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就听见有人的哭喊,声音凄厉,声声锥心,让人浑身不寒而栗。
还有,不断的打斗之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从监牢里出来了。
顾花微一步一步踩着脚下的重基石制成的台阶,跟着侍卫的脚步,冲着灯火摇曳的地方而去。
阴冷的气息随着越走越深而变得阴冷,那是一股从地底下传来的死人味道。
顾花微捏紧拳头,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就算顾谦盛夫妇就在里面,也一定不要慌。
很快就走到了地底,血腥味从不远啊浓重的传来,侍卫的痛苦叫喊让将领并没有迟疑,领着手下就冲了出去!
顾花微这才看清楚,地下监牢究竟是什么模样。
这是一个深藏在地下几乎五十米的地下室,有十个牢房,每一个牢房都用九国最坚硬的重基石打造,穿越玄铁的门栏,可以看见里面的犯人。
一一走过牢房,里面关着的人迥乎不同,有老人有少年,甚至还有孩子和孕妇,顾花微用神识探寻一番,顾谦盛和林若西就在第三个牢房里面,并没有分开,顾花微默默的看了一眼他们,垂下眼睑,快步追上前面侍卫的步伐。
出事的地方,是第十个牢房,血腥之气就是从那里传过来,抬眼看去,可以看见已经有人受伤甚至死亡。
地下监牢里的侍卫伤伤死死,倒得七零八落,一身血衣的男子站在玄铁门栏之外,他的身后,是玄铁栏撕裂开的模样。
走近了,顾花微才看清楚他的模样,这是一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凌乱的头发几乎被血液染红,散发着臭味的黏在他的脸上,杂乱无章的发丝里只能隐约看见他脏的让人作呕的脸还有不知为何沾满鲜血的嘴角。
男子的衣服也完全被血液沾染,肮脏不堪,破破烂烂的,比王都沿街乞讨的乞丐不如。
他红着一双几乎木讷的眼眸,无神的看着围上来的人群,眼睛里闪过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惊慌,然后,本能的对着人群龇牙咧嘴,展现出暴虐的一幕。
“将军!”一名受伤的侍卫走上前来,跪在地上,“这名囚徒平日里老老实实,今日不知何故竟突然发疯,撕开牢门,还徒手打伤了不少弟兄,最让人心惊的是……”
侍卫的声音有些犹豫起来,目光闪烁。
“是什么?”将领目光一冷。
“他竟然还会吸食人血!”这里的不少侍卫已经被咬过了。
“荒谬!”将领牢牢的锁住那血衣男子,大手一挥,手里的长剑直指那面无颜色的男子,凌厉的长剑直冲而去,直刺男子心窝!
地下监牢里关押的不是身份异样一辈子囚禁之人,就是身份尊贵却注定要死的人,不管是属于哪一种,死在这里,都不会有人追究。
男子呆呆的看着越来越近的长剑,那长剑在他的瞳孔里,变成了一道黑影,直到让他无论可退。
男子却如同神助一般,侧身躲过将领的袭击,对准将领的腰部就是轻轻一拳,将领身经百战,翻身躲过,长剑舞出好看的剑花,这次改变了袭击之路,直接冲着男子的脖颈而来。
男子这一次并没有躲开将领,而是伸手捏住了那来势汹汹的长剑,脏兮兮的手指竟然没有留下一滴血,将领蓦然有些惊讶,这个人竟然扛得住他这样的一击切不受伤,这么多年来,怕是小看他了。
“锦王爷,这些年过得倒是好。”
“锦王爷?”血衣男子呢喃着这句话,声音淡漠,没有一丝生机,空洞的眼眸里一片好奇:“锦王爷是谁?”
听到这话,将领不怒反笑,果然是被遗忘的东西,不是吗?
“王爷既是忘记,也免了黄泉路上的伤心。”
说罢,将领反手,抽出男子手里的剑,趁着男子失神之际,一剑捅向男子的胸口,男子反应过来之时,尖锐的大喝一声,那声音无喜无悲,有一些说不出的茫然,用手抓住长剑让任由它穿透自己的身体,对着将领的手腕就是狠狠一咬!
那将领措手不及,通叫一声,想要将男子扔出去,可是显然,这力大无比的男子他显然搬不动!
“废物,还站着干嘛?!”将领甩不开男子勃然大怒,对着已经有些看呆了的侍卫怒吼,“还不过来制服犯人?!”
待在一旁的侍卫赶紧冲过去,还未走至跟前,血衣少年,放开了有些疯狂的将领,若无其事的抽出插入肚子的长剑,一剑抹过将领的脖颈,鲜血迸射而出!
转变只在一瞬之间!
谁也没有想到,赫赫有名的将军会死在一个囚犯的手里!
男子手握长剑,胸口上救出来的鲜血,他就像是无所察觉,对着冲过来的侍卫,就是一剑一个,如同收割稻草一样,快速的结束他们的生命。
顾花微待在最后面,她的身后,因为无人的通报,已经没有人进来,可是就算是这样出去也是难如登天。
很快,就有侍卫想要冲出去通风报信,这个囚犯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还没有援军,他们一个都逃不了!顾花微手掌心默默的在袖子里聚起一道风刃对准那侍卫的要害,轻轻的挥了出去!
那侍卫死不瞑目,到死都不知道谁杀了他!
顾花微静静地呆在一旁,直到那个杀戮之徒杀光了她前面的所有人,一步一步,踩着无数鲜血,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手里的长剑早就已经被鲜血沾满,一滴一滴的鲜血滴在寂静的阴冷牢房,让人毛骨悚然。
顾姑娘的思绪却还飘荡在:
#这里囚犯素质真好#
#尼玛!打成这样了,也没人叫一下#
#莫非这里面都是大人物#
顾姑娘的脑洞大开,直到男子提着剑站到了她的身边。
血衣男子死寂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浑身的恶臭让顾姑娘几乎想要吐出来。
虽然这男的作风帅帅哒,杀人姿势帅帅哒,可是,这滋味整一个酸爽了得?!
顾花微屏住呼吸,看向那个想要把她脸蛋盯出一个洞的男子,皱起鼻头:“你有事?”
男子默然的收回眼神,扫过死的不能再死的侍卫,死气沉沉的唇角微勾:“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