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应该离开这儿了。我想我这辈子也忘记不了,我住过的这家酒店的这间房间——524号!
我走去前台退房,一路上见服务员逮着就问,他们都说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儿,那些事我必须不放弃任何一个求真相的行为与可能,我极不客气的告诉服务员美眉昨晚房间里发生了一些事儿,问她给我看524号房门前的闭路摄像视频,如果房间也“悄悄的”装了摄像头,也一并拿出来看个清楚!
服务员美眉一时不知所措,惊慌的把他们的前台部长叫过来了,是个和我差不多同龄的男的,他说,“对不起,白先生,我们的酒店房间没有‘悄悄的’装摄像头,我们的酒店走廊、楼道是有装的,但我们不可能向顾客、任何个人公开我们的视频,这是我们酒店的政策,恕我帮不了你!除非你说的你想要看到的,构成一个刑事案件,你就可以叫警察来跟我们找那些视频。”
我火了,“NND!”
前台部长一下怒了,望着酒店门口的保安,似乎想冲出来把他们叫上围攻我,但他望到了我视死如归、怒火冲天的嚣张样子,忍了,“你有种!”
九点半,我离开这家十恶不赦的酒店,开着郎司机留下的轿车,远离德顺绕进高速公路,往广州的天佑科技发展有限公司总部奔驰而去……
高速公路上,我以有史以来最快的开车速度飙回广州,一切切的风景快速在我眼里消逝,一辆辆慢车被我甩在了后面,后面,好像又出车祸了。
我第一次感觉到,人生如此的迷幻复杂,我们听说的,未必是真实的,而我们亲眼所见的,也不见得有多真。有人参与、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你怎么退出?退不出,就要经过尔虞我诈、各种欺骗与陷阱……
早上发生的那件事儿,是我一生中遇到的最杯具的事儿。我不知道,那算不算也是刘嬅一生中最杯具的事儿,大概是吧,她伤的好深,根本无法面对。她现在会去哪里呢?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然后回到广州天佑总部继续上班吗?我挺担心她的。
昨晚,她不流血可能会心安一点,她不是处女却流了那么多的血,显然身体在昏迷中经历过男人的粗暴行为,“被那个”是女人的一生中、胸口永远不可磨灭的痛。而侵犯她的这种男人,极大可能是我这个一向她认为至少安全的朋友,她眼中的我,一向是相对理智、一般只有冲动想法、却没那么多冲动行为的男人,而且还挺关心她。但是,现在我的任何形象都在她心里彻底毁灭了,我在公司的工作随时丢掉,我只是到公司挣钱的,干嘛这么对我啊,谁害的。
可能都不重要了。只要刘嬅安好。一想到刘嬅的命运,上一辈的家庭曾经带给她极深的伤害,刚刚步入社会,立刻遭此一击,她可以承受得住吗?我的男儿泪,不知不觉又掉了几滴在眼角……眼前的视线突然变得模糊,我马上擦干眼泪,尽力专心开车。
我将手机铃声设置回标准正常状态。拨了一通电话给刘嬅,已经关机。
我发现我口很干渴,想喝水了,在郎司机的车里找了又找,找到了两瓶矿泉水,打开一瓶一口喝完了。爽啊,我空腹的身体可以切身的体会有一股水流流入体内,我点了根香烟,一边开车一边抽烟儿,现在上午十点,再开快一点儿,应该不超过一个半小时就可飙车回到广州天佑总部。我心中有一股怒火,如哄哄的油门汽油在燃烧,假如查出来是林江陷害我,我就算斗不过他,也不会轻易死掉,往阴间的那条路上,我也要带着贱男林江这丧心病狂的狗娘养的!日,日,日!
扔了烟头,我翻开手机,查看昨晚到现在的来电记录,一共有二十多个未接电话,主要是同几个人打过来的。昨晚到现在,周慧美给我打了四个电话,这个时候,我真的不想理烦人的她,没有回拨她的电话。我回拨了第二个来电,早上六点多苏桃打给我的。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小白,你现在在哪里?怎么还不回公司上班?你有没有和刘嬅在一起,她的电话联系不上。”苏桃在电话那头着急的说。
“没和刘嬅在一起。我现在正开车回公司,一个多小时后到。”我说。
“小白,今天早上,我和杜小月打电话给你,叫你起床一起回广州,你没有接。林副总叫我过去敲你房间门,你也没有反应,你睡的真死啊!想到你有郎司机的车,我们就先走了。你昨晚是不是和刘嬅在一起啊?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儿?”苏桃说。
“哦,我九点才醒来。苏桃,回去再说。拜拜。”我挂了电话。
高速公路上,我一边飙车,一边继续翻看未接来电,有两个杜小月打来的、两个总部国内市场部前台冰冰打来的,估计都是问我怎么回事、没去上班啥的,我没有回复电话,有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我也没有回拨。
我回拨了给我打了最多电话的刘黛姐姐的手机号码,她迟迟没有接。
突然觉得多了愁、善了感,眼泪又快流出来了。我今天怎么回事啊,我想起昨晚简老板说过的一句话,“天下最不是人的就是人”,我们经常就是一个棋子,在社会的各种关系中任由摆布,各种出卖、相互成熟,要么忍、要么残忍,不然,就等着做一个不起眼的小兵吧!
我拨了刘嬅的手机号码,还是关机。
我拨了黛姐的手机号码,没有人接。
过了一会儿,黛姐打电话过来了,焦虑、惊慌、复杂的心情说,“小白,你现在在哪里?还在德顺市吗,怎么还没有回公司上班?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黛姐,我还有一个小时就到公司。林江、卢宇这俩狗娘养的在公司吗?”我恼火的说。
“在,刚才开会了。我担心死了。小白,你是不是和刘嬅在一起?她怎么了,干嘛要关机啊!?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快给我回来啊!!!”
“黛姐,我没有和刘嬅在一起。早上九点钟刚过的时候,她可能一个人回广州了,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回总部。对不起,我们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我回去再跟你说吧。”我说。
“她还没有到公司!!!为什么啊,你们出了什么事儿!!!中午我再没见到她,我就报警!”电话那头,刘黛绝望、着急的快要哭出来,这事儿,已经闹大了!
我不想说话,不知道说什么了,我不知道真相,不确定刘嬅的事儿跟我有木有关系。但是刘嬅确确实实是在我住的酒店房间出事的,是林江吗?是卢宇吗?是酒店的色男吗?还是?……答应就在风中飘!
那些事,都是天意吧。
我桑心的挂了电话,又点了一根烟。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天佑科技发展有限公司总部,这个人心沦陷的所剩无几、强欺负弱勾心斗角的地方,开始让我绝望了。这里的领导色字当头、如狼似虎、兴风作浪、将不在同一条船的下属置之死地而后快,这叫人怎么生存啊,哇靠。外面,风气真的变了,有一个国家什么都不怕,他的名字就叫中国。
十一点十一分,我回到公司,将车子的钥匙还给了郎司机,走回国内市场,直接冲向卢宇的办公室,正好林江也在,还有范史、苟生,******,看着就来气儿,蛇鼠一窝!
我直接冲过去推着林江,“你丫的,你到底做了什么?”
“你干嘛、你干嘛!NND,你放什么狗屁!”林江才放屁呢,操!
“NND!”我直接推到林江,和他厮打了起来,****的,不打不爽快,我使用内力,狠狠的、猛猛的就是几拳,击向他的要害。他哪里是我的对手,躲不过我的痛打,痛的滚在地上呱呱叫。
现场一片混乱,办公室外听到动静的美女同事纷纷推门而入进来围观,卢宇这厮吃过我的拳头之苦,不敢围过来,范史、苟生等一帮人将我和林江扯拉开,范史叫嚷,“够了,尼玛,白云聪,有你这样没大没小的啊,林副总,是我们的大领导!!”
“NND,关你X事!尼玛我警告你们俩,跟你们没有关系的事儿别插手!操!”我火气大着呢。
“操!你动了领导,我们就要管!”于是,我一个人和林江、范史、苟生三个人厮打了起来,再次一片战乱,势均力敌,他们仨未必是我的对手,但是我承认等下保安部的人来了,我就不是他们一群人的对手。我从小打架混到长大,什么打斗场面没遇到,我豁出去了,干!
打架是一种持久战,谁力气多就赢的机率就大一些,我为了挽回战局的上风,一边互殴一边在卢宇的办公室寻找家伙,突然听到一阵桑心欲绝的嘶喊,“啊!!!别打了!别打了!别打了!!!”
这是昔日最磁性、最动人的刘黛的声音,我们真的就都一瞬间停住了手,望着她。杨玉兰扶着桑心的刘黛,黛姐绝望痛苦的说,“你们……,你们到底哪一个对我的刘嬅做了什么?你们不可以伤害她!!!”
“是白云聪,他和刘嬅两个人昨晚在一个房间。”林江说,TNND妈的真无赖!
“林江,NND!”我已经抱着工作就算丢了的可能,我不能输了这口气。
“白云聪,你他妈****的,你出事了就在这里到处诬赖谁啊,刘嬅跟你在一起,她却没有一起回公司上班,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你到底想怎样?”
我一声声嘶力竭的怒喊,“请假,今天!”
林江大声说,“行,批了!请就请,挖槽,请假有你这么请的嘛!?小月、苏桃,都别在这里围着,回岗位干活儿去。白云聪,我告诉你,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就完事,刘嬅现在失踪,你到底做出了什么非人的行为,等真相一出看你怎么死。操,等你明天回来上班,再好好跟你算账。我们走!”
美女同事离开了卢宇办公室,林江带着卢宇、范史、苟生几条走狗离开了这儿。林江污蔑我、狗血喷人啊,林江就算是元凶,他抵赖不承认,我又没有任何证据,是奈不了他的何的。日日日!我已经快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