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儿这才发现窗外的天色已经亮了,揉揉惺忪的睡眼,转眼又担忧的看了在病痛之中挣扎了一日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的博恒,这才微微放下了心。“怎么了?”
“王爷吩咐奴婢们早起为姑娘梳洗装扮,进宫的马车已经备好了,姑娘梳洗完毕便可以入宫见驾。”这人轻声细语的,话不多说,却是干净利落,极有条理。
秦婉儿微微点点头,任由侍女们服饰装扮。只见她们却是为自己换上了一件极为素雅的兰草衫裙,淡妆微抹,清丽有致。
“你叫什么名字?”秦婉儿回过头,朝着方才回话的侍女问道。
“奴婢是王爷身边的溪月,姑娘唤名字就好。”侍女轻言细语,显得进退有礼。
秦婉儿点点头,不愧是那个恶魔身边出来的,谨言慎行,还真有一点王府大丫鬟的气势。也不多讲,装扮好后却是由着侍女们的牵引上了马车。
这不过五更时分,正是朝臣们上朝之时。马车从京城的大街上驶过,鸦雀无声。秦婉儿坐在马车上,却是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
为什么博恒中毒之事能够与皇帝联系起来?慕容潇不惊不喜的反应,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件事的发生。
他又凭什么知道自己去,皇帝就一定会给自己解药。这里面只能说藏着太多太多的疑惑。
秦婉儿到时,皇帝以及上朝去了。通传过后,孤身一人在偏殿等着。品着上号的明前龙井,欣赏着大殿内的字画,倒还是惬意。只是想到这些烦心事,不免愁容微露。
“皇上驾到!”太监们的通传声悠长而又充满气势。
秦婉儿听得这一句,连忙福身敛衽下拜,行大礼道:“民女秦婉儿叩见皇上,愿皇上圣体安康,福泽万民。”
慕容舜微微打量着眼前伏地而跪的女子,却是显得极为亲昵的扶起她,“起来,朕和你之间不用如此多礼。”
额,秦婉儿显得颇为矜持的起身,却是极为糊涂。什么时候和皇帝之间竟然会亲昵到了这样的地步。看这皇帝的态度,难怪慕容潇笃定心思认为自己一定可以从皇帝这儿拿到解药。
“怎么今日有空进来看朕,难道慕容潇那儿不吃醋,舍得将美人送入朕怀?”皇帝的心情看上去极好,话里话外都显得极其亲和,与传说中那个杀兄弑弟的暴君对比,秦婉儿怎么也联系不到一起。
“回皇上的话,博恒就是民女的弟弟中了毒,慕容潇说只有皇上才有办法解除。”秦婉儿想着如今在生死之间挣扎的博恒,语气之中已经有了哽咽之态。
慕容舜微微凝了凝神,脸色瞬间由嬉笑之色变的凝重起来,再次看着秦婉儿的目光却多了一份猜忌。“朕?你倒说说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秦婉儿一五一十的将博恒受到刺客追杀,以及身上的反应全部都讲了出来。却发现皇帝原本已经拧紧了的眉头已经变的深锁,而那眼中却不复刚才见到自己的亲昵,帝王掌控天下,斜睨苍生的霸气显露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