并不是来闹事的。若是贵观有残米剩饭,赏我们一碗,若是能有些散碎银两,也是救了我们的命了!我们先谢谢了!”
“哼,讨饭?”
那道士鄙夷的看了一眼楚小天道,语气不善的道,“我看你们就是来闹事的!想要饭,去大街上要去,跑我们道观来做什么?我道观可没有饭给你们吃!”
“你们还是快走吧,我们师父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小道童眼里噙着泪,向楚小天等人说道。他说话的时候捂着脸的手松了些,露出明显是五个指痕的通红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