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幽心里冷汗直流,真是好生了得的鞭子,纵然是不会功夫的人,用这鞭子打中人,也必定一鞭见骨,没点功夫底子的人,根本难以承受。
左幽抬头看木惜昕,本想问她这是什么鞭,但是木惜昕脸上神情,似乎绝望极了。随即会意,知道刚才的较量让木惜昕对她的功夫没了自信。
此时需得夸她一下才行,左幽道:“弟妹!你使鞭底子很好嘛!看来你非常努力在练功。”左幽这可绝非虚夸,虽然刚才木惜昕鞭法变化不多,破解不难,但是抽、甩、缠、收等鞭子的基本技巧木惜昕掌握得非常好,确实是下过苦功才能做到的。
左幽也猜得出,这肯定是楚封教导的结果!
年轻人习武,容易贪功冒进!左幽确也曾经经历过那样浮躁的时候,然而楚封没有,一则楚封性子较稳,二则楚封的师父对楚封海崖练武的督导极严,是绝不准他们贪功冒进。
想到这里,左幽不禁佩服起楚封来,如果木惜昕这样子的女子硬缠着自己将各种绝技传她而不顾根基,自己肯定会就犯,可是楚封却没有!
木惜昕有没有缠着楚封教她功夫左幽倒是不知。
“可我还不是那么容易的就被你打败了。”
左幽道:“我的功夫比弟妹你多学了十多年,胜过你是正常的,如果以你这样的练功速度,不出几年,便会有我现在的修为。”
左幽虽然料想木惜昕功夫长进会很快,但是要到他这样的修为要多久却是没底,总觉得话里有虚夸拍马屁的感觉,心里好生别扭。
木惜昕倒是真想开口让左幽教一下自己功夫,可是现在自己有楚封教,而且她知楚封的功夫不会比左幽低,要是叫左幽教自己,似乎不太好。
左幽道:“你的鞭子,也是楚封教的吗?……楚封的剑法短鞭使得都很好,不过这长长的软鞭,他好像没学过啊!”
木惜昕自是知道楚封正经学过软鞭。
“你的鞭子底子已练得很扎实……我学过一套鞭法,我可以教你!”
木惜昕喜出望外。
“不过我看你已经在学落花莲弓腿了!”左幽刚刚在木惜昕左闪右跳的时候已经觉察得出木惜昕已经学过了楚封那无上的绝技。虽然左幽料得到楚封会把这腿法教给木惜昕,但是这么快就教给她,却是他未曾想到的。
“那个!楚封哥哥是教过我腿法。”
“落花莲弓腿的确厉害,不过说据实而论,那并不适合像你这样的女子练……不过你既然已经学了,那就好好学吧!”
左幽本想多说几句,可是总觉得自己多说有占木惜昕便宜之嫌,所以是想到什么,便直截了当地说,不想拖沓,然而总还是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
左幽要教木惜昕的鞭法震雷鞭,本是男子练的,招式迅猛,变化多端确实是套厉害的鞭法。只是左幽觉得这鞭法名字与女子不相称,所以他说这是自己根据震雷鞭变化出来的音雷鞭,左幽也是尽量将其使得阴柔。
音雷鞭一共有三十六招,左幽是先将鞭子演示一遍,然后才一招一招的教给木惜昕。
先前木惜昕学鞭子确实都是在打根基,于鞭子的招式变化所知确实不多,如今看左幽使的鞭子,当真是变化无穷,而且是赏心悦目,木惜昕是越看越欢。而她的根基既已成,加上她也确实聪明,学起招式来自然容易,左幽只演示一遍,她便可照样演示出来。
左幽见木惜昕学得快,好生欣喜,教起来自也是全神贯注,不知不觉的便过了三四个时辰,太阳已经西垂。而木惜昕是已学到了音雷鞭法的第十八招。
左幽好声惊叹,这样下去,自己有多少功夫也不够木惜昕学的。
眼见天将黑,两人才停了下来,从先前预定的小路绕过去,走不多时天便黑了。那路本来就难行,此时就更走不了了。两人只能先找到一个相对平坦的地方过夜。
他们原本就已经准备好了要在野外渡过,已经带了足够的食物和水,甚至都带了可供一个人住的帐篷。
两人一整天都在赶路,加上又练了几个时辰的武,已是睡意十足,不多时便沉沉的要睡去。
然而在这荒郊野岭的本就难以睡着,两人又各自有自己的兴奋,加上外面时时传来野兽的嗷叫,谁又睡得着呢!
左幽是大盗,也曾在这样的荒山之中露过宿。他虽然也是难以入眠,倒还能忍得住,一直安静的呆在自己的帐篷里不做声。
这样的夜晚注定是难熬的!尤其他知道离自己不远处还有一个美娇娘。
外面虽然声音嘈杂,然而对他来说,一切都显得好安静,安静得可以听到外面的任何声音,哪怕是虫子跳上草叶都听得到。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了“擦、擦、擦……”的声音,管它是什么声音,全都不要管。
只是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刺耳,越来越撩人。
左幽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情*越来越高。
左幽觉得有人进到他的帐篷里来,传来一股诱人的香味,他知道是怎么回事。
左幽觉得一股柔软的感觉在自己身上回荡,他屈服了……
那股柔软的感觉在游荡在左幽身上,他再也控制不住,终于恣意起来……
第二日,两人起来都默默无语,在左幽收拾起帐篷的时候,木惜昕突然向他问道:“盛大哥你不喜欢我吗?”
左幽觉得自己身体僵硬,道:“我……我……”停顿了一会,他问道:“楚封他对你不好吗?”
“不!他对我很好!”
一瞬之间,左幽脑间是千头万绪,楚封他还不了解吗?他是会对妻子不好的人吗?可自己什么时候成了盗朋友妻的人?
左幽突然对自己很憎恶,也对木惜昕很憎恶。自已负了兄弟之托,真是禽兽不如……左幽在自己脑子里骂着自己,什么恶毒的话都用上来了,他也骂了木惜昕……这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吗?
此后的几天里,左幽都不敢去看木惜昕!可纵然是回避着她,木惜昕的影子还是萦绕在自己脑海之中。木惜昕向他讨教功夫,他没有拒绝,虽也尽量传授,但却像是训人一样,再也不客气,让木惜昕觉得好生可怕。
晚上的时候,左幽别说停下来睡觉,就是停下来歇息也不敢!一连走了两个晚上都在赶路,木惜昕没有叫他停下来,终于第三天晚上,木惜昕支持不住,再也赶不了路,沉沉的睡去,而左幽则远远的在一旁呆着。
第四天,他们终于跟上被人押着的楚封和右幽。
和楚封右幽一起被押着的还有几十多人,都是青壮年和年轻的女子,每个人双手都被绑着,前面连着后面。
如果是土匪,是不会敢这样子明目张胆的押解。
他们是在往边境而去,这一带往边境的路只有一条,左幽知道不会丢了他们,也就不紧不慢跟上去了。
这日!左幽突然改变了方向,不再尾随楚封右幽而去。
木惜昕好生奇怪,问道:“盛大哥!你要去哪里啊?”
“他们还要两三日才能到达边关!我想先去一个地方。”
“去……”木惜昕想问“去什么地方,但是想起这几日来左幽一直不理自己,话到嘴边便又咽回去了,只是在后面跟着。
二人行了半日,来到了一个山丘上,那山丘虽然不大,但是正处地势要冲,站在上面可以看到很远。
木惜昕在左幽后面,看前面的地形,千沟万壑的,有很多黄土露出,而各沟壑之间隐隐约约的似乎总有什么要显现出来。
木惜昕细看了一下,才发现前方有一座军营。而左幽正看着那座军营。
“盛大哥!前面有一座军营啊!”
“那是细柳营!”
“细柳营!?”木惜昕对边关打仗这些事情向来不上心,哪知道细柳营是什么样的军营啊!只是觉得细柳这名字听起来不太像是军人之类的。
左幽为何要跑来看军营呢?军营这样的地方可是不准普通百姓靠近的。
“我以前在那里当兵!”
木惜昕“啊”了一声,是想起楚封虽然经常跟自己提秦岭夜行幽,也说他们是盗财但不伤人性命的大盗,不过他们原本是干什么的,从哪里来,却从来没有听楚封说过。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当过兵的。
“你以前在那里当兵,那里应该有很多你的熟人啊!盛大哥你是想要去看看他们吗?”
“军营那里不是可以随便去的。我们现在也只能走到这里了!再往前,就会被当作奸细抓起来了。”
木惜昕并不知道被别人当作奸细抓起来意味着什么,只是看左幽此时表情比这几日的满脸煞气要严肃,心中平添了几分敬畏。
二人看了一阵,左幽便策马往东北,追楚封与右幽而去,木惜昕也只得紧跟上去。
两人又走了半日,一路上高高低低的山丘起伏,却很少有草木,尽是黄沙。
木惜昕看着周围的这一切,好生荒凉,一片冷清萧潇升上心头,加上左幽那冷傲的样子,不由觉得害怕起来。
木惜昕不想去看周围,便看着左幽,在后面虽看不全左幽的脸,但是左幽此时早已不是这几日来的冷傲。
左幽好像在端详着什么?手也握紧了剑,似乎随时要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