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娇看着远去的龙爷一行人,不解的开口问道:“你们刚才说的什么啊?怎么如同打哑谜一般。”
宇文斐扬没有回答向天娇的话,而是缓缓的开口问道:“师兄,你决定了么?”
仇天啸缓缓的开口说道:“此人是东海侯无疑了。天娇说我们是知情者,他并没有询问,由此一点,便断定,他是东海侯无疑。毕竟鲨鱼帮没有这样气度的人,而东海侯府中,想来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向天娇更糊涂了,开口说道:“他是东海侯这我们早就知道啊,我问的是,刚刚你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宇文斐扬叹了口气,面对着平静的海面,缓缓开口说道:“阴阳师,手握阴阳转化,的确能够夺人造化,杀人无形!至于排山倒海之说……”
向天娇这时候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开口说道:“莫非真能排山倒海?”
仇天啸呵呵笑了一下,接过话头,缓缓的开口说道:“排山倒海,谈何容易。之所以修习的最高阶段称之为陆地神仙,那本身就在说明一件事,虽然你可以御仙器飞天入海,但最终却还要遵循这陆地上的法则!”
向天娇哦了一声,接着又不解的开口说道:“但是我还不懂,陆地神仙和阴阳师好似没有什么特别的联系啊!”
宇文斐扬叹了口气,缓缓的开口说道:“怎么会没有联系。阴阳师,强大在与意志力,而修习的玄功心法,强大的在于身体的潜能。修习者即使强大如陆地神仙之流,也难逃这六界轮回。”
向天娇惊呼一声,急声问道:“莫非这阴阳师可以不受这陆地上的法则,跳出轮回之苦?”
宇文斐扬叹了口气,缓缓的开口说道:“这东海侯显然了解阴阳师!他的意思简单来说,无非就是想让师兄改阴阳,逆天而行,就是这海面无风起他三尺,高山也要颤上一颤!”
向天娇这下彻底呆了,过了一会,开口问道:“这,这不会是真的吧?”
“移山倒海终归是不能,但是改变阴阳循环,生出些异象,却是可以的。”仇天啸微笑
着回答。
向天娇不解的开口说道:“如此说来,这是好事啊。这样仇大哥可以改一下海面得阴阳,让那些百姓心中忌惮,这海禁不就可以时间长一些了么?”
宇文斐扬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哪有那么简单。东海侯所说的那两句劝说世人放弃的话,无非就是想说,师兄逆天地之间的阴阳之气,必定会受到折寿的苦楚,哎,东海侯心中什么都明白。”
“什么?”向天娇的眼睛睁的更大了,开口说道:“这阴阳师不是不受这陆地法则的舒服么?这六道轮回都制约不到,怎么,怎么会折寿。”
宇文斐扬摇摇头,缓缓开口说道:“折寿不是折的普通寿命,一旦阴阳之寿折的太多,师兄就可能跳出六道轮回!”
“那不更好,直接成神仙了?”
宇文斐扬白了一眼向天娇,开口说道:“跳出六道轮回,不一定就成神仙了,你懂么,有可能是魂飞魄散!”
“啊?魂飞魄散?”向天娇彻底呆住了……
仇天啸的书房之内,宇文斐扬和向天娇都做在那里,沉默不语。过了良久,宇文斐扬抬起头看了仇天啸一眼,缓缓的开口说道:“师兄,这么做,你决定了么?”
还没等仇天啸回答,向天娇已经开口说道:“这东海侯太可恶了。他明明就是拿话挤兑仇大哥,英雄多为屠狗辈!他这说仇大哥贪恋自己家中的富贵,不愿意受这折寿之苦么?”
仇天啸依旧在书桌旁静静的写着字,微笑了一下,开口说道:“为何不答应呢?跳出六道轮回,魂飞魄散,那只是最坏的可能。而且,并不是长时间做这逆天之事,想来也不至于到了魂飞魄散的局面。”
宇文斐扬摇摇头,缓缓的开口说道:“这么做,总归不妥的。万一出事,那就不可挽回。”
仇天啸笑了一下,缓缓的开口说道:“我意已决,无需再多言。”看了眼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仇天啸缓缓的开口说道:“我出去一下,你们一会自行去饮食便可,不必等我。”
说着整了整衣衫,缓缓的出了书房。宇文斐扬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依旧坐在桌子上并没有起身。
过了一会,向天娇站起身来,走到书桌旁,看了一眼,轻声念道:“天已失道,阴阳已难调,我欲逆天地之阴阳,擎天地之浩然之气!”
向天娇一怔,叹了口气,看了了宇文斐扬一眼,心中已经明了,这仇大哥,看来是真的决定了!
醉香楼内,一片莺歌燕舞。桂花阁内,仇天啸对窗而立。身后的莺儿一身翠色衣衫,绿带缠身,粉面玉颊,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愁苦之色。
“为何还不离开这里呢?”宇文斐扬的声音里听不出悲苦。
莺儿没有说话,轻轻的调整琴弦,不时的发出几声试音。宇文斐扬叹了口气,缓缓的开口说道:“琴弦都已经断了,何必在修补呢,徒增伤感罢了。”
莺儿笑了一下,笑容里有股凄然的神色,缓缓的开口说道:“何为伤感?麻木了,便也就不知伤痛是何物了,琴弦断了,总比不得心碎了伤感。”
仇天啸的眉头皱了一下,缓缓的转过身,只是转过身之后,眉宇间却变的一片淡然。笑了一下,还是那慵懒的笑容,缓缓的开口说道:“若无爱恨,便也不会再伤痛。忘记之后,便还会有一个七窍玲珑的心。你一直冰雪聪明,为何总在这件事上执迷不悟。”
“呵呵是啊,或许十年前。那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就不该动什么痴念,蓬通城的仇家少爷,怎么会记得那十年前女子的话呢?”
仇天啸依旧微笑着,只是背在身后的右手指甲却已经深入到肉里!
“十年了么?是了,我还记得十年前你的样子,那倔强的眼神中偏偏又有一股让人心疼的感觉。”
莺儿凄然笑了一下,缓缓的开口说道:“或许,那时候你就不该管那个小女孩,不该生生把她捧成醉香楼的红牌,让她在看尽了无数的悲欢离合,丑陋的,凄美的,大义的,虚伪的,当阅遍了无数的故事。才发现,这十年或如一梦,自己,便也成了一段故事。”
仇天啸用左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缓缓开口道:“依旧是茉莉花茶,十年了,未曾变过。”
莺儿看了仇天啸一眼,缓缓的开口说道:“记得十年前,你说你会喜欢一辈子的茉莉花茶。十年了,未曾变过。或许未曾变过的事情,有很多,你还是那个在云端的仇家大少,我却依旧是在仰望着你的光环,不知所措,然后,自卑的无以复加。”
仇天啸叹了口气,缓缓的开口说道:“其实,有些事是可以变的,只是看你自己的选择。”
莺儿的嘴角微微向上翘着,缓缓的开口说道:“或许吧。也许十年前,那个女孩如果听你的,远离了这一切的纷扰,或许现在她就会忘记了!只是过去的事不能再重来,不过,现在想来如果当初那个小姑娘,面对当日的情形,她还会选择留下来,哪怕要经历这十年的诸多变化,只是对于当初的选择,终究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过。”
仇天啸站起身来,缓缓的开口说道:“现在我不喜欢茉莉花茶了,我喜欢龙井了!”
说完,开门,转身离去,右手有丝丝的血迹蔓延,那么触目惊心。
莺儿静静的看着仇天啸走到一楼恍惚间想起了十年前得那天:“这丫头野狠啊!”老鸨子手里拧着一个小女孩的胳膊
“嘿,野怎么了,还有您调教不好的雏?”一个猥琐的中年人笑嘻嘻的说着
“你这当舅的倒是狠的下心。不过确实是个美人胚子,现在还小点,性子这么野,没法接客,老娘可是净往里赔钱啊!”
小女孩咬着嘴唇,嘴角都咬出了血丝,眼神倔强的看着眼前的陌生的一张脸,第一次觉得自己得分亲舅舅竟然这么狠心。
“嘿,你随便给点银子就成啊,我也没想卖个好价钱!在这里,您也亏待不了她,我这当舅的放心!”
“呵呵,这种话也能说的出来!你是他的舅舅么?”一个年轻人微笑的走进来,笑容中有些慵懒!
“嘿,年轻人,怎么说话呢!我就是他舅舅,少管闲事!”
“瞎了你的狗眼,这是仇家少爷!”老鸨子先是骂了那猥琐中年人一句,又满脸堆笑的开口说道:“呦,仇少爷可是稀客啊。今儿可是头一次来我们醉香楼吧?我这就让柳絮儿出来,这柳絮儿可是我么这……”
年轻人笑了一下,缓缓的开口说道:“算了,先说这女孩吧。你这舅舅到底却什么钱,要卖自己的外甥女,说吧,缺钱我给,把外甥女带回家去吧!”
男子看了小女孩一眼,看了眼猥的中年人,皱了下眉头。蹲下身来,微笑着开口说道:“小妹妹,这人是你舅舅么?”
小女儿眼神依旧倔强,咬着嘴唇点点头。男子哦了一声,正想说话,这时候外面突然一个家丁摸样的人跑进来,急声道:“少爷,老妇人突然染了疾病,老爷让您回去!”
年轻人一愣,走了两步,又看了小女孩一眼,停下来,开口说道:“这孩子,就不要卖了!阿福,给这个人些钱。说着急匆匆的走了。”
或许,那个男子当时没想到,小女孩并没有跟着那个自己的舅舅走,自愿的留了下来!再见时,已经是三个月后!
莺儿静静的看着仇天啸的背影,嘴角挂着笑,眼睛中贮满了泪水轻轻的开口说道:“我知道,十年前我就知道,只要我在这里,终可以见到你。相隔天涯后,变只能出现在梦里,即使净土,没了你,倒不如这烟花之地………
是夜子时,仇天啸的书房之内。房门紧闭,蜡灯如豆,仇天啸的脸色有些惨白,额头上段得冒出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