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资治通鉴菁华
2279800000075

第75章 平定南诏

唐懿宗咸通十一年,南诏对新津进行侵犯,进入定边北境。唐西川节度使卢耽派同节度副使谭奉祀给杜元忠送信,质问南诏军为何来犯,杜元忠扣留了谭奉祀。于是卢耽派人向朝廷告急,希望为缓解当前的边患危机,由朝廷出面向南诏王国讲和。知四方馆事、太仆卿支详被朝廷任命为宣谕通和使,前往成都。卢耽对南诏军相当恭顺,使得他们放慢了进军速度,而成都城内的守备因此能够大体完工。

十一日,南诏军队一路向北,把双流攻克。十七日,卢耽又派节度副使柳到南诏军中,拜见南诏统帅。杜元忠给柳一封书信,并说;“信中写有今后我南诏骠信与贵节度使府相见的各种礼仪”。言语极其傲慢无礼,而其信中所规定的礼仪也是以王者自居。杜元忠扬言说要在城内蜀王厅布置,以便南诏骠信居处,还派人将彩色帷幕搬到成都城南。

二十日,定边军被朝廷废除,所统领的七州也被归还给西川节度使管辖。

同日,南诏军队抵达成都城下。卢耽已在前一天派先锋游奕使王昼到汉州搬救兵。当时凤翔兵四千人、兴元兵六千人已到达汉州,窦滂也在此时带领忠武、义成、徐宿四千士兵自导江来到汉州,为求自保,同援军会合。二十四日,王昼率三千兴元、资州、简州的士兵攻打于毗桥,与南诏军前锋相遇,王昼失利,退到汉州守卫。当时成都军民日夜期盼援军,但窦滂所率领的定边军辖地尽失,为减轻自己的罪责,他希望西川也同样失陷。因此,每当有援军从北面来到这里,窦滂就去游说:“南蛮兵多于官军,况且官军又是远道而来,非常疲劳,贸然进攻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听到他的话,很多唐援军将领不敢前进。成都十将李自孝暗中与南诏军勾结,企图将城东仓库焚烧,接应蛮军。城中军民在察觉后杀了他。数天后,蛮军果然前来攻城,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城中李自孝的接应,只得退兵。

初一,南诏蛮军架云梯和冲车对成都城进行四面围攻。守军用环钩套住云梯,向下浇滚烫的油,并扔火把焚烧,烧死大半城下攻城的蛮军。卢耽命令杨庆复和摄左都押牙李骧率领突将出城,袭击蛮军,杀伤二千多人,到天黑时,把三千多具南诏攻城的器械焚烧后,才回到城中。蜀人一向胆小懦弱,但“突将”却是最近选拔出来的勇士,又得到优厚的赏赐,所以都勇往直前。他们个个主动请求参战,不能出城作战的人都感到十分惋惜。几天后,南诏军改变策略,把篱笆用水浇湿后编成竹篷,兵将在下面举着进攻。攻城时,城上弓箭不能射透,火也无法烧伤他们。南诏军在竹篷的掩护下,来到城下挖掘城墙,杨庆复命唐军烧熔铁汁往下倒,将城下蛮军全部烧死。

唐朝廷初三宣谕通和使支详派使者与南诏通和。初五,南诏支持不住,开始收兵请和。初六,南诏又派使者迎接支详。当时颜庆复觉得用不了多久唐援军就会赶到,因此支详没有到南诏军中,并对面诏的使者说:“我受诏到定边城讲和,但是你们却在对成都进行围攻,这不符合我接到的命令。况且我朝廷约和的目的,就是希望你们不要侵犯成都,但你们攻得没完没了,根本谈不上是请和!”南诏军见和使不到,初八又开始攻城。初九,城中出兵迎敌,击退南诏军。

韦皋以前招南诏军队进攻吐蕃,曾派工匠到南诏教给他们制造兵甲弓弩的方法,几年后,南诏所造的兵甲弓弩十分锋利精良。另外,东蛮苴那时、勿邓、梦冲三部曾对唐朝有功,协助过韦皋击破吐蕃军队,但后来遭到唐朝边境官的敲诈勒索,因此对唐朝充满怨恨,依附于南诏。他们帮助南诏,经常随南诏军入侵唐朝边境,如果抓到唐人,一律虐待杀死。

朝廷贬窦滂为康州司户,命颜庆复担任东川节度使,援蜀的各路军队也都由他统辖。颜庆复十一日到达新都,南诏分兵到新都抵挡他。颜庆复所统率的唐军十二日与南诏军相遇,颜庆复取得大胜,南诏蛮军二千多人被杀死。蜀中数千名老百姓也拿着刀和木棒等工具争先恐后地来助战,呼喊声令山野为之震动。十三日,南诏蛮军步骑几万人又来挑战,颜庆复指挥的各路唐军,及时得到唐右武卫上将军宋威率领的忠武军援助,大败南诏蛮军,杀死五千多人。蛮军退到星宿山守卫,宋威领兵到达距成都仅三十里的沱江驿。南诏此时又一次派杨定保到支详处请和,支详要求南诏先从成都退军。杨定保离开后,南诏军仍然围困成都。唐援军到达之事,城内并不知道,但通过南诏屡派使者来请和来判断,猜想援军必定获得胜利。十六日,南诏又派使者多次到成都请和,城中没有给他们明确的答复。见成都附近有唐朝援军,南诏军更加抓紧攻城,骠信以下军官都亲自上阵指挥。十八日,唐官军赶到城下,打败蛮军,夺得南诏的升迁桥。当夜,南诏军烧毁他们的攻城器具逃走,唐军第二天清晨才察觉南诏蛮军已经离开。

朝廷最先派颜庆复到成都救援,又命宋威率军在绵州、汉州驻扎作后备。但宋威凭借胜利给他带来的勇气,率先到达成都城下,打败南诏蛮军,立下的战功最多,引起颜庆复的妒嫉。宋威打算追击夜晚逃走的南诏蛮军,令士兵赶紧吃饭。成都城中的战士也想与自北而来的唐军联合起来,共同追击蛮军。颜庆复给宋威发信,将宋威的兵权收回,令他回到汉州守卫。南诏蛮军退到双流遇到新穿水阻挡,造桥不成,导致军队失去控制狼狈拥挤,三天后造好桥才通过新穿水,很多兵甲器物被扔在路上。蜀中人士非常痛恨颜庆复不准宋威追击蛮军的举动。黎州刺史严师本收集数千散兵守卫邛州,南诏军围困他,攻了两天都没有攻破,只能舍城离开。

蜀中百姓在颜庆复的指导下,开始建筑壅门城,就是在城门之外再筑高墙将城门遮住,挖壕沟并灌满水,使敌人没有办法进攻城门。又在城外空旷的地方插上木杈当作鹿角,在城上分立营寨,并派士兵守卫。知道唐人已经严加防备,南诏再也不敢进犯成都了。