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可使得巧,金由白亮金丝花几人都不禁喝彩了一声,但是见两人相持了下来,就都没有说话。
绽定将左手往回一拉,弯刀上的绳子便断了,弯刀掉在了地上。
海崖右手放开,长剑一伸,刺向绽定。看海崖出剑速度,便知其没有使出全力。
虽没有使出全力,海崖出招却很是狠辣,招招均逼向绽定要害。
绽定一刀已失,一刀来不及收回!海崖剑来得又狠,绽定自是避实就虚。
避开两招,绽定却已经被海崖在其躯干刺了两剑。海崖第三招未使全,绽定便甩出右手上的绳子,扫向海崖。海崖若不变招,自是会被绳子打中,虽不会致命,也必会让其受伤。
“小心啊!”杨青妍喊道。
海崖脚步未动,剑向却是变了,迎向甩来的绳子!绳子扫过,便有一断绳子掉落在地。海崖再顺着使完了这一招,剑虽然仍逼向绽定要害,但是没能再伤到绽定。
只使了三招,海崖便收住了,道:“你躲过了我三招,我自该守信!你走吧!不过我会到旧龙山去找你的张弘主人,如果在那里遇到杀我嫂子一家的人,我不会手下留情的,要是你帮着他们,我不会再放过你的。”
绽定却是说道:“白虎清风去神剑!”
海崖一愣,道:“你怎么会识得白虎清风去神剑?
哦!对了!我与嫂子是同门,这白虎清风去神剑想必他们家的人也会,定是你与他们交手的时候见识过了!”
绽定说了一声“木家的人也会白虎清风去神剑”,可是他眼睛却是盯在了海崖手握着的剑上,这剑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剑身靠近剑柄处,有一个缺口,那缺口有剑宽的三分之一,显然不是铸剑时留下的。而缺口处还刻着一个模糊的字,似乎是一个“临”字!
“你这剑从何而来?”
“你问这剑?这是我师父留下来的。”
怎么绽定突然对海崖的剑那么感兴趣?
“能把剑借我看一下吗?”
海崖将剑扔给绽定,道:“请吧!”
绽定接住剑,细细地端详一会,问:“这剑有没名字?”
“名字!没有!”海崖倒奇怪了,绽定看这把剑,看得可认真,可是这虽然是师父留下来的,也不过是把普通的剑。这次海崖带人来救右幽,知道免不了要杀人,所以把师父精心制成的风起留在了莲花峪,因为海崖是不想让风起沾满鲜血。而这把剑,确实是把普通的剑,也不见师父有多爱惜它。原本它是放在师父的卧室,但是后来自己和师哥拿他来练剑,师父也从来没有过问,也就随处放了。
“这剑有什么奇特之处吗?”海崖虽然会使剑,但是对剑并不甚了解,见绽定如此仔细看这剑,不免起了好奇心。
“这剑造了很久了吧!”绽定仍然盯着剑,但是显然他已不是在看剑,而似乎在犹豫什么。
“这剑原本已是通体生锈,如果不是因为他是我师父的,我都懒得磨它,早就丢了!”
绽定似无奈地“哈哈”笑了两声,将剑丢还给海崖。
众人又是好生奇怪!
“行了!”杀我吧!”
话刚说完,木惜昕一鞭子便抽在了绽定身上,众人一惊,都想出手阻止住她。
虽未泪流满面,木惜昕却是一脸哭相,道:“我今天不杀你!但是我总有一天会去杀了张弘的。”
“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张弘主人的功夫,不是你们可以比得上的!我看你们也算是光明磊落,才提醒你一句,不想你们枉送了性命。”
又是张弘!海崖心思,这张弘是否真有那么强的功夫?原先绿衣蓝衫那几人,显示出其对张弘功夫的自信,现在这个绽定,看着也不像是个狂妄的人,他既说张弘功夫高,想必张弘武功真的不弱。
“阁下也别小瞧了我们!天下武功高的人,可不只有你的张弘主人。”
“我的主人一直跟我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自是不敢轻视各位……只不过是想给你们一个忠告罢了!尤其木惜昕木夫人!你爹娘的功夫,你应该知道吧!但是他们不也一样死在张弘主人手上!”
绽定背过身去,哼唱起来,只听其唱的是:白虎清风若还神,山不若水,风如刀,水亦柔情洒泉涧,却作万丈粉身碎!请君望山登天麓,路险阻,傲雪来,何来此潇洒!高处若胜寒,仙人请睥睨,轻嗷附柔笛,请相视,视请笑!情已定,势相随,倚剑随生笑,乌云亦遮旭日!
莲千叶,千瓣花作情线丝!好生冰,气不寒,寒敢彻我骨?笑汝陪作莲花客,天山雪莲岂可无寒眠。我亦陪作莲花客,卿若莲花,心非雪,一溪寒泉,犹凄清!胜却天顶王母池!安得无泉天地间!只作白丝,君若在!莲可否!胜却天界千万载。
绽定唱得是时而欢喜时而悲!海崖不禁欢喜,心知写这词的人,绝然是个心胸坦荡,个性洒脱却又有情有义之人。
海崖也不禁的吟唱起来,唱的却是他经常吟唱的《千叶白莲花》:莲花生淤泥,净色比天女。临池见千叶,谪堕问何故。空明世无匹,银瓶送佛所。清泉养芳洁,为我三日住。蔫然落宝床,应返梵天去。
杨青妍不自觉的拍了拍手,道:“好!这词写得可真好!不但写得豪情万丈,而且写这词的人,可是个痴情的人,写这词的人,不会是你刚才说的那个千古情种吧!”
海崖却是问道:“你真的是个杀手吗?”
杨青妍也说:“对啊!杀手哪有你这样子的啊!竟然会吟诗!而且还那么动情。”
绽定并未再转过身来,道:“词是好词,不过不是我写的,我没那个能耐!”
“那是谁写的?真的是千古情种吗?”
“你们若不杀我!我可要走了!”绽定顿了一会,道:“你把突厥大将阿史那摩谟杀了!突厥人可是一定会有人来找你报仇的!你自己小心吧!”绽定说着真的要走了。
“先别走!”海崖喊道。
眼前这个叫绽定的人,已经勾起了海崖的兴趣!这是多么洒脱的一个人啊!海崖心中自言自语:“如果他不是杀害嫂子家人的仇人,我一定要交这个朋友,而且盛二哥也一定会喜欢这个人的。”
海崖已不想杀绽定,也不想去问他关于木惜昕仇人的事,可是这会还能跟他说什么呢?
对了!海崖想起绽定适才唱的词中,不但说到莲花,而且还对莲花赞美之义颇盛!而自己又叫千叶莲君!
海崖并不特别喜欢莲花,他给自己和楚封分别取了千叶莲君和千莲山人的号,是因为师父木临玉号千莲翁。自己号中有莲,就不免对莲多留了几分心思!
“绽兄也喜欢莲花吗?”
“莲花冰清玉洁!我自然喜欢!”
杨青妍道:“莲花长在水中,不过我听说从这里再往西走,好像不是很多水,你是从西边来的,那里也有很多莲花吗?”
“天山雪莲!”海崖道:“我听说这种莲花是长在高山严寒地带的,从这里往西走,没有像江南那边多水是真的,不过听说那里有不少雪山,说不定那里就有不少雪莲花呢!”
“你这千叶莲君听说有莲花心里就高兴了吧!”杨青妍看了看绽定,一脸的期待,希望其说出更多的关于莲的事来。
“千叶莲君?”绽定却是问道:“你就是千叶莲君?中原那边现在传得很厉害的千叶莲君吗?”
“你也听说过千叶莲君的名字吗?这个啊!是他自己乱喊的!他师父才是真正的莲花君子。”
“不知千莲山人又是什么人?”
“他是我师兄!”
“呵呵!看来中原人还是名不虚传嘛!”绽定顿了一下,道:“各位如果想看天山雪莲,就尽管到西边雪山上去看吧!不过雪山向来险峻,我劝各位要小心!”绽定说着向外跑去,再不理其余各人。
“等等!”海崖下意识的喊了一声,便追将上去。
绽定并不停下,仍然向前奔去,但海崖不多时便追上了他。
绽定左手一伸,一拳打向海崖咽喉,海崖手一抬,一挡,绽定手往下一歪,抵向海崖胸口,但海崖手也往下移动,仍然将绽定挡着。
绽定连续用单手向海崖攻了几招,招式并不快,但是其手变化却颇为灵巧,尤其能像蛇一样随意弯曲。但是擒拿功夫甚强的海崖破解得却又极为容易。
绽定原本还一脸的随意,但是自己的招式别说打到海崖了,就是要完全使完一招竟也不易,绽定脸似乎越来越不安。
终于!绽定收招退后,道:“听说千叶莲君以单手夺下石巨的兵器,这究竟是不是真的?”
海崖心中一笑,心说:“他终究是练武之人,听说有高深的功夫,还是会禁不住想要见识。”却听海崖说道:“怎么你也知道白马峰主石巨吗?不知你以为他的功夫如何?”
“你已经跟他交过手了!该比我更清楚,又何必问我呢?”
“那他与你的主人相比,功夫又如何?”
绽定笑了笑,没有回答,过了一会才说道:“你若想杀我报仇,就快点动手吧!别这么磨磨蹭蹭的!”
海崖瞪了绽定一眼,道:“我看起来很想杀你吗?”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这话说得没错!我可是想不到,你一个自称杀手的人,竟然有那么洒脱的个性!虽然我没见过几个杀手,但是杀手不怕死这话我还是相信的,但是杀手应该是整天想着怎么去杀别人的人怎么就有像你这么洒脱的个性,正所谓潇潇洒洒悦尽天涯便在弹笑间!双刀一挥世间杀手自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