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临玉知道如此教徒弟,容易让徒弟贪快而让导致他们不注重根基,因为他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的严教海崖和楚封,习得这千叶叠莲掌和落花莲弓腿后,一切都得按部就班,不可贪功冒进,总算他的苦心没白费,楚封海崖习武确是循序渐进。
玉莲原道:“想来你师父的功夫已是天下无敌了!”
海崖听玉莲原如此说,心中自然高兴,但是想起师父在世之时,可从来不敢称自己是天下无敌!海崖心中敬师父,自是不会因为师父听不到而就在这里虚捧师父,但是也不能失了师父的威风!
只听海崖说道:“师父说过!天下武功博大精深,又是相生相克,谁又能说自己的功夫天下无敌呢!”
两人说了一会客套话,玉莲原首先说道:“海贤侄的剑法,与我这白虎清风去神剑,也算是有七八分相同!我想这剑法是同出一源,这应无争议。”
“是啊!这不同的地方,想因为修习者的不同而产生的。”
“我师祖说过,这白虎清风去神剑,本来是木临玉跟一位世外高人学来的,后来木临玉将这剑法传给了我师祖,我师祖还说过,这剑法木临玉只是将其中的部分传给了他的家人,他的家人并未得其精华要义。就是说,现在会这剑法的人,不是我师祖的传人,就是木临玉的传人,我想你的师父木临玉,就是我师祖苦等苦寻了一生的人。”
海崖心里不知是喜是悲,师父也得过一个女子的专情苦恋,而师父,也曾有让他专情苦恋的女子,这是多让人羡慕的事,然而,两个痴情的人都是一生苦恋,却与意中之人生离或是死别!这怎能不让人想起来便心痛呢?
海崖心中沉默,师父的影子正萦绕在自己脑海之中,师父生前的一言一行,一颦一促,不论是师父的慈祥还是师父的严厉,都是历历在目!师父辞世三年多了,此时师父在自己心中的影像却是最深刻的。
海崖边想边说道:“师姑,师父教过我们很多,可是对他自己的事,从来都是不愿多说,不知师姑可否跟我说说我师父的……事!”
玉莲原道:“你不要叫我师姑了吧!”
的确!现在已经知道你海崖是木临玉的徒弟,而玉莲原玉莲因的师祖才是与你的师父同辈,要说你海崖才是我们的长辈。
想来玉莲原也是打自心里敬重师祖,才会有此想法。
海崖思吟一阵,也猜得出玉莲原心思,自行想了一会,海崖便说道:“你比我年长,那就让我称你作原姐好了!”
“那也好!我便叫你崖兄如何?”
海崖一笑,道:“好吧!”
玉莲心向海崖拜了一拜,道:“师叔!”
海崖一愣!这是突然冒出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师侄吗?可是他看玉莲心叫得并没有不愿,也不觉得她有所别扭,海崖倒不好不应了,片刻他童心便起来了,说道:“无须多礼!”
玉莲原也不理玉莲心,道:“崖兄先请回屋吧!”
几人便又回到了小屋!
玉莲原、玉莲因和海崖围着小屋的大厅的坐案围坐,玉莲心和莲姑则在一旁自行坐下。
玉莲原首先说道:“玉莲秀师祖和你师父的事情我都没有亲历,都是听我师父说的,我恐怕也只能简单的说一下。”
玉莲原款款道来,说的虽不算详尽,但是海崖也大概理出了个头绪。
师父木临玉是氐人,而玉莲秀原本是羌人,这两个民族的人原本是战争频发的仇敌,到了木临玉和玉莲秀的时代,氐族之人已经衰败,早已是无力与羌人对抗,而这时候的木临玉,虽然说不喜欢羌人,不过也不仇恨,只是玉莲秀却很不喜欢氐人。
两人的相识是因为一只斑嘴鸭,那是因为玉莲秀要射杀一只斑嘴鸭,结果被木临玉阻止了,但是木临玉救了一只斑嘴鸭,却另外打了一只给玉莲秀,当时木临玉说的理由是他不忍心玉莲秀将一对斑嘴鸭打散,所以打了一只孤身的斑嘴鸭给玉莲秀。
两人相识之后,因为羌人与突厥的战争,玉莲秀曾经一度落入苦难,被木临玉所救,木临玉为了让玉莲秀能够自卫,便教她武功!两人一来二往的,又是一个郎才一个女貌的,便自然的相爱了。
后来的情况是,玉莲秀因为杀伤了几个无辜的氐人,木临玉便离开了玉莲秀,但是玉莲秀虽仍不喜欢氐人,但是对这个木临玉却已是爱之深,因而木临玉离开之后,自是疯狂的去找木临玉。
整整找了一年,木临玉才终于出现了,但是他并没有重新接纳玉莲秀,而他的出现,只是为了要去打摘天山雪莲。
玉莲秀最难忘的,便是木临玉采摘到天山雪莲时的兴奋!而木临玉也说过,天下之花,再美也莫过于天山雪莲。
玉莲秀因此而说要为木临玉种植天山雪莲!但是那之后,木临玉再也没有出现了。而玉莲秀则是在这塔格峰上种植起了天山雪莲,这里才因此有了那么多的天山雪莲。
玉莲秀曾经大江南北的去找过木临玉,玉莲秀的徒弟玉莲青也到过中原去找,但是也没有的到。
玉莲原和玉莲因都不是事情的亲历者,只是说出了故事的梗概,如果不是都知道有木临玉和玉莲秀两人,只怕都会认为这故事是别人杜撰的。
从玉莲秀那本留下来的记录二人的书来看,海崖也知道两人的确有过一段非常高兴的日子,有过值得留念的美好回忆……
然而师父最后却变心了!师父失踪了一年,却在中原爱上了一个叫连莲的姑娘,而师父采摘天山雪莲,也是为了连莲!
连莲死后,师父便已不再使用木临玉这个名字,而称自己为千连居士!想也是因为如此,师父才那么难找吧!
海崖自是不愿告诉玉莲原和玉莲因师父还钟情过一个叫连莲的姑娘!
玉莲原还拿出一些木临玉和玉莲秀的共同回忆出来,其中有一首词:
白虎清风若还神,山不若水,风如刀,水亦柔情洒泉涧,却作万丈粉身碎!请君望山登天麓,路险阻,傲雪来,何来此潇洒!高处若胜寒,仙人请睥睨,轻嗷附柔笛,请相视,视请笑!情已定,势相随,倚剑随生笑,乌云亦遮旭日!
莲千叶,千瓣花作情线丝!好生冰,气不寒,寒敢彻我骨?笑汝陪作莲花客,天山雪莲岂可无寒眠。我亦陪作莲花客,卿若莲花,心非雪,一溪寒泉,犹凄清!胜却天顶王母池!安得无泉天地间!只作白丝,君若在!莲可否!胜却天界千万载。
海崖可是记得,这首词,他曾经听绽定唱过。
难道绽定也知道师父的这件事,也认识玉莲原和玉莲因?
想那绽定也知道白虎清风去神剑,也曾经惊讶师父那把写有临字的剑。
海崖于是问道:“原姐,因姐!你们认识一个叫绽定的人吗?”
玉莲原和玉莲因都颇为惊讶,玉莲原道:“你也知道绽定吗?”
“是的!我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记得当时我在他面前使过几招白虎式,他也认得这剑法。”
“哦!这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就在这几天!”
玉莲原问道:“是他叫你到这里来的吗?”
“不是!我来这里,是另有它事!”
玉莲因道:“绽定!他其实算得上是我们的半个师弟。”
“半个师弟?”
“没错!他自小被我师父收留,也是在这塔格峰长大,不过我师父并没有收他作徒弟,但是他为人聪明,自己也学得了一些功夫,到后来他就到小风庄去了。”
海崖心中一惊:小风庄里的张弘可是将木惜昕一家灭门的人,而木惜昕是师父家族的后人,玉莲原玉莲因不知道这事吗?
玉莲秀不会不知道师父是这个木家的人!然而她的后人似乎……
海崖问道:“他去了小风庄?小风庄的主人叫张弘,你们认识吗?”
“认识倒是认识,不过很少往来。”
玉莲因道:“不瞒崖兄,张弘的父亲张童其实是我们的师叔,不过因为他曾经惹我们师祖生气,师祖就把他赶走了,永远都不让他到这塔格峰来了,但是师祖并没有将他逐出师门,所以名义上他还是我们的祖叔,那张弘,也算是我们的师兄吧!”
“原来是这样子啊!那这绽定?”
“绽定身为男子,而我们这里只有女子,多为不便,所以我们就让他离开这里,但是他没地方去,就让他到小风庄去了。”
“怎么绽定是孤儿吗?”
玉莲原道:“他是我捡回来的!当时他已经有五六岁了,我们也不知该把他送到哪里,就留在了这里,直到长大后,才让他去小风庄。”
海崖道:“我在外面也听说过一些小风庄,也听到一些关于张弘的事,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过。”
“我们对他的事情不是感兴趣,不过因为师祖有过严令,如果小风庄做出一些有悖师门的事,我们就会前去过问,总算那张弘没有忘祖,对我们还算是客气的。不过他父亲当年就对我们很不客气,所以没事我们也不会去找他们。”
“那关于我师父的事情,张弘,或者张童知道吗?”
“知道啊?”
“那有一件事不知你们是否有所耳闻?”
“关于木家的事?”
“木家?”玉莲原和玉莲因似乎都不明所以。
海崖道:“不久之前,小风庄的人和一个姓木的人家……恶斗了一场,那木家的人,现在已经家破人亡了,全家已经只剩下一个小姑娘!”
“小风庄的事我们从来不管,这事我们也没有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