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倾谋江湖:玲珑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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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密引薛家人(3)

王守义瞧她询问,抬头道:“姑娘可知东方教主坐下风雨雷电四大护法,我便是其中的惊雷!”雪冰一诧。东方青云执掌青龙教时,为了教派扩充和下属管理,将门下教徒分为风雨雷电四大护法,金木水火土五大堂主。冷纪夜接管教主之后,为了培养自己势力,将东方青云时的四大护法赶尽杀绝。当时王守义正值外出办事,遭到追杀,幸而林昆经过,救下性命,落居济南悬壶济世。后逸飞婉秋婚礼遭到冷纪夜洗劫,便一路打听其中缘由,来到苏州。

王守义目光扫视门外,想着任文舟等穴道解开,定会前来寻仇,低声道:“姑娘,我这济生堂恐怕难以久居了,姑娘身上有伤又是我青龙教的未来教主,为了保护姑娘安全,我已找好了另外住所,请姑娘动身!”雪冰还未答应,王守义已经从厨中找出了一件男儿衣服,递给晗真道:“真儿,帮姑娘换上这件衣服,便于行事!”自己转身回避。

雪冰换好了衣服,王大夫走到床边,扯了一下挂帘的银钩,床帏后,橱窗打开,王守义转头道:“真儿,带姑娘先走!”雪冰和真儿钻进橱窗,入口虽小,里面却可弯腰行走。王守义拿了墙上挂的长剑,合上机关带着雪冰真儿穿过暗道,一处荒败的枯井中爬了出来,又用大石将井口盖严。

三人穿过街巷,来到一处农家院落前,大门上还插了艾枝。推门而入,只有两间房舍,进的内堂,按动厨壁机关,厨后一扇小门,穿门而入,出了房舍,眼前亭台楼阁,一处豪居大院。王守义带着雪冰来到西厢房中,推门而入,转头道:“这处大院极是隐蔽,就请姑娘在此安心养伤吧!”雪冰瞧这样一处大院,竟然荒败无一人居住,心中奇怪:“先生,这处府邸是您自家的吗?”王守义摇头:“一位朋友的!他搬走了,只剩此处空宅。有句话我想告诉姑娘,此处宅院阴气太重,落幕后,姑娘切记不要外出行走,以免沾染了不祥之物!”又道:“姑娘一定饿了吧!”转头向晗真吩咐:“你去厨房帮姑娘做些饭菜!”

吃过午饭,雪冰要晗真带她外出散步,央求了好一会儿,晗真方是答应,而人院中游走,水廊尽处,树木浓郁遮挡了一檐屋角,雪冰寻思那房屋如此阴密,一定藏了什么重要东西,欲去看时,晗真不同意。雪冰想办法骗她离开,自己来到那林中大殿。推门而入,白帆吊满了整间屋子,雪冰惊讶,掀开层层的布帘,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忙俯身察看,却是一座灵位,只瞧上面写着薛家堡袁公之墓。

薛家堡!雪冰心中沉吟,天际山庄时曾听爷爷和玄灵道长谈过,薛家堡也是武林名门之一,堡主薛袁武艺高强,锄强扶弱很受拥戴。但硕大的薛家堡却在一夜之间惨遭横祸,堡中上下一百多口离奇死亡。难道这处豪宅便是薛家堡!心中想着,继续掀帘而入,香烛供台上,百尊排位映入眼帘,又是一诧,当时听柳东剑和玄灵闲谈,并未在意,此刻瞧道如此多的排位,心中不由一震,一夜之间离奇死亡,何等骇人听闻。

将薛袁的灵位摆在供台上,身后,忽然一风掠过,白帆尽数倾起,布帘后,似乎什么影子飘动。雪冰一怔,忙后退了一步,忽感有人拍自己肩膀,忙转身,却是王守义。舒了口气,道:“先生,您怎么在这儿?”王守义没有回答他的问话,神情有些冷漠:“姑娘,您身体欠安,不该来这种地方!”雪冰转头扫视那些灵位:“薛堡主是您的朋友?”王守义不答,雪冰又道:“我刚才好像瞧道白帆后有人,您瞧到没有?”王守义摇头:“一定是姑娘看错了,我送姑娘回房!“雪冰见他说话冷冷的,对自己似理不理,心中有些不喜,便回房去。

异日傍晚,天色渐落帷幕,雪冰没瞧道晗真前来送饭,便出门寻找。穿过走廊,唠叨后院厨房,正欲开门而进,忽听里面传来嘀咕的话语,只听得晗真道:“我们就用这冰蟾的毒液吗?”王守义答道:“只需一滴,便可要她昏睡上十日,等到达了太昊城,料她想逃都没的可能!”

太昊城,青龙教的附属山城,城主秦青,来去无影,只有冷纪夜一人知道他的身份。这王守义竟然是冷纪夜一伙的,雪冰心中惊讶,离开这儿为上,忙悄悄退了出去。

雪冰退出,树影后忽然影子闪出,任文舟轻蔑一笑,瞧着厨房内走出的王守义,道:“这一招真妙,柳雪冰听了定然离开,不过,我还是不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捉了她,逼要玉玲珑,生得如此麻烦!”那王守义轻轻一笑,却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文舟公子想的太简单了!”口中话语,右手在脸上一拂,倏然转身,撕去的人皮面具下,目转秋波,妖媚已极,却是霍飞鸿。

文舟对上她的目光微微一呆,瞧她正笑吟吟的瞧着自己,也是微微一笑:“霍姨刚才的话是何意?”霍飞鸿道:“公子有所不知,那王守义原是青龙教东方青云手下的四大护法之一,武艺高强,又是极其忠义之人。我们最好还是别惹他!”任文舟点头:“所以您就想出了这个办法让柳雪冰自己离开。而您花重金买走全城所有药店的当归,便是为了引开王守义?”霍飞鸿轻轻点头:“公子好聪明!不过呢,这点小计瞒不过他的,但他为了给柳雪冰治伤,还是不得已而为之了。这个破园子,他真是想的出来。”

话说这忽然转身走回厨房,瞧着呆呆站在那儿的晗真,轻轻一笑,手掌在她脸上扶了扶:“又是一个妙人儿!”从她发髻上拔下梅花古针,红袖一拂,出了厨房:“文舟公子,我们该动手了!”说着身影一掠,已越墙而出。

二人出了薛家堡,沿路追赶,眼瞧的雪冰闪进一条小巷,文舟呼道:“快点!”刚迈出几步,眼前忽然影子一晃,墨绿色的长衫,一柄竹剑格在身前。文舟瞧他竹剑,一愣,忙退步道:“木……木棋!”木棋转目一扫:“跟着雪冰干什么?”文舟瞧他手中的竹剑,慢慢退了出去,冷冷一哼:“你管得着!杀了他!”手掌挥出,跟随而来的寒天下属持剑涌上。木棋剑不出鞘,左挥右挡,绿莹莹的竹剑如似蛟龙,只听得“哎哟!”数声喊叫,十几个下属腕上中招,木棋一哼,照地一扫,卷起了地上的长剑,跟着一划扫向文舟。

文舟惊诧,忙道:“木……木前辈!”小巷入口,文辉忽然疾步而来:“前辈手下留情!”木棋扫了他一眼,手腕一抖,半空的长剑尽插文舟身前,文舟惊慌而退木棋冷冷道:“今天暂饶你一命,若追着雪冰不放,小心我剑下无情!”手中竹剑一转,飞身而去。

任文舟手扶胸口惊魂未定,转头扫了一眼文辉,忽然冷笑:“木前辈,你跟木棋交情不错啊!”轻哼了一声,拾剑而去。文辉一怔,瞧他远去,本想问雪冰的事情,瞧他如此生气,也不便开口。

雪冰出了薛家堡,东躲西藏,竟又回到当日吹笛的溪水旁,心中惊喜,沿旧路寻到小辛家,正欲敲门,小辛忽从屋内走了出来,抬头瞧道雪冰,欢喜道:“小姐姐!”转头向着屋内喊道:“姥姥,哥哥,小姐姐回来了!”雪冰进屋,只瞧那老妪坐在床上缝补衣服,胡潇正在桌边研磨。

那老妪瞧道雪冰,忙放下手中的针线,道:“回来了,饿不饿,吃完饭没?”转头向着小辛吩咐,雪冰忙摇头:“谢谢婆婆,我吃过了!婆婆您坐,我有一样东西要给您!”说着从怀里摸出四张的银票,微微一笑:“这个给您了!”那老妪一诧:“姑娘,你这是哪来的这么多钱?”胡潇在旁瞧得亦是大奇,雪冰一笑,扫了胡潇一眼道:“跟他一样,同为锦绣山庄的财产,不过,他那个是自己赚的,而我这个,是人家送的!这四百两,您就收起来,给小辛买点衣服用品,您的痨病,也要抓紧的治疗。您就拿着吧!”

老妪连忙的谢意。雪冰小辛和胡潇溪边散步,小辛抬头瞧着夜空明月,忽然道:“小姐姐,我给你背诗好吗?大哥哥教了我两首很好听的诗呢?”雪冰微微一笑:“是吗?背来听听?”小辛点头:“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背完转头瞧雪冰,雪冰一笑:“不错嘛,知道作者是谁吗?”小辛答道:“诗仙李白!”雪冰手掌轻轻扶了扶她的额头:“我们小辛好聪明!”转头问胡潇:“胡大哥,这三天你都在家中教小辛读书吗?”

胡潇听的点头:“我习惯了四海为家,已经谢绝了文景书院授业先生的职位,在苏州的行程已毕,过几天就可离开了!”雪冰嗯了一声,轻轻点头:“胡大哥离开苏州准备去哪儿?”胡潇侧头想了片刻:“南京吧!六朝故都,值得一去!”雪冰听他说南京,忙道:“胡大哥,你去南京,可否待我将一样东西转交给南京一位名叫朱少堂的公子!”胡潇道:“朱少堂!”雪冰点头,心中想道青龙顶上少堂的举动心中气愤,但是为人子女者,哪有不帮父母帮别人的!如此想着,心中自也不再气愤。而他虽是冷纪夜的儿子,但端王府,一定有什么联系。转头瞧胡潇:“这朱少堂原是端王府的世子,但是,不知现在是不是。但,他是雪冰的八拜之交,而且,跟那个程二爷的女儿有婚约,那四百两银子,就是程怡给我的!”

胡潇哦了一声:“这事我听程府的人说过,可怜他的儿子,竟然疯了。以后这么大的基业,就要世子和程怡姑娘共同掌管了。”一提到程德,雪冰愤怒,但他疯了,又是惊奇:“程德疯了?胡大哥,你听谁说的?”胡潇道:“这件事在城中传的沸沸扬扬。昨天程德闯入文景书院,吓坏了几个学生呢!”雪冰道:“那他什么时候疯的?”胡潇道:“好像是端午节的那天晚上。人们发现时,他和一个四个仆人一同被倒挂在竹子上,那三个仆人也疯了。人们传言,他们一定是撞了什么邪物,给制疯了。其实,这世间哪有什么邪物,只是人们查不出原因,给自己找借口,便拿邪魔开脱吧!”

雪冰听着他的话,似有所思,程德疯了,会不会是师傅或者任文辉所为呢!管他是谁呢,程德这种恶人,疯了活该!雪冰拿出少堂送给她的玉笛装在盒里,心中沉吟这少堂这会儿不知是在青龙顶还是回了南京。而在南京,他只有两处落脚点,一个是端王府,一个是栖霞寺。他即知自己不是端王府的世子,以他的性格,是不会再回端王府的,那便栖霞寺吧。抬头瞧胡潇道:“胡大哥,就麻烦你将这玉笛带往南京栖霞寺,说不定少堂会在那儿,如果少堂不再,就请吧玉笛交给栖霞寺的方丈枯叶禅师,麻烦他一定要转交给少堂!”

胡潇接过锦盒,瞧了一眼里面的玉笛,道:“姑娘没什么话语要转达吗?”雪冰摇头,伫立半响,忽然道:“等一等!”拿出少堂曾经送给她的两粒红豆,一起放在了盒子里面!道:“少堂看了这个自会明白!”胡潇瞧那红豆,登时想起唐诗人王维的《相思》,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瞧雪冰,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收起锦盒点头道:“请姑娘放心,胡潇一定会将东西带到!”雪冰轻轻一笑:“那,多谢胡大哥了!”瞧着他把锦盒小心的收起,心中不知的莫名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